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具體查到是誰,這個我肯定是做不到的。畢竟我又不是警察,但我可以提供你某些線索。
現在形勢比人強,我先得把盧天賜給哄好了,才能離開這裏。於是,我認真地把晉悄悄昨晚科普我的有關火毒蟲降的知識跟盧天賜簡單介紹了下。
我跟他說這種降頭來自於貴州黎平侗族,會的人非常少,一般也隻在黎平流傳,如果你要找出真凶的話,最好去黎平縣調查。
盧天賜聽到這裏砰地拍了下桌子,惡狠狠道:“黎平?草他媽的蛋,我知道是誰幹的了!盧天恩!總有一天,我要你狗命!”
我就問你怎麼就這麼確定是那個什麼盧天恩幹的呢?
盧天賜解釋說他哥哥盧天恩以前進過監獄,本來就判個五年,但是因為他在獄中幫一個貴州黎平人出頭打架,把另外兩個獄友給打殘了,所以香港司法部門又加了他十年的刑期。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基本就能坐實盧天恩的嫌疑了。
晉悄悄跟我說過,火毒蟲降現在很少見了,連很多陰行師父都不知道存在這種降術,就算知道也不一定懂得如何下降,就算懂怎麼下降,也不一定能找得到火毒蟲的蟲卵。
所以,想要找到會火毒蟲降的人,也就隻有找黎平縣土生土長的人才有點可能,因為隻有他們才有可能會知道一二。
既然他哥哥盧天恩曾經幫那黎平人在監獄裏出過頭,那麼兩人必然是過命的交情,盧天恩需要幫助的話,那黎平人不可能不幫。
盧天賜咬牙切齒地罵了盧天恩幾句,然後又問我:“錢師父,還有一個問題。我這幾天也沒有跟盧天恩和其他不熟悉的人見過麵,怎麼就會這麼無緣無故地中了降頭呢?”
我說下蟲降就跟下毒一樣,需要把五種毒蟲打成粉,然後再和火毒蟲的蟲卵粉末混合在一起,放到你的食物裏麵去,你吃下後才能算落降成功。
“一般來說,這種配置好的蟲降粉末會下在湯裏麵……”我正講得滔滔不絕的,卻發現譚鄉山連連對我使眼色。
我意識到我解釋得有點多了,連忙話鋒一轉說道:“反正從你的食物的方向開始查就沒錯,具體怎麼查,我不是專業的,你隻能找專業的偵探了。”
總算我這番話最後讓盧天賜滿意了,我們才得以安全離開了這棟別墅。
一路上,我和譚鄉山都在痛罵著盧天賜不講規矩,還詛咒他這種不講道義的黑社會早點死。
罵了一陣後,我和譚鄉山才覺得有點奇怪,因為期間張八爺一句話都不說,隻是鐵青著個臉開車。
按理來說,他原本有二十萬可以拿,最後隻拿到了兩千,最憤怒的應該是他啊。他為啥表現得如此淡定呢?
一開始我們也沒有多去糾結一個問題,可突然之間對麵一輛摩托車逆行著開了過來。
張八爺猛打方向,又急踩刹車,我們一車人的身子都隨著刹車聲歪了過來。
緊接著,我好像看見張八爺的衣兜裏麵好像掉出了一個長條狀的玩意。
我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呢,張八爺就已經眼疾手快地把那長條狀的東西給再次收進了口袋。
張八爺搖下車窗,對著逆行的摩托車罵了幾句以後,再次發車走了。
這時,譚鄉山突然他:“八爺,你是不是開錯路了,我記得一開始我們不是從這條路來的啊。”
張八爺愣了下,又幹笑道:“木(沒有)啦……我先不送裏(你)們回去了,先去我家吃頓便飯呀。裏(你)們幫我辦猴(好)了事情,我也要謝謝裏(你)們的。再說裏(你)訂購的那批符還在我家呢。”
譚鄉山眉頭一皺,突然正色道:“本來那批符就讓你虧了成本價了,現在盧天賜又沒有把款子給你,你沒收到錢,我怎麼好意思去提貨?”
張八爺連忙擺手:“沒事的啦!我係(是)信得過裏(你)的呀!”
譚鄉山又連忙推脫,硬是說不能提貨,而且強烈要求張八爺把我們送回酒店。
張八爺卻突然生氣了,罵譚鄉山看不起他張八爺,認為他張八爺會跟盧天賜一樣言而無信。
我本來以為譚鄉山這下不會再次謝絕張八爺的好意了。
可是譚鄉山依舊在堅持下車,甚至他作勢去拉車門,還警告張八爺說,如果你不停車,我就跟錢師父跳車了。
張八爺無奈之下,突然把車調了個頭,說什麼既然譚鄉山都用跳車來威脅他了,那他就不勉強了。等過幾天他收到款子以後,親自把符籙給譚鄉山送來,但以後也不會再跟譚鄉山合作了,因為他覺得譚鄉山看不起他。
我心裏也是蠻奇怪的,其實張八爺確實是好意啊,為啥譚鄉山要這麼劇烈地拒絕呢?
張八爺也不知道哪裏來這麼大的無名火,譚鄉山的做法確實也是堅持原則,跟看不看得起他又有什麼關係?
張八爺最終在譚鄉山的強烈要求下,把我們送到了中環。
可他並沒有把我們送到酒店門口,反而是把我們帶到了一家茶餐廳附近,說要請我們吃飯。
我更加覺得莫名其妙了,他之前跟譚鄉山吵得就跟仇人一樣,怎麼現在又和顏悅色地請我們吃飯呢?
譚鄉山更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火了,他趁車子在等紅燈的時候直接一把拉開了車門:“刃子!走!”
我也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但譚鄉山是老江湖,這個時候聽他的總沒錯。
於是我也立刻下了車。
張八爺一開始想拉開車門追出來,但信號燈跳成綠燈了,後麵的車子開始鳴笛狂催張八爺。
張八爺隻能搖下車窗罵譚鄉山道:“姓譚的,以後有生意我不會找你,你特麼也別來找我!”
隨後,他發動自己的寶馬三係離開了。
譚鄉山這個時候才鬆了口氣,對我說道:“趕緊回酒店,讓晉悄悄先開始收拾行李辦退房。”
我忙問怎麼了。
他說你先打電話給晉悄悄,我路上跟你說。
可我一個電話打過去後,卻得到晉悄悄的回複,她踏馬竟然在商場裏玩抓娃娃。
而且她離酒店的距離比我們還要遠一點。
譚鄉山聽到這消息後也表示很無奈,他隻能咬了咬牙對我說:“那我們倆先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