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見血(再謝東臨)

隻要出現某個活人在“占塚”中睡上一晚,法術就起效。從此以後,活人的陽壽就會被墓主人給奪走。

其實說白了,所謂“占塚”跟請“替身佛”的原理有些差不多,但占用活人陽壽這一點,遠比替身佛惡毒。

“占塚”布置完畢以後,癮君子就開始在中介和無錫百姓網、五八同城等平台掛出租房信息。結果第二天,輝輝等幾個有意向租房的房西就聯係了癮君子。

其中一個是來自阜陽的生鮮販子,還有一個是無錫本地的想找房子過渡的拆遷戶,這兩人大概都快五十歲了,就算占了陽壽,癮君子最多也就再多活個三四十年。

於是,癮君子就挑中了輝輝這個冤大頭。

輝輝一來年輕,剩下來的壽命還長;

二來輝輝在電話裏表現得唯唯諾諾的,有點不太敢跟陌生人交流,癮君子覺得這樣的人比較容易吃死。

所以他先聯係了輝輝,然後借著核實房西身份之名,問輝輝要來了他的身份證。

身份證上自然顯示著輝輝的真實姓名以及出生年月。癮君子通過黃曆查詢好輝輝的生辰八字後就把其名字以及八字抄在了紙上,並附上輝輝身份證上的照片,貼在了床板的背麵。

就這樣,輝輝入住以後就被冤死的小男孩纏上了。雖然第二天,輝輝就搬走了,但是“占塚”已經成功發揮了作用。

一直到今天,輝輝依仗著“虎膽符”和“五鬼禦毒符”製服了小男孩的鬼魂後,才從他那裏得知了前因後果。

輝輝的脾氣是今時不同往日了,他覺得,那個癮君子害他,那他就應該報複回去。

他說:“男人嘛!就應該快意恩仇!他想弄死我,你說我應不應該找他報仇?”

如果換作別人,我會以為他說的是玩笑話,但是輝輝,他現在這種腦殘十足的狀態,應該是會言出必行的。

我連忙勸他:“那你現在不是已經化險為夷了麼?幹嘛還要殺他?再說無錫那麼大,你上哪兒找他去?”

我怕說“殺人犯法”之類的話來勸他會讓他更加激動,於是就注意了下自己的說辭,讓輝輝知難而退。

輝輝一擺手,說他知道的。因為癮君子出租房子的時候跟我他吹過,說什麼新買了一套房子在xx國際,是xx棟xx號,都在他腦子裏記得一清二楚呢。

我還準備再勸他,他卻衝我一擺手:“好了,不要再說了!我心意已決!這個社會就需要以暴製暴的勇氣,遇上事情不能自己解決,反而打110去麻煩警察的都是孬種膽小鬼!”

我心中後悔不已,萬沒想到跟張八爺偶爾合作一次,就弄出了這種爛攤子。輝輝明顯是在虎膽符的作用下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

我有心再度聯係張八爺,但我又知道他肯定不會管這檔子事,於是我就把心一橫,喝道:“我覺得你現在最適合去的是精神病醫院!而不是去找人家報仇!”

我這不是因為被激怒了才跟他爭吵,而是我想要讓酒店的其他人再次注意到我們。

說完,輝輝突然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跟我爭辯,大意是罵我孬,還說我這種人的存在是在閹割中華民族的尚武精神雲雲的。

我趁他唾沫星子罵到興頭上的時候,連忙站起來揮拳揍他,一邊揍還一邊喊服務員快報警。

事到如今,我隻有把事情搞大,把警察招來,先把輝輝給控製住再說了。

因為我打得猝不及防,輝輝一開始並沒有反應過來。

可這貨雖然落了下風,但他身上的肉挺結實的,看得出應該在健身房練過,我一拳拳打他身上就好像打在了厚實的沙包上一樣。

輝輝也不會任由我單方麵毆打,他竟然趁我一個不備,掏出了彈簧刀照我,

這種彈簧刀的刀神上是帶著一道淺淺的血槽的,要是真被捅結實了肯定是出人命的。

慌亂中我伸手抵擋,卻還是讓輝輝把刀紮在了我的手臂上,那種刺入尺骨的疼痛我有生以來還沒有感受過。

當下就疼得坐在地上痛呼。

輝輝正欲上來繼續揍我,可後來他四下張望了一圈,看準機會慌慌張張地逃出了飯店。

因為此時,飯店裏的保安已經圍攏了過來。

稍微等了一會兒以後,警察趕到了現場。

一個三十左右的警察立刻過來找我問情況,我卻說:“警察同誌,我回頭再跟你詳說行嗎?現在傷我的人要去xx國際xx棟xx號門行凶,請你們立刻出警阻止他!”

那警察卻沒鳥我,他說他們的工作流程不用你來多插嘴,現在你打架鬥毆了,而且出現了彈簧刀這樣的管製刀具。所以你第一要先由我們及時送醫,然後再做筆錄說清楚。

我心中大急,輝輝去殺人隻有一個結果,不管最後是誰殺了誰,癮君子死和輝輝都得死。

做陰行生意做久了,我是再也不想跟人命扯上關係了。雖說癮君子是死有餘辜,可輝輝這事我是做了一把徹徹底底的推手啊!

我實在沒轍了,就隻好大半夜的去麻煩陸靜的雙親了。

於是,我對警察說:“警察同誌,能不能讓我打個電話,先叫下我親屬過來。”

警察說當然要聯係親屬咯,你現在先喊吧。

於是我就立刻撥通了陸靜父親的電話。

所幸雖然是深夜,陸父的電話還是成功通了,他的聲音明顯有些疲憊:“喂……小錢啊……怎麼了?”

我說現在來不及多說,反正過會兒xx國際那裏會有命案,但是警察同誌不信我,叔叔你能不能幫我聯係下有話語權的領導啊?

陸父說這個點大家都睡著呢,他隻能試著聯係下,能不能成就看運氣了。

我謝過陸父後掛上電話,隻好先上了警察的車子,去往湖濱商業街那裏的中醫院進行止血包紮等治療。

車子剛剛駛下蠡橋的時候,那位負責我這案子的警察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接起來聽了幾句話,立刻就扭頭驚訝地看著我,嘴裏還不斷地應著,說著“嗯”、“是”、“好”、“放心”、“沒問題”等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