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差池(謝心中星)

我略微思忖了一小會兒,覺得晉悄悄這種辦法可行,於是我連夜跑到小區附近的水果農場那裏買了大柚子。

至於白醋,家裏有,是現成的。

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我怎麼把柚子皮蓋到譚鄉山的腦袋上。

這種驅趕撞客的辦法,要求白醋及時倒,柚子皮及時扣。

事先倒好再扣人腦袋上那幾乎是起不到什麼作用的。

記得當時給戒嗔的大光頭上扣柚子皮時,圓明的邪靈剛剛入他體內沒多久,還沒來得及影響到戒嗔的自我意識,也沒有能拿到戒嗔的身體控製權。

所以,當時我的進展非常順利。

今時不同往日,譚鄉山的情況可不比戒嗔那時候。

假設譚鄉山真是的被邪靈附體,那也有好一段時間了,那邪靈早已壓製住了譚鄉山自身的意識。

到時我要是在他麵前堂而皇之地往柚子皮裏倒白醋,他衝上來跟我打架的可能都有……

用簡單粗暴的手段肯定是行不通的,雖然我身體素質不錯,而且也練了一小段時間泰拳,但是中撞客的人往往都力大無窮,我不被他活活掐死就算不錯了。

我想了一段時間,要求晉悄悄把張八爺的符籙給我,我想要翻一翻,有沒有能夠用於祛除撞客的符籙。

但晉悄悄說什麼也不給,因為她覺得張八爺的潛在危害比阿冤更大。

無奈之下,我隻好跟她商量別的方案。

商量著商量著,我手機卻響起了一陣微信的提示音。打開一看,是網絡作者小湯發來的信息:“錢師父,我讀者群裏的一個書友遇上了一件事情,非常奇怪,你方不方便幫忙?價錢的話,你可以跟他慢慢談。

對了,他收入還算可以,不過他一個人在無錫打拚,你開價也不要太狠哈。”

我搖了搖頭,現在根本就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這個時候,我自身安全都不一定能得到保障,當然沒有心思幫別人忙。

但小湯這種人脈廣的客戶我必須得hold住,所以我沒拒絕,就回複他說:“可以是可以,不過我現在很忙。你有任何問題都留言吧,等我有時間了,我會看的。”

小湯表示同意。

後來我也沒有再開手機,就任由我的微信一直在響。

最後,我和晉悄悄敲定,由晉悄悄想辦法逼譚鄉山上廁所。

我躲在廁所後麵,等譚鄉山去上廁所的時候,晉悄悄會提前發消息給我,我再開始行動。

這個辦法說實話也是挺不靠譜的,但以我和晉悄悄的智商也隻能想出這種顯得比較low的辦法了。

等方案商討完畢,我才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發現小湯發給我的都是他書友群裏幾個書友聊天的截圖。

看了一會兒以後,我發現小湯那書友遇上的事情還真的有點小恐怖。

那個書友的qq昵稱叫輝輝,老家是四川的,畢業後留在無錫工作,在小桃園那裏租房住。

因為他這幾天已經找好了下家,所以辭了職又搬了家。

他新租的小區位於稻香新村內,離他工作的單位比較近,上周二是他搬進去的第一天。

可這第一天,他就遇上了一件麻煩事兒。

大概是晚上十二點多的時候,他起床上廁所,窗外蕩著一根粗粗的麻繩,麻繩底端粘著一張硬板紙,上麵好像還寫著字。

輝輝走過去,借著廁所裏微弱的燈光,他看見了硬板紙上寫了幾個字:“終於有人住了,可以陪陪我嗎?我在你上麵。”

輝輝嚇得從廁所裏躥進了房間,然後躲進了被窩。

他緊張得一夜沒睡,白天才從被窩裏起來。

這一天,輝輝都沒有去上班,他急忙打電話給了房東,說了昨晚發生的事,並且要求退房。

他很生氣,說房東租凶宅給他住。

房東卻不樂意了,說輝輝不光汙蔑他好好的屋子是凶宅,而且還不講誠信,租房合同都簽了,按照合同他要賠房東三個月的租金。

輝輝的收入不低,三個月的租金也就是五千多塊錢,吃虧就吃虧,命比五千塊人民幣珍貴得多。

當晚,一時沒有找到新房子住的輝輝隻能住進了快捷酒店。

可是那一晚,輝輝半夜裏麵聽到有人在敲窗戶,他壯著膽子走過去一看,卻又發現樓上蕩下來了一根麻繩,上麵又寫著那幾行讓他毛骨悚然的大字:“可以陪陪我嗎?我在你上麵。”

後麵的幾日,輝輝每晚都會遇上相似的問題。

一直到今天,他實在憋不住了,就在書友群裏麵講了這個事兒。

這事兒雖然聽著奇怪,但是我暫時並沒有接單的興趣,於是我就加了他的微信,然後就把手機關了睡覺了。

翌日,我果然收到了輝輝發來的n條信息。

我覺著嫌煩,就幹脆把他的信息就給屏蔽了。

接著,我又給譚鄉山去了個電話,問他那個北京來的陰行師父有沒有到了,我這裏準備出發了。

譚鄉山說他十分鍾後出發。

於是,我和晉悄悄便急忙驅車,搶在譚鄉山之前趕到西水東商業街的融會餐廳,開始準備我們的大計。

按照計劃,我拿著柚子皮躲在男廁所的門後麵,手裏拎著白醋。隻要我的手機一震動,我就能跳出來,把柚子皮扣在譚鄉山的身上,殺他個措手不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我的手機遲遲沒有動靜,來上廁所的人倒是換了幾波了。

有好幾個穿得西裝革履的哥們看見我拿這白醋和柚子皮站在廁所門後,都向我投來了狐疑的神色。

我臉上也是有點發燒,站在原地,滿頭都是尷尬的汗。

終於,我的手機突然就震動了起來。

我立刻把白醋瓶給倒了過來,往柚子皮中倒上了白醋。

與此同時,廁所門吱呀一聲又開了,我在這個時候從門後閃了出來,都沒怎麼仔細看來人就把柚子皮往那人身上蓋了上去。

“你幹嘛啊!”

隨著來人一聲怒吼,我突然傻眼了,因為我特麼竟然把柚子皮蓋在了一個黑夾克小年輕的頭上。

而小年輕的身後,卻站著一個帶著無框眼鏡的斯文男人,赫然就是譚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