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跟警方會麵的效果是出奇的好,我一開始僅僅是想要了解下阿冤口中那個渣男,也就是武磊的詳細資料,但是陳警官帶給了我非常多的信息。
最關鍵的是,聽陳警官那意思,他現在應該是死馬當活馬醫,想從“怪力亂神”這方麵打開突破口了。
既然如此,那事情就變得非常好辦了。
阿冤有她的張良計,但是我也有我的過牆梯。前提是,我的過牆梯,陳警官必須信任,那才會起作用。
於是我就對陳警官說:“其實我這裏有個辦法,可以逼迫阿冤說出真相。但你一定要相信我,千萬要按我說得做!”
“什麼?”陳警官雙眼放光,那眼神就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激動,“你盡管說。”
我先把自己的朋友圈打開給他看,然後跟他科普了一下什麼是泥佛以及喜神凶神的概念。
最後我對他說,像碰見這種沒辦法從嘴巴裏挖出真話的嫌疑人,可以請一尊“包公審案”。包公明察秋毫,法力大著呢,一般的妖術躲不過他的法眼。
民間傳說,包公日斷人間,夜審陰間。去世之後,還成為了地府幾大閻羅王之一。
這樣的大靈,阿冤的法力再高,那也是不可能抵擋得住的。
“包公也是先賢,自然不可能是凶神。所以,陳警官,你把包公請回去以後要耐心供奉,短則十天半個月,慢則三個月,包公就會見效。到時候你再傳喚阿冤,那不怕她不把真相給交代出來!”
陳警官聽完後愣了好久,最後他跟王警官對視了一眼,啞然失笑:“我學了一輩子馬列毛鄧三哲學,到頭來卻要依靠唯物主義反對的東西來查案,有意思。”
我也笑了:“不管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反正陳警官你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不如試試我的,不收你錢。”
話音一落,大家都笑了,緊張的氣氛頓時衝淡了不少。
隨後,我帶著陳警官到了我聚寶齋的工作室,將“包公審案”請給了他。
一切完畢後,我對他說:“泥佛是請給你的,到時候你一定要親自去審問阿冤。”
在經曆了詭異的請佛後,陳警官也是嘖嘖讚歎:“小錢同誌,就你這請佛的過程,也由不得我不信啊!總之這件案子都靠你了!”
我就說你千萬別靠我,我的職業是泥菩薩,現在的處境也跟泥菩薩差不多,你也聽阿姨說過了,阿冤接下來的目標搞不好就是我,所以應該是我靠你才對。
陳警官皺了皺眉,說三個月才能見效,那時間確實太長了,期間再發生意外的概率非常高。這樣吧,我會發動下麵的幾大分局調派人手密切注意阿冤,一有異常立刻通知你。
我心道就算她有異常你們也看不出來。當然這話我肯定沒有說出口,陳警官再怎麼說也是好意。
而且,他也給我提了個醒,因為包公審案的起效時間確實慢,在起效前的這段時間內,我必須要時刻小心周圍的一切人或事。
就比如之前,戒嗔想要害我的那段時間裏,我特麼坐個公交都能坐到靈車。
這一回指不定還會碰上什麼問題呢。
在回家的路上,我又接到了譚鄉山那裏的電話。
他說他那邊有幾個熟人也有消息了,事情比我們推測得要複雜,電話裏他也說不清楚,而且他說龍虎山有個師父今天晚上會坐高鐵從北京趕到無錫來,親自跟我們見麵,說道說道有關於阿冤的事情。
然後他還問我這邊的進度怎麼樣了。
如今對於譚鄉山,我心裏麵起了比較重的防備之心了,所以,我隻把陳警官那裏的情報跟他共享了一下,卻沒有告訴他我給陳警官請了泥佛。
最後,我們約定了明天見麵的時間和地點後就相互掛斷了電話。
一回到家,晉悄悄就跑去浴室裏麵給她那個之前用來施法的臉盆放水,聽她的意思是,她覺得不用這麼麻煩,如果對方確實想用邪法害你的話,那沒話說,直接約她鬥法便是。
我卻阻止了她,一來晉悄悄原本強大法力的來源是她前世的頭骨,現在那塊頭骨已經碎了,晉悄悄能不能對付得了阿冤完全不得而知。
二來,我總覺得阿冤背後還有藏著一股不友善的勢力,最好這次我能順蔓摸瓜,把那群藏在背後的人揪出來一網打盡。
大概晚上十點的時候,我準時登入了阿冤的直播間,準備看看她今天晚上想幹嘛。
晉悄悄卻是非常緊張,她就坐在我身旁,甚至都已經擺好了法壇,如果今晚阿冤要對付我的話,她就會立刻出手。
今晚,阿冤直播的是請筆仙,她說昨天那個傷害過她的男人死了,但是她的情傷並沒有那麼容易被化解。
她覺得自己很迷茫,不知道將來的感情生活會怎麼樣,所以,她今天想請一下筆仙,讓筆仙給她答案。
要說阿冤這直播的情節其實很爛俗外加中二,但她營造恐怖氣氛的手段確實一流,再加上人長得漂亮。
所以一時間,直播間的彈幕依舊是在紛紛叫好。
當然,除了叫好的粉絲以外,也有一些粉絲在故弄玄虛地說昨天晚上確實發生了一起凶殺案,死者的外形跟阿冤昨晚那魔術裏的渣男可像了。
也有粉絲在叫罵:“扯你個蛋,看魔術就看魔術,非得往那方麵想,腦子有病嗎?”
阿冤在彈幕不休止地爭吵中開口了:“各位,稍安勿躁,請筆仙馬上就要開始。在這之前,讓我對各位觀眾說一句話……”
她這所謂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出口呢,我的電腦畫麵又在開始瘋狂地抖動了,阿冤的聲音也開始模糊起來。
我連忙放大了聲音才聽清了她的話:“某些人啊!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那些在你身邊保護你的人,都將在不久的將來,死於我的刀下!”
這時,我突然看到阿冤的書桌上有一把明晃晃的彈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