不知過了多久,遊非被門外的一陣騷動所吸引,走到窗邊,熟悉的身影引入眼簾,還有保安一臉凶神惡煞的模樣。
遊非頓時頭皮發麻,趕緊拉開門走出門。
來人叫錢包,是遊非的摯友,兩人沒事兒就在一起談天說地的,遊非叫他包子,順口又好吃。
此時他正被保安拉扯著,不讓進去。
“真的是你們這裏的工作人員叫我來的,不信你問問他!”
包子也不管保安說什麼,就想往裏麵衝。
見兩人拉扯,遊非上去,一把抓住了保安的手臂。
“這位兄弟,我是這裏的入殮師,是我讓他來的!”
說完,遊非拿出證件,保安看了一眼,才鬆開手。
包子還有些不依不饒的:“你看看,把我午飯都扯壞了!”
說著,還拿著被壓得稀爛的包菜盒子給保安看。
遊非一把將包菜盒子奪過來,順手扔進門口的垃圾桶。
“我的午飯!”
包子伸手沒來得及阻止,一臉苦相。
遊非卻不耐煩了:“裏麵不讓吃東西,趕緊進來吧,時間來不及了!”
見遊非一臉緊張,包子知道事情恐怕沒有信息裏三兩句話那麼簡單,無奈的歎了口氣,跟著遊非走進屋內。
雖然屋子裏經常停放屍體,卻彌漫著一股股的香味,並沒有想象中屍臭的味道。
包子也經常對著屍體,卻還是第一次進入殮房,饒有興致的東張西望,一邊問道。
“到底什麼情況?”
遊非走到屍體身邊,指了指那位老人。
包子二話不說,立即從口袋裏掏出一雙幹淨的手套戴上,撫上了老人的臉頰。
“你給清理過了?”
包子的手自上而下,食指和中指輕輕觸碰著老人有些鬆垮的肌膚。
知道心髒部位,才停下。
遊非搖了搖頭:“我還沒來及動就突然暈倒了!”
包子皺眉,若有所思的說道:“你確定你是暈倒,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暈倒了以後人的意識還在,你還能看到畫麵的!”
遊非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情況,搖了搖頭表示不解。
包子不再說話,而是用力按壓了一下老人的心髒,然後將耳朵貼緊了心髒。
遊非看著,覺得無奈:“都死了這麼久了,還能聽到個啥?”
包子長歎一口氣:“有辦法說服家屬解剖嗎?時間過去久了,如果還在醫院待過,光是這樣看,根本沒辦法判斷!”
遊非和包子都陷入沉思,可想而知,若遊非看到的那些場景都是真的,家屬是絕對不可能同意解剖的!
思索間,門外突然出現了一陣騷動。
幾個人站在外麵跟保安爭論起來。
“對不起你們還不能進去!”
保安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得罪誰了,一個一個都跑來找麻煩。
遊非和包子對望一眼,都跑去門邊張望。
門外的幾個人不耐煩,一臉凶相。
“屍體都拖來這麼久了,你們到底在幹嘛?”
“就是現在火葬場辦事效率這麼低嗎?醫院那麼麻煩的地方都給我們綠色通道,怎麼到了這還要等這麼久?”
包子沉下臉,看了一眼遊非,幽幽的說道:“這老爺子也太慘了,被人害死了不說,這些人恨不得他馬上化成灰,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看來這老爺子家產很豐厚啊!”
遊非苦著臉看向包子,麵帶怒氣:“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先想想怎麼辦吧!”
話音剛落,包子居然直接走到門邊推門而出,遊非趕緊小跑著跟上,一出去,外麵的人突然都安靜下來。
遊非看向包子,發現包子的臉色陰沉,看上去有些可怖。
麵前的一群人都盯著他們,遊非拉了一下包子的手臂,包子動口袋裏掏出了一根錄音筆,語氣嚴肅的說道:“你們裏麵死者的家屬?”
幾個人木訥的點了點頭。
包子又問道:“名字、年齡!”
幾個人麵麵相覷,都不說話,包子指了指站在最中間的男人,男人趕緊說道:“陳衝,46歲!”
包子雙眸深邃,皺起眉:“誰說你了?我問死者的名字和年齡!”
男人嚇了一跳趕緊改口,還沒出聲,旁邊一個男人突然發飆:“你特麼的是誰呀問東問西的,你們火葬場的不提前核對信息,搞什麼?信不信我投訴你們!”
包子挑眉,走近了那些人,瞪著說話的人,從兜裏掏出證件。
“市刑警大隊法醫,錢包!”
那人一聽說是警察,頓時麵色鐵青,眼神都變得飄忽起來,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
身後的人各個像是如臨大敵一般,眼神警惕的望著他。
就連遊非都開始相信,他看到的那些都是真的,老爺子可能真的不是自然死亡。
見大家都不說話,其中一個氣質突出,穿著考究的女人走到了錢包麵前。
“不知道市刑警隊的來這幹嘛?”
錢包冷笑一聲,倒是完全沒在怕的:“我現在懷疑,老爺子的死不是正常的心髒病發死亡!”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女人瞪大了眼睛看著。
“你說什麼?你有什麼證據?我們可是去了正規醫院開的死亡證明!”
話音剛落,包子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他現在敢肯定,老爺子的死一定有問題。
遊非嚇了一跳,趕緊湊到包子身邊,壓低聲音說道:“我們哪有什麼證據,我都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真是假!”
半晌,包子才開口說道:“我們需要為老爺子進行司法解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