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男人,竟然要來對我用這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方式來“維權”,我真的不知道,他有沒有把自己的尊嚴當一回事。
我也不客氣地回了他微信:“你盡管來!你走著過來鬧事,我就讓你爬著回去!”
後來我又轉念一想,現在江先生可是以為小湯在我這裏上班的,不要到時候他來鬧事看不到小湯又要起疑心病。
這樣一來,我幫小湯的這個忙可就變成無用功了。
於是,我趕忙聯係小湯,讓他趕到店裏來上班。
小湯聽說後,表示他立刻配合我,並先於江先生趕到了我店裏。他見到我以後就說:“前兩天我爸確實出了事,但是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把這事怪罪到你身上?”
原來,江先生前天突然來問小湯,公司的工資有沒有發,能不能借他個兩三萬來周轉周轉。
小湯說他才入職沒幾天,怎麼可能發工資給他?
江先生對小湯擺了一個臭臉:“啃老的東西,怎麼問我要錢倒挺有本事的,借錢給我就不行了呢?你當初做手術都能拿出十萬來,現在讓你拿個兩三萬都拿不出來?”
小湯聽完挺生氣的,那手術的十萬元,可是結婚時老婆的嫁妝錢!
於是也不問江先生到底有什麼事兒,就把江先生打發走了。可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江先生會來找他要錢,心中也有種不安的感覺。
吃晚飯的時候,小湯準備再聯係下江先生,問問到底有什麼情況。
可這時,江先生公司裏的一個跟小湯比較熟悉的小財務突然聯係小湯,對小湯說:“你要勸勸你爸,你爸最近腦子不正常!”
小湯連忙問怎麼回事。
原來江先生最近跟那個宜興的女製壺大師打得挺火熱的,原本那女製壺大師的兒子不太待見江先生,但這段時間他對江先生愈來愈有禮貌了,甚至還以父子相稱,還經常到江先生的公司裏去幫忙。
但這女製壺大師的兒子是個爛賭鬼,欠了好幾十萬的債在外麵呢,江先生這段時間收回來的應收款,全部讓拿個爛賭鬼去填坑了,最後還是欠了三萬左右沒有填上。
小湯明白過來了,原來江先生是問他要錢去幫二婚的兒子去填賭債。
小湯接著說道:“現在我爸就跟著了魔一樣,肯定是想方設法地四處刮錢,估計他這次是來找個由頭敲詐你,你千萬要小心點啊!你也知道,賭債這個東西是高利貸,還得越晚下場越慘。”
我說我心裏有數,你去後場辦公室坐著,幫我裝個樣子就行。
小湯表示同意,之後就去了辦公室,跟我一起等著江先生到來。
可等了很久以後,我都沒有在店裏看到江先生的影子,這時小湯卻接到了江先生打來的電話。
小湯跟電話那頭的江先生講了幾句後就掛斷了,然後又對我說:“我爸又被人打傷了……這次傷到骨頭了,現在在醫院。”
“啊?”我都是摸不著頭腦,江先生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接二連三地被人打?
“估計跟賭債有關係!”小湯拍了拍我的肩膀,“錢老板,真不好意思,我爸給你添麻煩了,我先去醫院看看他。”
我叫住了小湯:“我跟你一塊去!”
小湯沒有拒絕,開著奧迪a7就帶我奔向了人民醫院。
我願意去醫院看下江先生,其實也並不是故意給自己找不自在。之前江先生說他被打是因為泥佛的緣故,這讓我想到了某種不好的情況——那就是喜神變凶神了,反噬事主了。
這種情況的危害性極大,不光會害死事主,還會讓原本好好的喜神從此以後就隻會以凶神的狀態出現,這樣一來,我會白白損失一尊實用的喜神。
之前我因為江先生的態度發了火,腦子不清楚之下,沒有想到這點。
現在腦袋冷靜下來了,我當然要阻止這種事情發生。
見到江先生的時候,是在骨傷科的病房裏。
那間病房不大,但隻有兩張病床,所以還是顯得挺安靜的。
此時病房裏隻有江先生一個人,見到我和小湯一起來了,江先生便情緒激動地站起來懟我:“錢一刃!我告訴你!這事情,你要給我一個交代,不然的話,我不但要去工商局舉報你,還要報警抓你!”
“爸!”小湯皺了眉頭,“你能不能先別急著給別人扣帽子,先把事情說清楚啊!”
小湯話說完,江先生的氣勢卻突然萎了,他揉了揉太陽穴道:“揚揚……你能不能先出去下,我有話單獨跟錢大師說……”
小湯疑惑地看了眼江先生,又跟我對視了一眼。
我給了他一個讓他放心的眼神,說道:“小湯,沒事。你爸是大學生,我也是斯文人,不會搞出什麼矛盾來的。”
等小湯出去後,我拉過一張椅子,在江先生的病床前一屁股坐下:“說吧,什麼屁事兒?”
江先生這個時候突然也不發火了,懊惱地說著:“哎!錢大師!其實責任也不全在你,我現在這樣,自己也是有責任的……我沒有聽你的話啊……你那天要求把泥佛收回去,我沒肯,結果現在……總之,錢大師,你能不能再幫我想想辦法?”
我馬上打斷他:“你是自作自受,可別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
江先生又對我一瞪眼:“你這麼說話可就不對了……”
我聽他又要長篇大論,轉身便走。
江先生又緊張地叫住我:“錢大師!算我說錯話了行不?你別走啊!”
我回到了座位上:“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接著,江先生對我擺了一張夾屎般的表情,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跟我交代清楚了。
我之前問江先生要回“斷機教子”的時候,大家還記得江先生的反應吧?
他是死都不願意,甚至還對我進行敲詐勒索。
我一開始也想不明白其中緣由,今天才知道,“斷機教子”的作用沒有發揮在小湯身上,而是發揮在了江先生女朋友,就是那個老家是宜興的製壺女大師的兒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