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到酒吧時,遠遠我就看見對麵街上有兩個熟悉的身影。
這兩個人是姚依容和司麗晶,她們被我推出去之後並沒有走,而是在對麵街上焦急的等待著我們。
看到我和胖子出來,姚依容和司麗晶就是焦急的一陣小跑。
“你沒事吧?“撲通一聲,軟香入懷,鼻子嗅到的芬芳讓我半響反應不過來。
“沒事……我沒事。“望著姚依容眼睛紅紅的模樣,我心頭不禁劃過一陣憐惜。伴隨著這陣憐惜的,還有陣陣湧上來的暖流。
她沒有走,哪怕在這危險的時刻,她都沒有走。
那一頭,司麗晶也緊張的追著胖子問長問短,死麗晶的關心,換來的是胖子手足無措的嗬嗬傻笑。
“是時候該走了……趁著東北虎沒反悔之前。”範無常叼著煙,望著我們四人不自禁的一笑,隨即不可置否的搖了搖頭。
姚依容臉一紅,連忙掙開了我。
而這時候,天空上突然間傳來了轟隆的轟鳴聲。
大家抬頭一看,隻見漆黑的夜空中突兀的出現了好幾架直升飛機,那螺旋槳哢擦哢擦的飛舞著,瞧這陣勢,目的地似乎就是我們這兒。
“阿豪,不對勁,快回去叫人!”範無常神色凝重的朝著身旁的馬仔說道。
我和胖子都不約而同的心一緊,難不成,這幾架直升飛機是衝著我們來的?
“大家不要怕,這飛機,應該是我哥叫來的”姚依容臉紅著,聲音如蚊子般微弱。
我和胖子麵麵相覷,範無常更是目光一凝,看著姚依容的眼神都變了。
“你哥是誰?”範無常低聲向姚依容問道
姚依容此刻倒是沒有之前的潑辣,反而低著頭,輕聲且文弱的說了句:“姚文巨。”
當文巨(具)哥的名號被姚依容爆了出來之後,範無常凝重的神情一鬆,恍然大悟的道了聲:“原來是姚家的人。”
“你去跟你們的人說,這裏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用不著他們再攙和。”當範無常朝著姚依容這樣說完之後,直升機也放下了長長的縱梯。
透過夜色,我隱隱約約的看到有很多的人從直升機的長梯裏爬了下來,而且他們的背上,都不約而同的背了武器。
一直以來,我都隻是知道姚家很有錢,而且是犁頭巫家的傳承。但當我我看到這一幕時,才發現原來我一直以來低估了姚家的勢力。
能夠動用直升機的家族,絕對不是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從直升機下跑下一個年約四五十,穿著西裝皮革,頭發打著蠟,梳了個賭神頭的中年人。
他看見姚依容之後,便是領著一群人焦急的跑了過來。
站在我身旁的姚依容,也同樣一陣小跑迎了上去。接下來的事情,我隻看到他們說話,並不能聽清楚他們說的話。
沒過多久,姚依容也回來了,跑回來的姚依容神情失落的朝我們說道:“房叔他讓我先跟他。我哥很快就過來了……我得先回去。”
“啊,你要回廣東嗎?”
“當然不是,”姚依容打斷我的話,撅著小嘴幽怨的說道:“你就這麼想我回去呀。”
隨即她告訴我說,她家在澳門也有房子,房叔是帶她回澳門的家。
可以預見,當孩子在外麵出了事之後,任何當家長的都不會放心,都想急切的見上孩子一眼,看看身上有沒穿皮破洞什麼的。
姚文具這當哥的自然也不例外,妹妹出事的第一時間,自然是把他帶回家好好保護著
眼看著周圍的氣氛越來越尷尬,司麗晶和胖子看著我們的眼神都怪怪的,我連忙擺了擺手汕汕一笑道:“那行,你先回去,我們下次再見。”
說完,我連忙一陣小跑,狼狽的跑到了範無常的身後,跟著範無常上了車。
至於說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他們在聊了些什麼了,隻透過車後的玻璃鏡,看到胖子和司麗晶打了卿卿我我了好一陣子,然後衛雄和姚依容又聊了兩句。接著四人各自招了招手,說了聲拜拜,就此分別。
“行呀你,什麼時候和她勾搭上的。”上車之後,衛雄就是怪笑著用肘子推了我一把。
“沒有……真的沒有,我發誓,我和她之間絕對清白。還有,我絕對不像某些人,給人家寫了份全是錯別字的情書。”我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否認,同時也打趣起了衛雄。
畢竟衛雄當年也追求過姚依容,還寫過一封情書給她。而那封情書則是被姚依容當眾撕開,並且大聲朗讀後丟進了垃圾桶,狠狠的羞辱了衛雄一把。
也因此,我對姚依容從那時開始就產生了不好的印象。隻是,當年的她和現在,真的改變了很多。
“行了,都是小時候鬧著玩的事情。現在說還有勁嗎?”衛雄朝我翻了個白眼,接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包煙。
他自己點燃了一根,緊接著又往前座的範無常也給遞了一根。
“大哥你好,我叫衛雄,你要是開心,叫我小雄也行。”衛雄幫範無常點燃了一支煙,態度很恭敬。
能讓衛雄心甘情願叫大哥的人不多,叫的出聲的,衛雄都是因為佩服他們身上的義氣。
顯然,範無常身上具備著這一點,能夠替相識不久的我們自捅一刀。不講義氣的人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範……範無常!”範無常自我介紹的時候,語氣有些猶豫且停頓。
“額,無常,黑白無常,常哥你這名字還真是……出人意表。”衛雄本想說另類,但話剛出口覺得不合適,連忙改成了出人意表
“唉,無常哥,無常真的是的真名嗎?”我拿著煙,好奇的問他。如若是平時,我是絕對不敢問這個問題的,可大家彼此經曆了這件事之後,關係在無形之間都拉近了許多。
“不是,”範無常惜墨如金的性格依然沒變,語氣仍舊平淡冷清
“額……那你的真名叫啥?”胖子也忍不住好奇,插嘴問了一句
“我的真名……”範無常頓了頓,似是猶豫了下,而後才接著道:“範太鹹。”
“啥,範……太鹹,這,你爸為什麼會給你取這個名字!”胖子愣了半響,隨即臉色有輕微的扭曲
如果說範無常這個名字讓人覺得有些另類,那範太鹹這個名字,就不得不說讓人覺得怪異了。
“因為……”話到一半,範無常再次變得吞吞吐吐。
“因為啥,你倒是說呀……”胖子不知死活的催促著。
“我老家有個習俗,父親在孩子出生的時候要準備兩個名字,一男一女。如果是男孩久準備好男名,如果是女孩就準備好女名,在見到孩子的第一時間,父親要將孩子的名字融入話裏說出來……”
“你爸咋啦,該不會事先給你準備好了範太鹹這名字吧吧!”
“不是……我出生時我爸在吃臘腸飯,我剛被穩婆抱出來時,我爸就拍著大腿說了句:“飯(範)太鹹了,鹹的過分呀”
“所以……”胖子的大腦抽筋,暫時還沒理清楚其中的關係
“所以我爸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的名字”範無常的臉色有些鐵青,隱隱可見要暴走的跡象
“哈哈哈……”胖子毫無形象的抱著肚子哈哈大笑:“幸好你出生的時候,你爸沒在門口看到一支母雞跳上芭蕉樹上……不然的話,你就得叫……”
說完,胖子還特天真的望著範無常,非常好奇的問他:“對了,你家門口有芭蕉樹嗎?那隻母雞跳的上去嗎。”
噗嗤一聲,我再也無法忍受胖子的天真。捂著肚子,低著頭,死死的忍住即將爆發的笑意。衛雄的定力好些,強忍著沒笑出聲。隻是,那扭曲的麵容和聳動的雙肩,充分說明,衛雄忍得很辛苦,非常辛苦。
就連開車的阿豪都差點握不住方向盤,要不是及時刹車,差點就撞上了一旁的電線杆。
範無常冷眼盯了阿豪一眼,嚇得他連忙閉嘴,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專心致誌的開著車。
隨即,範無常緩緩抽了口煙,語氣平靜的問我們道:“你們,喜歡聽恐怖的故事嗎?”
“當然,多恐怖的故事都嚇不倒我!爺可是道士”胖子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領越來越好,吹起牛來臉不紅心不跳
“那我給你說個吧,這個故事很短,但你們聽了之後絕對會覺得驚悚!”範無常抽了口煙,平靜的說道
“好,你說,我聽著,絕對嚇不倒我”
在大家的注視下,範無常緩緩蠕動了嘴唇
“從前,有個人,他取笑我的名字,後來……他死了。”
我:………
胖子:………
衛雄:“……”
這個故事雖短,但的確短小精悍且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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