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劇毒之處,十裏之內必有解藥,此是陰陽調和,相生相克之理,墓陵潮濕昏暗,定會滋生屍氣,但同樣,也一定會有解毒的靈藥“返生氣。”正當大家絕望時,青鬆叔卻撫須這樣沉吟道。
大家的心中燃起了希望,誰知青鬆叔又說:“隻是這“返生氣”在棺槨的縫隙內流出,而楊家先祖的棺槨卻是青銅所製,絕不可能有縫隙,更別說有返生氣此物了。”
一瞬間,昏暗再度籠罩。
“不過,我們也未嚐沒有一線生機。”見大家低下了頭,青鬆叔又撫須笑眯眯的道。
大家的心情被青鬆叔弄得上上下下忐忑不安,一會兒絕望,一會兒又希望,希望過後又絕望,絕望之後又出現生機,可謂是比坐過山車還過癮。
“爸呀,你有辦法就說呀,弄得我們心情像玩蹦極似的,我的小心髒都差點跳出來了?”胖子淚眼摩挲,拽著青鬆叔的衣袖擦著鼻涕。
青鬆叔低頭沉吟了片刻,抬起頭皺眉道:“海生,你過去,吸一點楊家先祖的骨灰!”
什麼?讓我去吸骨灰,這不是在開玩笑吧?我張大了嘴巴,半響都沒回過神。
“對,去吸楊家先祖的骨灰!”青鬆叔再次肯定道。這時,一旁的姚文巨卻忽然皺著眉頭說:“這楊家先祖的骨灰有古怪。”
大家的眼神紛紛看向他,姚文巨掃了眾人一眼,道:“按照常理來說,楊家的先祖早應該變成了一堆灰,即使骨頭尚好,開棺見風的時候,也應該迎風散了。可是,楊家先祖的白骨卻完好無損,大家不覺得奇怪嗎?”
的確是這樣,一個人下葬,棺材即使封閉的再好,也不可能保存的像楊家先祖這麼完整。即使開棺時可見一幅白骨,也絕不會像楊家先祖的這麼硬朗。剛才楊守義居然一隻手把這副骸骨抬了起來,而骸骨被抬起時,四肢都沒有掉落,這未免也不可思議了吧。
這時,我腦海裏想到了一個重要的關鍵,那就是楊守義為什麼要把楊家先祖的骸骨摔成粉末?即使他真的恨楊家先祖,也沒有必要刻意的這麼一摔才對。
除非他知道了什麼東西,所以才想要斷絕我們的後路。
“你們發現沒有,剛剛我們搬東西的時候,整個人都完好無損,和普通時候沒什麼分別。屍毒是迅猛的東西,即使需要時間才能侵蝕進人的奇經八脈,但也絕不可能拖的上這麼久才對?”姚文巨皺著眉頭,再道:“除非,楊家先祖早將解除屍毒的解藥融進了自己的身體。”
“還囉嗦個屁,再想下去大家都得玩完,直接一試就是了,海生,你出去。”胖子剛說完,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一腳把我踹了出去。
撲通一聲,我在空中劃過一個半圓的弧線,以狗啃泥的姿勢撲到了楊家先祖的那堆骨灰上去。
“媽的,死胖子,等出去之後我一定揍死你!”在意識到自己騰空飛起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又被胖子坑了。而且一切發生的太快太迅猛,等我回過神時,嘴巴已經吃進去了楊家先祖的骨灰。
“咳咳……”我使勁的掐著自己的喉嚨,想把吃進去的骨灰吐出來。經常聽說人家說吸白粉什麼的,但我丫的不是在吸白粉,也不是吸骨灰,而是吃骨灰,實在是惡心死了。
我掐著喉嚨,使勁的想吐出來,不過下一刻我就愣住了。因為我居然沒覺得有絲毫的難受,反而呼吸越來越順暢,神清氣爽。
青鬆叔說的果然沒錯,楊家先祖真的將返魂香這解除屍氣的靈藥融進了自己身體裏,留下了一線生機。
似乎我們都忘了楊家先祖的身份,他同樣是修行中人,但凡修行者,大多數都有慈悲心,布陣施法都留有一線生機,絕不斷絕死路。
“你別顧著自己爽呀,快點拿過來,我們就快撐不住了。”胖子撐著棺槨的邊緣,痛苦的大喊。
我不敢遲疑,連忙捧起一把骨灰,捧到了大家的麵前。
眾人就如同吸白粉一樣,將這些骨灰吸進了肚子裏,令我無語的是,姚文巨吸了一點,解除了屍毒後,還皺了皺鼻子,意猶未盡的說:“還有沒有,再來一點?”
“靠,這又不是白粉,吸多了又沒好處。不對,白粉吸了也沒好處!”我無語的看著姚文巨,居然吸骨灰都會上癮。
“都別說了,海生你去將外麵的東西搬進來一點,接著輪流換人出去”青鬆叔掃了墓陵一眼,吩咐我道。
我跑到棺槨的外麵,將棺槨外,墓陵內的珠寶一點一點的往回搬,等重量差不多了,接著換胖子出來,輪流的替換,終於將所有人都換了出來。
青鬆叔在前,胖子背著傷心欲絕,麵帶死灰之色的楊守仁。我扶著瘋瘋癲癲的葉琪在中間,姚文巨斷後,順著墓陵的路,到了墓陵外的洞口。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應該明白,楊家的墓陵根本就沒有什麼三煞碑。這三個先天雕琢的道洞,才是天地人三煞的碑陣。”青鬆叔望著身後的洞口,由衷感歎
楊家的先祖手段的確通天,巧奪天工的將三煞和犯師地連在了一起。所謂的三煞碑,其實和地相並存著,隻要靈相不毀,三煞碑永遠都在。所謂風水不過三,地運三甲子的遺言,或許是楊家的先祖不想耗光靈地的地氣,才這樣告誡後世子孫的。
“姚先生,麻煩你和小強被楊兄和楊夫人回去,我和海生留下來還有些事要做。”青鬆叔回身向姚文巨說道
大家雖然不懂青鬆叔留下來要幹什麼,但胖子和姚文巨還是背著楊守仁和葉琪往楊家的方向走去。
等大家走了之後,我問青鬆叔道:“叔,我們留下來幹什麼?
青鬆叔沒有回答我,而是道了聲:“跟我走就是了。”
我們走到了山下的樹林中,青鬆叔變戲法似的從腰間的口袋裏掏出兩張黃表紙,一張撕成了一個紙人的模樣。另外一張,則撕成了一隻紙鶴。
隨後,青鬆叔拿出了一小撮也不知道是誰的頭發,從紙人的嘴巴裏穿過後,又寫上不知道是誰的名字。
當青鬆叔閉目念起法咒的時候,我已知曉了這法術是什麼?
紙鶴尋魂法?用紙鶴尋到要找之人,和姚文巨追蹤灰衣胖子的原理相似,隻不過姚文巨的手法稍微怪異,用的較為快捷些而已。
但是,青鬆叔現在是在追誰呢?
隨著紙鶴的騰飛,我和青鬆叔緊緊跟隨著這隻紙鶴跑了出去。到了最後,青鬆叔直接背起了我,跟著那紙鶴的方向走。因為我實在太累,太疲憊了。
一直跑到山下,紙鶴停靠在了青鬆叔的手裏,叫了一輛出租車,青鬆叔隨著紙鶴的轉動命令司機前行。
而我則是忍不住在車上打盹,睡了過去。沒有辦法,如意界裏我消耗掉了太多的靈魂力,精神早已是疲憊萬分。
“海生……起來了,”青鬆叔拍了拍我的臉。
“啊,到了嗎?”我睜開了蒙蒙的睡眼
“還沒,我們先下車吧”青鬆叔付了錢,領著我下了車。直到這時,我才發現我和青鬆叔來到了一條偏僻的小村口,而天色也已經到了晚上。
“叔,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這是在找誰呢?”我疑惑的抬起頭,朝青鬆叔的臉上看了過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我也嚇了一跳。青鬆叔的臉上居然流露出了緊張之色,還有些猶豫和不忍。貌似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青鬆叔露出這樣的神情。
我們到底是在追誰?楊家發生了這樣大的事,青鬆叔居然還騰出身去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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