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你們聽,好像有嘎吱嘎吱地聲音。”我朝鬥篷男他們做個噓聲的手勢。
顧彪閉上嘴安靜了一會兒,小聲問:“咋了,哪裏有什麼嘎吱嘎吱地聲音?”我使勁瞪了一眼顧彪,剛剛的聲音我肯定是沒聽錯,之前好幾次都是我的耳朵救了我的命,這回我也不敢馬虎。
等周圍安靜下來之後,外麵寒風嗚號聲頓時在地下響起。
嘎吱!嘎吱!
“你們聽!我沒說錯吧?”我有些興奮地說道。
顧彪歪著脖子聽了一會兒,隨後指著一個方向:“聲音好像是從那裏傳來的!”我順著顧彪的手指看去,一處透露著些許星光的洞口出現在我的眼前。
“這不是我們之前進來的地方嗎?”我奇怪地看了看。
顧彪聳了聳肩:“誰知道呢,反正在這裏也是死,不如過去看看呢!”最終我們還是決定去看上一看,在原地徘徊不如奮力一搏!
隨後我們再次踏上了艱難地旅途,零下十幾度的寒流從背後襲來,那種感覺就像是把你脫光了仍在冰窖裏一樣,身上的那些所謂的衣服在這種溫度下,簡直起不到一點保暖作用!
而且我們還要控製自己的重心,不讓自己在冰層上摔倒,以免摔傷哪裏,在這裏摔傷可在自家裏不同,這裏一處小傷可就讓你疼得要命,而且在凜冽地寒流中拖延其他人的時間,這也會讓你過意不去。
不過還好我們順利地穿過那一片冰層,到達了之前我們掉下來的地方,那裏的積雪已經結冰了,我們的釘尖鞋踩在上麵直發出哢嚓哢嚓地聲音,還有些踩不進去的感覺。
“聲音好像越拉越大了。”顧彪站在原地安靜了一會兒說道。
顧..小..
我突然間一愣:“不對,好像有人喊我們的名字!”顧彪也猛地回過頭:“好像還真是的呢!”
“太保哥!”我們兩個異口同聲地說道。
“哈哈!我就知道他不會把我們給忘了的,這回我們有救了!”顧彪一把抱住了我,鬥篷男剛剛站在一邊也被顧彪拉了過來,頓時一臉懵逼。
“是顧彪嗎?”洞口上麵露出個腦袋。
我抬頭一望,太保哥爬在洞口那裏正瞧裏麵觀望著,隻不過我們先前已經將手電筒關上了,他自然是看不見裏麵的景色。
“沒錯沒錯!太保哥快救我們出去!”
“你們等下!”太保哥在上麵隱隱約約地說了句,隨後隻見洞口上分撂下一根尼龍繩索,我們幾個趕緊衝到洞口下方,借著上麵的月光,隻見太保哥正將繩子的一頭係在一塊結實的岩石上。
“好了,快上來吧!”太保哥半蹲在洞口朝我們招了招手。
我見狀心中大喜,趕緊讓顧彪先上去,顧彪剛剛抗在第一位,身體各個方麵都已經受不了這地底下麵的寒氣,必須先把他弄上去!
洞口距離我們所在的地方隻有三四米高,上到一半的時候,太保哥直接拎著顧彪爬了上去,還算比較省力。
接下來,太保哥用同樣的方法將我和鬥篷男也帶了上去,等我上來之後,周圍已經一片漆黑,風已經小了很多,月光星辰掛在天際,我回過頭看著差點要了我們幾個小命的地洞,心裏忽然鬆了一口氣:“好了,我們走吧!”
回營地的路上,我並沒有因為我們死裏逃生而感到心情愉悅,因為周竺霜的失蹤,我們這趟出走幾乎是完全沒有收獲,而且還將我們的體力消耗殆盡,可所謂輸了個徹底!
等我們已經隱約看到營地帳篷的尖頂時,突然發現帳篷外麵站著一個黑影!
我瞳孔猛地一縮,心裏一下子警覺起來,他會是誰?
難道是紮那老頭,這麼晚了他躲在帳篷外麵幹嘛?而且我記得他白天不是受了傷,昏過去了嗎?
“有人?”顧彪這時從後麵走上來見到那黑影道。
我讓後麵幾個人都藏起來,現在我們是處於上風,聲音傳播的遠,免不得會讓“人影”聽到些什麼。
“他不是紮那!”鬥篷男突然小聲說道。
我雖然早就猜測到這個結果,但是心裏還是不由得一緊。
“那會是誰?”顧彪問:“我們可是爬了好幾天才爬上來的,難道這山頂上還有人不成?”
我緩緩露出側臉,那道黑影還是躲在帳篷外麵,也不知道是在幹嘛,我心裏已經將周竺霜的可能性排除了,“黑影”個子偏矮,而且背部似乎還有些佝僂,倒不像是個年輕小夥。
“管他呢!我們先上去把他抓起來再說,躲躲藏藏地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太保哥道,顧彪一聽,笑道:“我咋覺得你是在罵我們啊。”
“好了別貧了,顧彪太保哥你們從南邊過去,我和他從東麵突入,把他夾住!”我看了看兩邊的地勢,我們在選擇營地的時候就選的一小塊平地,現在天黑,我們處於暗處,帳篷內的燈光將黑影照出來,倒是他處於明處了。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在上風的動靜被他聽到了一些,那人突然動了一下,我們在原地靜待了一會兒,見他沒有其他動作都以為是自己多慮了,可等我們繞開時,那人突然往營地後麵的山脊跑去,夜晚的能見度讓我們追丟了他。
“該死的,他怎麼發現我們的?”顧彪氣喘籲籲地罵道。
我遠遠看著他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喘著粗氣道:“呼呼!別管他了,我們趕緊去看看紮那老頭吧,希望這家夥沒對他做什麼。”顧彪一聽點點頭。
等我們走進營地時,營地前麵的篝火還在燃燒著,散發著溫和的暖光,帳篷裏麵紮那老頭安靜地睡著,太保哥之前給他檢查了一遍,應該隻是缺氧導致的暫時性昏迷,身體各處也都有些小傷,畢竟人老體衰,在這恢複力上還是趕不上年輕人的。
我見天色也不早了,便讓顧彪他們早些時候睡,正當我走到帳篷外麵時,突然腳下踩著了一硬物,剛開始我也沒在意,隻是繼續用釘子鞋踩下,可是一直“紮”不進去,我便來了好奇,俯下身子借著篝火的火光看了一眼,心中忽然間一摒。
一塊銅片?
我伸出手摸了摸卡在冰雪裏的那個銅片,奇怪,這裏怎麼會有一塊銅片呢?
不過銅片已經被凍在了積雪中,我將篝火取出一根燃燒著的木棍,將燃燒的一頭放置在積雪上麵,漸漸地,凍結的積雪開始化開,那塊銅片也隨之鬆動下來。
我移開火把,撿起銅片望了望,目光忽然定格在銅片上的一行小字上麵,我越看越驚訝,這不是?
“竟然和之前那塊銅片十分相似?”我嘴裏呢喃著。
“小槐我先睡一小時,之後換班,夜裏山外頭危險你可別亂跑啊。”
帳篷裏突然傳來顧彪的聲音。
“知道了。”我回了句,可心思早已經和手裏頭的這塊銅片飛到九霄雲外去了,我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會不會是他?
之前那個蹲在帳篷外麵好久的人影,這個銅片會不會是他掉下來的?
不過想想也奇怪,這裏可不是什麼大馬路,怎麼會有一個人出現在這裏,現在我們營地的海拔可已經是有四千多米高了!
要知道卡瓦格博山的總海拔隻有六千多米,我們已經走了大半的路程了,實在奇怪!
我抬頭望了望天上的明月,心裏更是感慨萬千,也不知道周小妞怎麼樣了,之前的雪崩,她會不會?
不會的!
肯定不會!
我還是不要在亂想了,還是思考一下,明天按照怎樣的路線去找她吧!
我摸了摸手裏的銅片,思索了下,將懷中的銅片取出,這兩塊銅片除了中間的小字以外幾乎一模一樣,乍一眼都分不出來,但其中肯定有什麼聯係,或者那個人也是找到這個銅片才來到這裏的!
今天夜裏注定難眠!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急匆匆地帶著顧彪他們往原路返回,隻留下太保哥在營地守著紮那老頭,太保哥還有不少的怨言呢,隻不過事出緊急也沒多說什麼。
可是等我們原路返回山脊時,突然發現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昨夜的大雪幾乎將周圍的地貌都改變了,類似偏峰的竟然有十餘座,也不知道哪個是之前的。
“呼呼,依我看啊,我們不如分開找找,興許還能在天黑前找到。”顧彪說道,我想了想隻好點點頭,別看我們現在還是一個冷靜的模樣,我和顧彪心裏早就已經心急如焚了,在外麵待了一晚,這在雪山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我甚至開始懷疑...
就這樣,我們三個人分開尋找,各自前往一邊,雖然分開尋找找到的幾率加大,但是危險性也隨之增大,要是一不小心失足掉下懸崖什麼的,那時候可沒人來救你,況且這剛下過大雪,地麵的積雪都不算太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