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鬼影,正是之前在小巷中一閃而過的鬼嬰,如今它重新出現了,目標居然是位於正下方的陳默。
顯然,胖子也看到了這個鬼玩意,腳下瞬間發力,朝著陳默衝了過去。
望著胖子如同一頭奔騰的野牛般俯衝了過來,陳默被嚇得俏臉煞白,她以為胖子是在乘勝追擊,對她窮追猛打。殊不知,胖子這是在救她的命。
胖子的速度已經盡量的提升,可是他畢竟和鬼嬰的距離有著很大的差異。在他朝著陳默衝過去的瞬間,那鬼嬰也朝底下的陳默俯衝了過來。
千鈞一發之際,我直接在腰間掏出破損的令旗,當成標槍朝著鬼嬰刺了過去。
在雙頭鬼嬰離陳默的額頭還有半公分時,我的令旗及時擊中了他。而這時,胖子也恰好趕到,非常直接且霸氣的把陳默一抱,然後就是在地上一頓熊滾。
“嗚嗚……”女生憋氣時發出的聲音傳來,我低頭往他們一看時,卻看到了哭笑不得的一幕。
胖子抱著陳默在地上熊滾,可是不知道咋弄的,滾著滾著,兩人的嘴巴居然像五零二膠水一樣黏在了一起。
陳默俏臉通紅,嬌小的身軀被胖子壓著,動彈不得,隻能憋屈的發出嗚嗚的聲音來進行抗議。
我張大了嘴巴,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這算什麼一種情況,怎麼滾著滾著就勾搭到一起了。
“桀桀……”一聲憤怒的怪叫打破了這靜謐而怪異的氣氛,我抬頭朝那鬼嬰望去時,卻不由自主倒吸了一口涼氣。
即便先前在與火烏鬥法時令旗已破損,可上麵的陰氣仍舊不容小覷,為何打在這鬼嬰身上,隻擊出了一根筷子大的傷口,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呀!
是這鬼嬰太厲害,還是令旗真的變弱了?我皺著眉頭這樣想著。
這時,胖子和陳默也站了起來。起來之後的陳默二話不說,立馬就是狠狠的甩了一巴掌給胖子。
“臭流氓……”陳默俏臉憋的通紅,惡狠狠的盯著胖子。
也就在她們不眠不休的爭吵時,那鬼嬰兒惡狠狠的朝著他們俯衝了過去。
“小心……快蹲下”我大吼著朝著胖子提醒。
幸好胖子的反應也不慢,一瞬間抓著陳默的脖子使勁的往下按,避過了俯衝而來的鬼嬰。
然而,我發現我錯了,錯的離譜。這鬼嬰真正的目標不是胖子和陳默,而是剛才用令旗傷了他的我。
鬼嬰的速度極快,甚至可以用一陣風來形容。那被令旗傷到的地方流出了一股粘稠的綠色液體,液體滴落到地上,發出噗呲噗呲的腐蝕聲,就連地板都被腐蝕得冒出了一股青煙。
我不禁頭皮發麻,他的血液居然含有如此劇烈的毒性……這簡直堪比沒有稀化的硫酸,不……這腐蝕比硫酸更加恐怖。
綠色的大頭,有著幾根稀稀疏疏的頭發,額頭上爆裂出幾根紫色的筋絡。四隻有著蛇瞳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我,嘴角處流著粘稠的紅絲。
他伸出了兩隻布滿了青色鱗甲的大手,惡狠狠的朝我抓來。
千鈞一發之際,我畫了一個陰風敕令的花字在手,朝著他的額頭,惡狠狠的打了過去。
鬼嬰發出一聲滲人的慘叫,倒飛了出去。另一頭的胖子在它倒退的瞬間畫了張三昧真火符在手,念著咒語朝著他的背後惡狠狠的印了上去。
又是一聲滲得人牙齒發寒的慘叫響起,鬼嬰的後背冒出了濃厚的青煙,而胖子的雙手在碰觸之中,也受了輕微的傷、
“五百雷祖掌中存,推開天裂地也奔……”
“天上五雷將,地上五雷師,將師一起出……”
華光的五雷掌和茅山的五雷掌毫不留情的朝著受傷的鬼嬰印上去,我和胖子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他。打鐵要趁熱,打蛇隨棍上,這個道理我和胖子都懂。
隻是這鬼嬰的伸手也非常敏捷,居然在空中硬生生的止住了身形,嗖的一聲,如同一陣清風,一眨眼的時間就已經從我和胖子的視線中消失。
這時候,我和胖子已經來不及收回掌勢了,隻能將手一歪,兩人砰的一聲撞到了一起。待我們呲牙揉著額頭喊痛時,那鬼嬰正停在不遠處的上空,陰森而詭異的笑著。
他的瞳孔放得鬥鈴般大,嘴角的笑意更盛,胖嘟嘟的臉龐漂浮著老人的皺褶紋,隨著皺褶紋路的波動,額頭上的紫筋抖動不止。
四隻蛇瞳微縮,那分叉的蛇信子詭異的翹起,舔了舔嘴角,無疑給他陰森的模樣更添了幾分詭異。
他似是非常得通人性,知道我和胖子都不是好惹的貨色,隻停留在空中小心翼翼得和我們注視著。他的眼神略過陳默時,眼力流漏出了不甘……,隨即他眼珠子轉了轉,咬了咬嘴唇,嗖的一聲,往小巷的外圍飛去。
“快攔住他,他想逃跑!”這一頭,胖子從懷中掏出了符咒,而我自然也不含糊,在他轉身的瞬間,一個驢滾,撿起地上的令旗往空中的他一扔。
又是這老套的招式,但這一次,他依然無可避免的被令旗擊中,從空中摔了下來。
緊隨在其後的胖子毫不遲疑得將符咒貼在了他的背後,我倆默契的配合再次重創了這鬼嬰。
胖子脫下了衣服,準備念動罩鬼咒將他給收起來。
突然之間,癱倒在地上的鬼嬰,回過頭,嘴角再次上翹,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不好……”我腦海中冒出了一個危險的信號,隻是當我意識到危險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突然間,我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不同於普通的花香,這股芬芳讓人渾身的毛孔都感到舒適,昏昏沉沉的想倒頭大睡。
周圍的景象在不停的變化,到最後,沒有胖子,也沒有陳默,我深處於綠草芬芳,燕飛鶯叫,鳥語花香的綠草原之中。眼前,一朵金黃色的花朵,在慢慢的綻放。它猶如月色中的明燈,媽媽的懷抱,帶著家的歸屬感,鬆懈了人們內心最深處的防線。
我全身毛孔舒張,猶如泡在溫泉中感到全身舒暢,我的意識告訴我,前方有著無比巨大的危險,可我的身體卻不受控製的朝它慢慢步近。
就這樣,意識開始被惰性和舒適慢慢的侵蝕,我朝著這朵金黃色的花兒慢慢的走近,每走一步,身上的壓力就會減少一分,全身的毛孔舒張,一直有個潛意識不停在我的腦海中催眠,去吧,去吧,那兒是你的夢鄉,隻要你到了終點,就會完成你美好的願望。
我慢慢的走近了這朵金黃色小花的身旁,花瓣上透著沁人心脾的風範,晶瑩的水珠散發著慈祥的光芒,我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朝它撫摸而去,這一刻,我似乎目睹自己微笑著,走進了別人夢寐以求的天堂。
“吼……”在我雙手即將觸摸到花瓣的那一刹,平地裏響起一聲驚天吼叫,驚得我一個趔趄,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好幾步,前方的天地開始旋轉式的變化,腦海中再度陷入了恍惚。
待我從恍惚中清醒的那一刻,卻看到一個血淋淋的大口離我隻有十公分的距離,上下兩排赤紅色的牙齒正慢慢的將我腦海合攏,血紅色的口水帶著無比濃厚的熏仇,一滴一滴的落到我的臉上。
我想逃走,可是雙腳像是被兩顆鐵釘釘死在了地上,無論我怎麼使勁,始終都無法動彈分毫。全身的力氣早已在清醒的瞬間被抽空,酥軟的感覺遍布了我全身,就連手指頭抬不起來。
我隻能看著鬼嬰的血盆大口慢慢的合上,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吼……”又是一聲驚天吼叫,接著我眼前一花,鬼嬰以驚人的速度倒飛了出去。
直到這時,我才朦朦朧朧的想起,這兩聲吼叫咋這麼熟悉?這樣想著,我慢慢的扭過頭,朝那倒飛出去的鬼嬰看去時,又看到了讓我不可置信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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