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司麗晶在胖子的心中真是非常重要,重要到連一句帶著暗喻性的諷刺都不能說。被胖子狠狠的揍了一頓之後,我在孫淼和姚文巨半帶笑意的眼神下,頂著胖子那殺人的眼神,緩緩將有關掩麵獸的事情給大家說了一遍。
聽完了我的敘述之後,姚文巨皺著眉頭朝孫淼問:“公司的閉路電視在哪裏?”孫淼躬下身子說:“在保安室裏麵,如果姚總有需要,我可以帶你去看!”姚文巨神色不變,說了聲:“好,事不宜遲,馬上啟程。”
我和胖子都感到事情就迫在眼眉了,當即也不敢含糊,穿上衣服就辦了退院手續,跟著姚文巨和孫淼上了車。
到了保安室之後,孫淼給我們幾個打開了事發當天的閉路電視。從我進入負二樓的賭場,到頂廳的經過一目了然,包括在電梯裏麵的,一舉一動都沒逃出監控。
“慢著,倒回去……”我指著閉路電視上的一個小黑點,讓孫淼倒回去。這小黑點在中年暴發戶的身後,現在看的監控的這一段,也正是中年暴發戶贏錢的這段。
小黑點迅速放大,沒錯,這就是那晚在小巷裏出現的掩麵胖子,監控畫麵裏的他,正躲在一個昏暗的角落裏悄悄的盯著賭桌上的中年暴發戶。
“是他,就是他打昏我的!”我指著畫麵中的灰衣服胖子,那大肚腩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
“你確定是他?”姚文巨重問了一遍,而這時,一旁的孫淼卻皺著眉頭說:“奇怪,他不是已經走了嗎?”
孫淼的話讓我和胖子側目,姚文巨更是轉回頭,指著畫麵的胖子問孫淼:“你認識他?”
孫淼點了點頭,非常肯定的解釋說:“這是我麾下的一個主管,不過他一個月之前被我炒了?他怎麼還會在賭場裏,這我也不是很清楚。”孫淼的表情不像是推卸責任,是真的疑惑。
“姚總你等等,我這就去將他的資料找過來!”孫淼走了出去後,姚文巨一隻手把玩著手中的一隻紙鶴,另一隻手按著遙控將監控錄像再次倒了一遍。似乎姚文巨從進來到現在,手都沒有離開過那隻黃紙鶴
而這時,大家通過對監控畫麵的細查,都看到了這麼一幕詭異的現象,包括姚文巨,都挺直了腰杆子,眯著眼睛死死盯著監控的畫麵不放。
畫麵中,這灰衣胖子走過的地方,賭場的許多工作人員對他都熟視無睹,或許有一兩個注意到他的,但也隻是出現了片刻的驚訝,很快便再次恢複了正常。這不像是無視,而是像一種**的法術。
這樣的法術絕對存在世上,現在很多地方也出現過許許多多老人被騙的事情,或是有騙子在你麵前抽煙,或者拍一下你的肩膀,你很順從的就會被他迷住,並且從錢包裏,回家裏,將自己的積蓄全部拿出來奉獻給他。
這種邪術其實是真的存在的,類似於攝魂術,但又不同於攝魂術,裏麵結合了藥法,屬於旁門巫術的一類。通過眼睛,迷香,以拍打為令,影響一個人的心智。
凡是這灰衣胖子走過的地方,許多人都熟視無睹,又或者是片刻的詫異之後馬上恢複了常態,但是這點,就足以引起我和胖子的注意。
如無意外,他們應該是受到了黑衣胖子那雙眼睛的影響,因為,監控畫麵中黑衣胖子走過的地方,並沒有掩麵。而許多人出現失神的時候,從動作上分析,他們都無一例外的看向灰衣胖子。
“旁門左術。”姚文巨怒的冷冷的哼了聲,身為犁頭巫家的他,自然有藐視許多旁門巫術的資本。犁頭巫家和魯班絕教,都是巫術的鼻祖。
“這人已經不能算一個人了,他已經成了一副孽甲!”姚文巨皺著眉頭,冷冷道
孽甲,也就是以人為盔甲,孽畜之甲。東北許多修出了靈竅的野仙,喜歡鑽進人的肚子裏,咬住人的身子修行。這一種,就是當之無愧的孽甲。
“你是說,掩麵獸是藏在這灰衣胖子的肚子裏?”我皺著眉頭問道
姚文巨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道:“所謂的佛像,其實隻是一個引子,凡是被佛像選中的人,都會成為這掩麵獸的目標。”
“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胖子不解的插了句問:“他要害人,隨隨便便的找個人就行了。何必又多此一舉,整個佛像。”
姚文巨看了胖子一眼,隨後抽了口煙,捏滅了煙頭之後,姚文巨說:“有些靈體喜歡以人體的怨氣為食,有些靈體則會用人的七情六欲來增強自己的修為。”說完之後,他摸著鼻子自嘲的笑了笑:“貪婪,是人類進步的原動力。可往往也是使人墜落深淵的致命弱點。”
我和胖子一點就通,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的因由。瞧那監控畫麵裏頭,掩麵佛像都是被這灰衣胖子扔在地上某個不起眼的角落,之後又是許多貪心的人撿起,將他據為己有,這才引發了灰衣胖子的跟蹤的。
如此說來,這掩麵獸即使再壞,也有自己的理由。他隻害撿起佛像據為己有的貪心人。這樣一來可以解釋,為什麼我追著戴了掩麵佛像的中年暴發戶,會有一個灰衣胖子出來截擊我。說到底,掩麵佛隻是一個引子,灰衣胖子才是隱藏在幕後的**oss。
“姚總,這是他的資料。”這時候,孫淼拿著一份檔案推門而入,而後又將檔案朝姚文巨遞了過去,誰料。姚文具卻說了句不用,伸手推開了那份檔案。
姚文巨坐了下來,繼續把玩著手上的那隻黃紙鶴,緩緩的,他閉上眼睛,好似在閉目養神,又好似在睡覺!
別說我,就算是孫淼也看的好一陣莫名其妙,站在姚文巨的身後,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十分尷尬著。
忽然間,姚文巨猛得一張開虎目,瞳孔中迸發出驚人的色彩。
“敕,”他雙手結印,坐著的身軀瞬間挺直,大吼了一聲敕令。紙鶴在這一秒鍾居然張開翅膀,騰飛了上天,朝著窗外飛了出去。
之後,姚文巨就這樣一直坐著,把玩著自己的玉扳指,也不說話。半響之後,姚文巨的嘴角湧起了一絲笑意,站了起來,微笑著朝保安室外走去。
“跟我走吧。”他頭也不回的朝著我們招了招手
胖子咬著蘋果詫異的問:“去哪?”額,似乎胖子去到哪都能找到吃的。
姚文巨說:“自然去找那個胖子。”紙鶴騰飛片刻之後,他似乎已經知道那胖子在哪了。
他這話讓我和胖子麵麵相覷,互相的咽了口唾沫,加快腳步迎了上去。
姚文巨,似乎也十分不簡單。雖然我不知道那法術的名字,但是,僅僅憑一個樣子,就能用法術清楚無誤的找到一個人的位置。自問,在無法得知生辰八字的情況下,我無法像他一樣輕輕鬆鬆的做到
上了車之後,姚文巨一直保持著雙手交叉互放在膝蓋的動作,哪怕車子如何顛簸,他的姿勢都絲毫不變。或許,這是犁頭巫家啟動法術時的其中儀式,又或者,是一個指決動作。
總而言之,一路上都是姚文巨指揮著孫淼前行的路線。他也沒有帶任何保鏢,和我們三人出了門之後,就直接上了車。
車子從賭場出發,行走了大約半小時的路程,姚文巨在一個十字分叉路口叫車停了下來。孫淼泊好車之後,姚文巨又領著大家走進了一條雖不繁華,但也不算是破落的小街道。
姚文巨在街邊的一棟兩層樓高的房子麵前停了下來,指著那房子,說是這裏了。
房子的光線似乎有些昏暗,好像發黴了許久沒有人住過一樣。這是我們推開房子進入後的唯一感覺,而且整個屋子似乎有著一股很濃厚的腥味,除卻腥味之外,還有花生油的味道。
布置也十分簡單,桌桌椅椅一目了然,一樓根本不可能藏人。
“上二樓!”姚文巨簡潔的道
由於我離樓梯最近,所以當姚文巨說出這句指令時,我下意識的就朝著二樓的階梯走了上去。踏上第一層的時候,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
可是,正當我上到二樓的樓梯口,一隻腳踏進二樓的大廳時,一個碩大的拳頭從我的側麵朝我呼嘯而來。
感覺到那陣冷風鋪麵而來,我自然是憑著身體的本能閃過,恰好這時,身後的姚文巨及時的踏前了一步,緊緊握住了那隻朝我襲擊的拳頭。
那拳頭的主人,正是之前在小巷中襲擊我的灰衣胖子。正主,終於在這時候出現了。
這是我,也是我們第一次看清楚正主的模樣,從看到他的第一瞬間,我就肯定他隻是一個傀儡。因為他表情木訥,臉色昏黑,隻是那眼睛有些詭異而已。
眼睛互相注視,我忽然覺得有些暈眩,影子再次在我眼前重疊,我就好像再次被人打昏了一次。
“吼。”一聲低吼,似鼓陣,似蒼獸沉吟,一股神秘而古老的氣息猛然蕩滌,震的我身體和心神都一陣晃動。不過,也正好是這一聲低吼,我才得以清醒。
吼聲的主人,正是握緊了灰衣胖子那拳頭的姚文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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