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被重重包圍了,局勢無論怎麼看,對於我們來說都極其不利。
這些蝸牛一般都生活在潮濕的地方,比較害怕火光的刺激,然而我們現在隨身帶來的東西也隻能製成五個火把,並且現在兩個即將燃燒殆盡,情勢已經很危險了。
沒有人知道這些蝸牛最終會怎麼對付我們,但這麼都密密麻麻的蝸牛從麵前一直延伸到十多米開外的地方,並且後續還有更多的蝸牛大軍在跟上來,僅僅這些東西從我們身上爬過去,隻怕我們不死也殘廢了。
強叔在關鍵時刻將所有的火把全都點燃,全部分發了下來,對我們說:“手持火把往前麵走,去燒蝸牛的觸角,直接把他們觸角往爛了燒!”
我心說就這麼點兒火焰,能燒幾隻蝸牛啊?
可強叔既然這麼說了,我們也就隻有照辦了。
我跟王子跟戚心雨,說真的一直到了這會兒都不知道強叔究竟要做什麼,難以明白他的意思。
但既然是強叔的吩咐,現在我們也就隻能豁出去幹了,我將強叔遞過來的火把拿起來,然後點燃,對著距離我最近的蝸牛少燒去,並且專門挑蝸牛的觸角去燒。
很快,這些蝸牛被燒死不下幾十隻,更多的蝸牛觸角在還沒接觸到火焰的時候,就本能地開始後退,然後顯得十分慌亂。
隨後被火把輕微一烤,觸角就會散發出劈啪聲,好像烤肉一樣的聲音。
王子在另一邊手舞著火把,大開大合之間,速度之快令人咂舌,他把那些蝸牛一直逼到了更遠的地方。
我幹脆也就豁出去了,能跑多快跑多快,這下一直前進,兩步踏入蝸牛群裏,按理來說現在這些蝸牛如果朝我爬過來,咬我兩口的話,我是斷然沒有機會反抗的。
可問題就在於,似乎蝸牛的觸角被火把燒灼,然後似乎幹擾了這些蝸牛一樣,大片蝸牛不斷朝後退去,我順帶兩腳,就一分多鍾的功夫,地上被我踩成碎片的蝸牛也堆滿了一地。
火把終於在此時用完熄滅了,這邊的蝸牛從上而下被我逼退了三四米。
冷先生此刻從他的瓶瓶罐罐裏,找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瓶子,裏麵全都是赤色的粉末,這種粉末的味道很刺鼻,就好像是氨水的味道一樣,被他沿著周邊最大範圍的撒了一層之後,冷先生又掏出另一種藍幽幽的粉末,給我們每個人手裏都倒了一點說:“把這些藍色粉末撒高,落下來自然會飄到蝸牛身上,然後依附住。”
王子這時還是不明白這麼做的原因,畢竟我們做了這麼多,還是一片雲裏霧裏的,並不知道做這一切背後的原因。
就聽強叔解釋道:“我剛才仔細觀察,這些蝸牛們似乎在接受某種命令一樣,它們的觸角每次在集體移動之後,就會進行新的動作,我讓你們燒了它們的觸角,然後灑上這種粉末,處於最前端的蝸牛就會被這種粉末蟄的生疼,觸角處於失靈受創狀態,這樣或許能起點作用。”
在強叔解釋完的同時,我們幾個已經把手裏藍色粉末撒完了。
果然在這些藍色粉末撒完之後,最前排的蝸牛突然停了下來,這些東西本來速度就比普通的蝸牛要快速的多。
此刻更是直接在地上團團亂轉,而越是靠前的蝸牛似乎越是領頭的,伴隨這些靠前的蝸牛亂轉,登時後麵的蝸牛大軍們全都亂了套了。
尤其是那些原本倒掛在我們頭頂,此刻正一點一點趕過來的蝸牛們,因為前麵蝸牛的失控導致接受信息出現問題,竟然劈啪一陣全部從高處墜落下來。
要知道樓梯下方的密室處,樓頂可是很高的,那些趴到房梁上的蝸牛從上麵掉落下來,連帶地麵上被凍的堅硬的白球撞擊在一起,那麼高的勢能墜落而下,許多蝸牛直接就被砸的粉碎,少數白球也全部被砸開了。
這一陣我們頭頂就跟下雨似的,劈裏啪啦一陣,隨後那些並沒被砸死的蝸牛一見自己身處在白球之上,一個個竟然慌忙逃竄,仿佛像是遭受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
強叔隨後看了看,然後點頭:“原來是這樣!”
“啊?”我一愣,問強叔:“你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了?”
強叔隨後又朝遠處看了看,然後說:“大致是知道了,不用擔心,咱們現在就在這裏坐等吧,前麵的蝸牛亂了套,這後麵的蝸牛是要亂一陣子的,等過一會兒它們重新組織起來的時候咱們再管別的。”
可我一聽這話,跟王子立馬就不解起來:“強叔,等它們重新組織起來再衝上來,那時候咱們可就完蛋了啊,下次咱們可就沒那麼多火把了。”
“那你們準備怎麼辦?”強叔忽然反問我。
王子頓時指著來時候的路說:“事到如今,隻能先退回去,咱們想辦法突圍,從這些該死的蝸牛身上踏過去!”
“但是這很危險,咱們後麵十多米長的路上全都是混亂的蝸牛,它們現在雖然混亂,但如果咱們衝到它們群裏,肯定還是會遭遇攻擊的。”強叔一針見血,就把王子計劃的風險道破出來。
可王子還是搖搖頭:“辦法總是人想的,不然咱們現在不趁機逃出去,後麵就不好辦了!”
“那你跟唐焱的詛咒就不查了嗎?還有王家的滅門案?”
王子忽然被強叔這句話刺激到了,他忽然坐下來,這時候心裏掙紮了起來。
就聽強叔繼續說道:“你們放心,這裏的情況我已經摸清楚了,等下所有的事情交給冷先生,他有辦法解決。”
戚心雨跟王子這時轉頭,狐疑的看著冷先生。
他雖然行頭怪異,也的確有些手段,看起來一副神神秘秘、高深莫測的模樣,可麵對這麼多的蝸牛,就真的能全身而退,將這些東西解決嗎?
其實我現在心裏是沒底的,但架不住強叔這麼說。
強叔隨後還取出了幹糧過來遞給我們,他跟冷先生是吃的津津有味的,可我跟戚心雨還有王子是真真的吃不下去。
我們幾個把幹糧拿在手裏,尤其再看到地麵上那種黏糊糊的蝸牛碎體,一眼望去黏糊糊一大片,就直覺得惡心,隻好重新把食物放回去。
期間強叔跟冷先生吃完了東西,一個閉目養神,一個在整理那個布袋子裏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跟王子還有戚心雨,一直以來都不斷看向四周的蝸牛,生怕這些正處在混亂當中的東西突然回過神來,然後撲上來再咬我們一頓。
但可能是我想多了,一個多小時就這樣過去了,我看看這些依舊處於混亂當中的蝸牛,最後將邊上的食物拿起來,遞給戚心雨一起吃了起來。
最無奈的是王子,這家夥明顯是肚子餓了,看我跟戚心雨也不顧危險,不顧那些惡心的東西,反倒有心情吃東西之後,他就眼睜睜看著我們咀嚼食物,然後肚子咕咕直叫。
王子一麵看我們吃,眼睛不時盯著食物。
但可能是他看到那些黏糊糊的東西,真的覺得太惡心了,所以每次伸手要去拿那些食物的時候,一看到那些黏糊糊的一片片的東西,就會縮回手去,整個人都看著我們直翻白眼。
一直等到我跟戚心雨都快吃完了的時候,我故意吧唧了幾下嘴巴,王子登時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兩手伸過去抓起吃的就往嘴裏吃。
同時他邊吃還閉上眼睛,似乎生怕看到那些惡心東西,驚擾了他的雅興一樣。
漸漸地,王子也睜開了眼睛,他一口口把食物吃完,此刻我跟戚心雨都盯著他大笑,戚心雨笑起來尤其好看,跟第一次見她時候那副幹練陰冷的打扮很不一樣。
可也就在隨後沒多久,遠遠地幾道怪異的聲就傳來了。
那聲音就好像是嬰兒在啼哭一樣,但是聲音十分微弱,並且聽那微弱的聲音,仿佛像是什麼東西耗費了極大的力氣,才發出來的一樣。
而伴隨那道聲音的出現,所有的蝸牛頭上觸角猛地豎起,然後竟然一下鎮靜起來,所有的蝸牛大軍在此刻,竟然全部停止了混亂。
“咻”
隨後又是一道怪聲,這些蝸牛大軍們好像又得到了新的命令一樣,竟然全部轉過身去,重新對準了我們所在的位置。
所有的蝸牛全都繞著白球在走,更多的選擇重新爬回了牆壁上。
我不知道這些蝸牛為什麼這麼忌憚白球,實際上從白球上過去,比直接爬上牆壁的距離要遠遠短的多,更是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對我們產生合圍。
然而,這些蝸牛卻繞了個遠兒。
等蝸牛們陸續花費了十多分鍾時間,總算對我們又完成了遠距離包圍之後,處於前端那些觸角受損的蝸牛卻依舊不敢輕易前進。
準確來說,此刻它們大概聽不到命令了。
便在這樣的情況下,之前那種類似嬰兒哭聲一樣的怪聲這次竟然變的大了不少,那聲音仿佛已經快到附近了一樣。
緊接著,一幕自相殘殺的恐怖景象發生了。
後方的蝸牛們在聽到了命令之後,全部湊到一起,然後渾身上下開始流淌出一種綠色的極其粘稠的黏液。
這些黏液一點一點被積聚出來,然後流淌到了前麵那些攔住去路的蝸牛們麵前。
而那些觸角受損,失控的蝸牛們便在這種綠色的粘稠黏液之下,整個身體一點點腐蝕掉了,變成了綠色黏液當中的一部分!
整個腐蝕過程大概隻持續了二十秒左右,當前麵的那些蝸牛被溶解掉之後,後麵的同類們立刻便朝我們猛撲上來。
便在這時候,強叔立刻用手一指遠處三尊龐然大物說:“母蟲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