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突然一聲慘叫聲在一片祥和的叢林深處傳來!
阿伯特和我相視一眼,都看見對方眼中的震驚,這短短的十幾分鍾之內,難道又有人遇難了?
“快走!”
我和阿伯特都已經竭盡全力,但是來到現場時,隻有地上躺著的一具屍體,周圍還是沒有見到其他的人!
“他。”我看著地上的那個人心裏頓時狂震,竟然是船老大手下的一個小夥計!
阿伯特顯然對他也有印象,當我們走上前時,他和之前的慕容一樣,都是麵朝地麵,我蹲下身子緩緩將他翻了過來,他腦門上的那顆子彈眼觸目驚心。
我抬頭看了一眼阿伯特,發現他臉色也說不出的難看,這兩人的死相十分相同,可以說是幾乎一模一樣,致命傷都是額頭上的子彈眼,能給在麵前一擊致命,那說明他對於那個人沒有一絲的戒備!
到底會是誰?
“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什麼東西?”阿伯特沉聲道,我聞言趕緊翻了翻他的口袋,可這一摸我卻發現了別的東西,眼前的這個人幾乎是成了一個骨頭架子,他的腹部幾乎沒有什麼肉,胸口完全能看見裏麵的肋骨,這幾天他到底經曆了什麼,我翻動的雙手也停了下來。
我低著頭:“我們把他埋了吧!”說完我拿著鋼條就在地上開始挖坑了。
看見這個小夥計,我漸漸地從夢幻中認清了現實,我們還在一個荒無人煙的世界,沒有食物,水源,我們會死,這大概是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埋了他之後,我們坐在原地靜了一會兒。
“要我說呀,不如我們去海峽那邊找找,先把資源什麼的都給聚聚,之後在與他們會合。”阿伯特突然小聲地說道,我神情有些恍惚,愣愣地點點頭,現在我完全不知道我們該怎麼辦了,連吃到“大餐”後的喜悅都被衝的一幹二淨。
隨後我就一路跟著阿伯特去了海邊,後來我都是活在夢裏,也不知道這一天是怎麼過來的,晚上我們吃了些海魚和螃蟹,夜幕剛剛降臨我就睡了過去。
嗙!嗙!嗙!
三聲槍響!
突如其來!
我一下子從地上驚醒,與我一同醒來的還有阿伯特,我有些不確定地問:“你剛剛聽到槍響了?”阿伯特嘴唇慘白地點了點頭,我一聽抓起包裏的手電筒就往外衝去。
我受夠了!
我一路向叢林裏奔了過去,阿伯特一直在後麵叫喊著我,我充耳不聞,我一定要搞清楚,殺人的,是誰!
就在我走到槍聲傳來的地方時,又是一具屍體躺在地上,我幾乎發了瘋似得朝周圍吼著:“你出來啊!來啊,別躲躲藏藏的!要有種,你出來一槍崩了我!來啊!”
不知是否聽見了我說的話,前麵的黑暗中突然傳來一些動靜,我一下子被驚醒,趕緊去摸身後的m16,我頭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我出來的時候急,什麼都沒帶,隻拿了個手電筒就衝出來了!
現在我滿腦子後悔,後悔剛剛聽見槍聲就失去了理智,真是太魯莽了!
危機一觸即發!
我下一秒就關上了手電筒,並向一旁的灌木叢裏衝了過去,一動不動地觀察著周圍,叢林裏再次恢複了寂靜,潔白的月光灑在林中空地上,那個老外,頭朝地麵就這麼靜靜地躺著,鮮紅的血液緩緩從下方流了出來。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了,阿伯特的聲音突然從後麵傳來,心裏頓時焦急了起來,我竟忘了他,現在該怎麼辦,我不知道狙擊手的位置,現在出去太危險了!
“楊小槐?”
“楊小槐,你在哪?”
。。
阿伯特的聲音越來越近,我感覺我的心跳越來越快,腦子在瘋狂地轉動著。
就在阿伯特已經快要走到我附近,我剛想上前拉住他的時候,我的正前方突然傳來一聲槍響,我腦子一下子懵了,霎時間一片空白!
我不敢想象現在的阿伯特會怎樣!
那個見識多身高矮的小個子,會不會就這樣離我而去?
我咽了咽口中的唾液,緩緩轉過頭,見叢林的一個小過道上,倒著一個矮小的身影,我手裏的手電筒嘭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我攤坐在地上,渾身的勁一下子都被抽走了。
可下一秒,我見到了那個狙擊手的黑影,如同蘑菇頭的腦袋,關鍵是他手裏的槍!似乎是一把三八大蓋?
不過現在我可沒有時間去想,我一把抄起地上的手電筒,打開手電筒就往他那裏衝了過去,手電筒的光束在這片黑暗中著實耀眼,我在賭,我賭手電筒的強光能讓他閉上眼睛一秒!
這樣我就能在充足的時間,去將阿伯特身旁的m16拿到手!
一秒鍾刹那即逝,手電筒一開一關,在等他發現我的時候,眼前已經又恢複一片黑暗了,可是想象是美好的,在我打開手電筒的那一刻,一發罪惡的子彈穩穩地射中了我手裏的手電筒,隻聽玻璃清脆的破碎聲,手電筒的光亮已經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隻是愣了一秒,但還是向阿伯特衝了過去,一個驢打滾,抄起地上的m16對著目標方向就是幾梭子,子彈將樹枝樹葉紛紛打散,我背起阿伯特的身體,一個箭步躲到了一棵椰樹後頭。
我剛將阿伯特放置在地上,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被我發現,阿伯特的額頭上並沒有子彈,那麼說可能是打在身體的某個部位?
我趕緊解開阿伯特的外套,隻見他的左肩靠近胸口的地方有一個小血眼,還不斷地往外冒著血,我將他翻了個身,發現他背後也有一個,我頓時鬆了口氣,看來子彈是穿過去了,雖然可能存在碎開的彈片,但總要往好的地方想,他還活著不是嗎?
我試圖按住他的“出血口”,不一會兒,我的手上已經滿是鮮血,我急的滿頭大汗,也不顧後麵叢林藏身的狙擊手,放下m16,在我的襯衫上撕下一塊布條,將他的肩膀給捂住,但好像並沒有什麼用,不一會兒鮮血就已經將布條染紅,阿伯特的嘴唇在月光下更顯蒼白!
“在這麼下去會失血過多的!”我滿臉焦急,可奈何後麵有狙擊手,我根本不敢亂動分毫!
“嘿!”我試圖勾引他說話來辨別他的方位:“我們談了一談,我想知道殺死我的人是誰?”周圍安靜地隻能聽見風的聲音,海灘距離這裏有一段距離了,海水的聲音已經聽不太清楚了。
“你這樣,我們能難繼續下去!”我滿頭大汗地說道,身上的襯衫都已經濕透了。
我心裏暗罵一聲,那個狙擊手死活不上當!現在該怎麼辦?
“楊,咳咳,楊小槐。”我趕緊扶起阿伯特,見他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龐,心裏更是悔恨到了極點!
“我看見他是誰了,你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阿伯特已經進地氣多呼的氣少,我猛地搖了搖頭,眼眶裏閃動著些許晶瑩:“你死不了的!我肯定能救你!你不要說話,撐住了!”
我死死咬著牙齦,腦子裏想象著一切可能的發生,快點,我必須快點想到一個辦法!
“等,下,你聽我說,那,不是人!你快走!”阿伯特拉住我的衣領滿臉痛苦地低吟道,我當時一點都沒有聽見去,隻認為他是在騙我。
“放心好了,我楊小槐雖然不是什麼大丈夫,但是拋棄同伴這件事,跟我沒得談!”我緊緊握著手裏的m16,我知道,接下來將會是場惡戰!
我檢查了下m16的子彈,發現隻有阿伯特身上的兩個彈夾,是二十發配置的彈夾,也就是四十發。這四十發對於殺死一個人來說十分容易,但是在一片沒有光線的叢林中,殺死一個狙擊手,就顯得十分困難了,更何況我現在連他的位置都不清楚!
那個狙擊手十分小心謹慎,一些普通的“小手段”對他根本不起作用!
我將阿伯特背在身上,用外套將他牢牢地綁在自己的腰間,既然他不出來,那麼就由我先下手了!
我猛地從椰樹後麵衝出來,對著前麵的叢林扣動扳機,於此同時,還在不斷地往後撤退,火力壓製!對方隻是步槍,我是自動步槍,武器優勢!隻要在四十發子彈打光之前撤退,我們就能逃到海灘!
不知道是不是被M16強大的火力壓製住了,前麵的叢林之內再也沒射出子彈,連之前出現的黑影都消失不見了,我見狀便留下了一個彈夾,以備不時之需。
就在我以為我能安全的回到“營地”時,突然後麵的叢林裏傳來一些聲音,我看了一眼背後的阿伯特,心裏滿是焦急,該死的!怎麼老是這麼關鍵的時候!
我背著阿伯特鑽進一旁的樹叢裏,借著頭頂的月光,緊緊盯著後麵追上來的人,手裏的M16都已經早早地為其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