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包偉東”看我一臉茫然的樣子,等了片刻後,他問我:“泥佛都有其特有的供奉禁忌,你的四件傳家寶也是一樣,你不妨回憶回憶,說不定可以想通些問題。”
說起來,這四件傳家寶的供奉禁忌可以說是五花八門。
比如七目鬼王,供奉它的禁忌就有數十種之多,比如說每日子時期間必須要在它麵前叩拜七下,再比如說不能吃魚肉,又比如說賺來的錢必須出自陰行也要用之於陰行。
但這四件傳家寶都有一個最大的共同禁忌,那就是——不得由錢家以外的人來供奉。
不然的話,就算你再注意供奉禁忌,也是免不了一個被反噬的下場。
所以,當初算命先生供奉了七目鬼王沒多久便死於非命,而酆都鬼城一係得到窮奇後也沒有將其供奉,因為他們也怕最後的報應。
這裏,我不得不插句題外話——其實呢,我從很早之前就開始納悶,這幫子人鬥來鬥去,用盡渾身解數都要爭奪我的傳家寶,到底在爭個什麼勁。
他們就算爭破頭也供奉不了,若強行供奉更是免不了橫死的下場。
可是呢,四件傳家寶至今還在被國內的各大勢力爭奪著。
現在四件中的兩件已經有了明確的下落,而提線鬼手,今天也算是浮出水麵。
想到提線鬼手的時候,我腦子裏麵突然閃過一道亮光。
提線鬼手這件傳家寶可不一樣,這件傳家寶沒有庇佑人的功效,但卻可以賦予人兩種比較玄幻的技能。
所以,這件傳家寶在我們錢家世代相傳之時,都被我的先輩們認定為它是跟“七首刀咒”一樣的玩意——那便是祖宗錢七首所創的為數不多的用於正麵應敵的法器。
既然是自保的手段,那旁人當然染指不得,所以“提線鬼手”的禁忌特點跟其他三件又有所不同。
其他三件傳家寶是,旁人供奉雖然會不得好死,但隻要方法得當,還是能夠盡可能地延長自己的生存時間的。
而“提線鬼手”是外人一旦供奉,從供奉生效的時刻起,那供奉者就會死於非命。
所以,這個“包偉東”說有人利用“提線鬼手”同時控製牛和尚和馬不仁,就特別耐人尋味了。
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以外,難道還有第二個人可以供奉“提線鬼手”而不死?
我爸當時被一槍斃命,9毫米口徑的子彈從他眉心射入大腦,奪去了他的性命。這一幕一直深深地烙在我的腦海裏,我至死都不會忘卻的。
所以,首先排除我爸。
第二,我爸更加不可能在外麵留了種,給我弄出個弟弟妹妹或者哥哥姐姐什麼的。一來,我爸這人很低調,穿衣打扮樸素得很,才與財均不外露,不可能吸引到牆外桃花;二來,我爸的性格較為不解風情,連我媽都經常哄不住,更別說以一個已婚男人的身份去哄家外彩旗了。
這兩點排除以外,那就剩下來最後一種可能了,那就是發生了戒嗔請妖僧圓明時發生的事。
戒嗔當時的心態跟妖僧圓明的契合度非常高,所以導致了凶神附體,因此戒嗔的肉身也被圓明的陰靈所占據了。
我腦中剛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包偉東又開口對我說話了:“你想明白了就好!沒錯,就是凶神附體。”
說實話,我非常討厭別人窺探的我的思想,但有本事吃本事,沒本事看本事,更何況我現在有求於這個奇怪的陰靈。
“這話怎麼說?你的意思是,有人被提線鬼手給附身了。提線鬼手利用這個人的肉身在人間活動,並利用自己的兩大法門在進行布局?”
“對!”“包偉東”衝我重重地點了點頭,神色異常凝重:“從提線鬼手開始活動起,你就麵臨著一種極其被動的局麵——所有人都在撒謊。任何一個接觸你的人,都可能是提線鬼手的傀儡!現在我可以確認的是牛和尚和馬不仁,因為他們倆在你麵前其實漏出過馬腳。”
我問“包偉東”,他所說的馬腳,是否就是半年前留在我家的u盤和那兩尊假鬼王?
“包偉東”點了點頭,他解釋說馬不仁有至少幾百種辦法解決那“五十萬”的因果錢的問題,但他偏偏用這種最不可控的辦法。
我要在短期內籌措這五十萬,那就必須要踏入泥菩薩這一行,隻有將我誘入此行,我才有條件卻積累惡因惡緣。
而後續,牛和尚將移動硬盤和假鬼王送去鑒定,把懷疑目標指向馬不仁,其實就是在擾亂我的視線,讓我對牛和尚不產生任何一絲懷疑。
從這裏開始,我就落入了“牛頭馬麵”聯合設置的局中去了。
“牛頭”負責在明處忽悠我,而“馬麵”負責在暗中混淆我的視線。
後來,我在牛和尚的引導下一開始做的幾單生意,每一單都是造業的生意。一直到我無意中接觸到陸靜那單生意後,情況才有所改觀。
而牛和尚把我騙去海南,讓我對付他年輕時候的仇家,其實也是把我推入了陰行門派間的糾葛之中。這實際上是牛和尚的大殺器,表麵上,我是跟“酆都鬼城”結了仇,但實際上,我卷進了龍虎山遺脈和神霄派旁支之間的恩怨之中去了。
如今,這一大恩怨已經在我的泰國之行後煙消雲散了,但惡因依舊積累了下來,後續會怎麼爆發,我依舊不得而知。
“包偉東”分析完牛和尚以後,又開始說馬不仁。
馬不仁跟我的接觸比較少,是因為他扮演的是“暗樁”的角色,主要負責提供亦真亦假的情報,混淆我的視線。
最可怕的是,他現在跟晉悄悄聯係緊密,說不定晉悄悄都已經被他給忽悠了!
包偉東冷笑著問我:“我記得,馬不仁曾經給你留過好幾封信,他在信裏麵叫你幫忙請一尊泥佛用於提升他的技術是吧?因為他被馬不仁給盯上了。”
對於他對我了如指掌的事實,我也不像一開始這麼震驚了,於是我淡定地點點頭:“對,這裏麵難道又有什麼故事?”
“你可知,那個從他手中悄無聲息地偷去七目鬼王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