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跨步鑽上車,看了眼車內的幾個人,隨即朝太保哥問道:“那個披鬥篷的呢?”太保哥腳踩油門:“是他剛剛去掩護你的,他給了我一個地址,說是讓我們先去那裏,不用管他。”
“那怎麼行!”我一聽直接拒絕道:“趕緊回去,我們去找他!”
可誰曾想到那個阿虎直接將我一把捆住,讓我掙紮不得,太保哥在前麵通過後視鏡看了我一眼,說:“這可由不得你,那個披鬥篷的說我們回去了,也是給他拖後腿,讓我們務必先去那裏等他。”
我聞言這才軟下身體,讓阿虎幫我解開,我揉了揉雙肩問道:“他讓我們去哪裏等他?”太保哥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條扔給了我,我接過一看,嘴裏念叨:“辛格街三十三號。”
“阿虎,你認識嗎?”
“沒問題,這一片我熟得很!”
就這樣,我們一行人驅車來到了距離城市三公裏以外的郊區,雖然是沿海城市,但是這裏的經濟水平似乎還處於低下階級,郊外的房屋大都是水泥房,還有的竟是土房屋,要不是公路上的標牌,我都不敢相信這裏是一條街道。
這條街道很慌亂,除了一些狗叫以外,土路上看不見一個人,由於這條小道十分狹窄,我們將麵包車停在了一旁的公路上,就下車步行了。
“三十三號,三十三號,在哪兒呢?”我拿著手裏的紙條看著四周的房屋,也不知道這個房屋的號碼牌是在哪裏看的,這一路上走來沒有看見一個標牌,我們完全是在小道上亂晃,現在天色已經快要陰沉下來了,我見前麵土培上有兩個穿著“沙麗”的老奶奶坐在那裏,眼珠子死死地盯著我們,心裏不禁有些不大自在。
“阿虎,你去問問她們,問問三十三號到底在哪裏。”太保哥說道。
“嗯好。”阿虎一聽隨即小跑走了上去,可就在他和那兩位老奶奶交談時,那兩個老奶奶突然像是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趕緊從土培上爬了起來,向後麵的房屋走去,咣當一聲將門關了起來。
“怎麼回事?”太保哥和我往那裏走去。
阿虎無辜地聳了聳肩膀,說:“我也不知道,我剛剛問這裏三十三號在哪兒,她們就這樣了。”就在我有些灰心時,眼角的餘光突然看到一旁水泥房的木頭門,上麵赫然有一塊生鏽的鐵牌,阿拉伯數字,三十三號?
“那個,是不是這裏?”我指著木門說道。
太保哥緩步走近木門,點點頭:“好像是這裏。”我湊上前,這個木質的大門已經有些破爛了,裏麵是一個院子,從外麵看並不算大,太保哥剛將手放在門把上,木門發出一些壓抑地響聲,竟然被推開了!
“有人嗎?”
太保哥緩步走進院子,我和阿虎緊隨其後。
院子裏很幹淨,不過並不是那種意義上的幹淨,而是什麼東西都沒有,隻有牆角裏有半個人高的雜草,在我們老家的農家大院,這裏就是窮光蛋住的地方,院子的地麵上也盡是泥巴。
“誒,你說著鬥篷人打了幾個月的黑拳,這手上的錢少說也有租下一個城市公寓的錢啊,怎麼還是住在這個破地方?”阿虎摸了摸下巴,四處打量著院子。
“我們進去等吧。”太保哥見院子裏什麼東西都沒有。
嗯。
我和阿虎跟在太保哥身後,走過院子,一個破爛的土胚房立在院子後麵,我突然感覺到心裏有些壓抑,周圍實在有些太安靜了,安靜到聽不見一點蟲鳴和動物的叫聲。
沙沙!
我們腳踩在沙土上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空間裏被無限的放大,我深深呼出一口濁氣,就在我越來越靠近土胚房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突然在一旁的玻璃窗上發現了一些異樣的東西!
一雙眼睛!
月光不知道什麼時候灑在了院落裏麵,燦白的光線將院落的黑暗給照亮,但是角落裏也不知什麼時候,更加凸顯出一些奇怪婆娑的黑影。
剛才那會是什麼?
我是不是看錯了?
土胚房裏麵,怎麼會有眼睛?會不會是小偷?
我喉嚨不禁微動,感覺嗓子有些幹澀。
“誒呦!”
我本就心底發虛,隨即猛地回過頭,見阿虎抱著腳蜷縮在地上,趕緊俯下身子急問道:“怎麼了?”
阿虎倒吸了幾口冷氣:“我剛剛,好像,,,嘶,被什麼東西絆倒了,好疼啊!”
“被什麼東西絆倒了?”我聽了一愣,這裏能有什麼東西,能將一個一米七的大個給絆成這樣?
突然阿虎腳下閃過一道銀光,卻又在霎時間消失不見了!
“能走嗎?我們先抬你進屋子裏吧。”太保哥這時從前麵走了回來。
我聞言身體不禁微微一顫,腦子裏突然回憶起剛剛在屋子裏麵看見的那雙眼睛,那到底會是誰,一種對陌生事物的恐懼開始在我的心底裏蔓延!
“好!”
太保哥將阿虎從地上扶了起來,我見狀也上去扶著他一隻肩膀,我眼睛一直不敢去注視一側的玻璃窗戶,生怕看到一些可怕的東西。
太保哥將土胚房的木門打開,一種橄欖油夾雜著灰土的味道撲麵而來。
土胚房從外麵看來,似乎是有三個房間,一個是開門之後的“客廳”,還有就是兩個側室,而帶有玻璃窗戶的側室是在左邊,我在進門的那一刻特地關注了一下左側的側室,發現那扇房門被用銅鎖給鎖住了!
“來,先坐下來!”太保哥將阿虎扶到椅子上麵,我看了一圈這個所謂的“客廳”,正當我被中央一副僧侶的畫像所吸引時,突然那扇木門猛地關了起來!
“怎麼回事?”
“剛剛也沒起風啊!”
“打不開!”
周圍頓時處於一片黑暗,上麵東西都看不清,隻有通過門縫一道月亮的光線照射進來。
嗵嗵!
忽然一種金屬的碰撞聲傳來!
聲音一陣陣地從左側,似乎趨於某種節奏!
我心裏頓時狂震,是剛剛左側的那扇被銅鎖鎖住的木門!之前在窗口看見的那雙眼睛,難道說剛剛我沒看錯?
這裏麵關著一個人?
鬥篷男為什麼要把人鎖在屋子裏麵?
銅鎖撞擊木門的聲音越來越急促,聲音越來越響亮,我們幾個呆愣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突然客廳的屋門被嘭的一聲打開了,月光一下子照射進來,頓時將屋裏照個透亮!我們幾個愣愣地看著鬥篷男,我忽然覺得自己背後已經濕透了,剛剛簡直如恍如隔世一般。
鬥篷男走進屋子,側臉看了一眼左側的房門,隨即走過去敲了幾下,敲門的聲音似乎還有一種節奏感,還沒等我聽個通徹,那扇房門突然不動了,我不禁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突然屋子裏傳來咣當一聲響!
隻見銅鎖從門上掉了下來,我心中剛落下去的大石又再次提了起來,我咽了咽口水,眼睛緊緊盯著那扇木門。
木門緩緩露出一道口子。
從門縫裏麵突然冒出來一雙眼睛!
我下意識後退了兩步,直到我能摸到背後那桌子的邊緣才停下來。
忽然一個矮小的身影,從房屋裏麵走了出來,我見狀一愣,竟然是個女孩?皮膚稍顯黝黑,但是兩個眼睛大大地,散發著十足的靈氣,一看就是個印度女孩,不過她從我這裏看起來似乎十分消瘦,可能是常年沒能補充所需的營養。
“那個,她是?”我忍不住開口問道,在我的映象裏,這鬥篷男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怎麼會帶著這麼一個小女孩呢?
不過話說回來,剛剛“鬧鬼”嚇唬我們的,應該也就是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