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作往常我的暴脾氣,現在早就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扇這女人耳光了。
但今天我是硬生生地忍住了,並不是看在齊祈的麵子上,而是我發現齊祈後媽發作的時候,身上有一股我很熟悉的氣息。
那便是鬼道泥人身上的那種怨靈氣。
人在嗔怒的時候怨氣就足,怨氣足了那就被我順利發現了。
我皺著眉仔細打量著她,想要看出一點端倪來,可是她越罵越凶狠了。
最後她還對齊祈說:“你帶這小子走!我們過會兒還約了牛老師呢!可不能把時間浪費在跟這個小子磨嘴皮子上!”
齊祈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柔聲道:“走吧……我們先出去聊聊……”
可當齊祈打開大門的時候,我竟然看見了一個老熟人站在門口。
來人穿著一件破夾襖,頭頂有就個戒疤,不正是惠山寺那掃地的老和尚麼?
齊祈母親一見到這老和尚就笑容可掬地迎了上去:“牛老師你怎麼才來啊!怎麼樣?是不是有方案了?”
老和尚沒有答話,隻是對我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睛。
不知怎麼地,老禿驢昨天說的話突然就在我腦海裏回蕩起來:“我敢保證,要不了幾日,你就會求著我幫忙!”
當然齊祈後媽沒有給我和老和尚打招呼的時間,她親自把老和尚拉到了沙發上,熱情洋溢道:“牛老師,喝點茶吧。”
這個時候,齊祈拉著我出了別墅,任由老和尚跟她父母吹牛逼了。
別墅外,齊祈氣鼓鼓地鼓著腮幫子,雖然看起來很萌,但語氣挺衝:“我媽太過分了!哼!等我大學畢業有了工作,我就可以脫離他們了!”
我笑笑:“父母總是為兒女好啊。”
“好什麼呀!對了,阿刃,我媽剛剛那麼對你,用銀行卡羞辱你,你都不發火啊?”
我搖搖頭:“本來想發火。但是我發現你媽似乎不太正常,你們家最近是不是誰撞邪了?”
“誒?”齊祈瞪大了美眸,如同一個好奇寶寶一樣看著我,“你這都看得出來誒?”
我沒多解釋,就說你後媽請的那個牛大師一看就是個江湖神棍,不是來治撞邪的又能是來幹啥的。
齊祈直誇我聰明,觀察力強,還說她媽媽確實是中邪了。
等我聽完齊祈的故事,才知道齊祈的後媽的邪中得還真不小。
大概一周前的晚上,齊祈老爸半夜突然醒了。
然後他就看到後媽拿著一把菜刀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一邊走一邊還在喊:“給我出來!給我出來!”
齊祈爸爸就忙問後媽是怎麼回事。
後媽說她聽到有人在房間裏麵“嗬嗬嗬”地冷笑,一會兒感覺笑聲像在房間裏,一會兒又感覺像在客廳裏。
可齊祈爸爸聽了半天也沒聽出什麼名堂來。
第二晚,一家三口誰都沒睡,就等著晚上聽聽有沒有那個奇怪的聲音。
可是除了齊祈後媽以外,沒有人聽到有什麼怪聲啊。
唯獨後媽一直神叨叨地喊:“來了來了!在客廳!不對!聲音好像又在房間裏……怎麼又沒了!不對!她在!她在我身後麵……”
第三日,齊祈老爸因為受不了後媽一整晚地發神經,就給她去請了尊開光的菩薩回來。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齊祈後媽說她當晚依舊聽到了女人的哭聲。
更加恐怖的是,齊父請回來的菩薩的臉上竟然被刻了一個“死”字。
“當晚,我們三個人在沙發上坐了一整夜,根本就沒有人離開過。所以,不可能有人中途去在菩薩臉上刻字的。”齊祈的聲音聽起來越來越虛。
“於是,你們覺得菩薩臉上的死字是鬼刻的?”
齊祈的小臉一下子就白了:“要麼是進賊了,要麼是有鬼。但我家有自動報警係統,進賊我們不會不知道。第二天我們看門窗,也沒有被撬動過的痕跡……至於到底有沒有鬼……我隻能說,我或許不再是一個無神論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