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我問道。
大漢搖了搖頭,眼睛裏閃爍著別樣的神色:“當時我們還剩下二十五個人,近百人的大貨輪上全是屍體,血液就像是海水一樣浸沒在甲板上,我成了下一個,下一個賭上性命的人。”說著大漢臉上還不時露出奇怪地笑容。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獨木舟上的人都靜靜地聽著,連前麵獨木舟上談話的聲音都聽不見了,大漢目光炯炯地看著天上的大月亮,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我一直在觀察,那個一直不死的海盜,在每一次到他的時候,都以十分快速地手法將子彈卸下藏在他的袖口裏,十分簡單實用的一種老千,可就是沒一個人發現,那些惡心的人都隻在意自己的性命,驚恐地連自己的孩子都能下的了手。”
“他們不仁,也別怪我不義,當時的甲板上隻有五個海盜,剩下的人都進船的貨艙裏去清點貨物,那五個海盜見到船上的洋酒,都已經喝的有些站不穩了,那些船員沒一個敢上,讓我去和那些海盜們賭,海盜見到我時就已經沒了警惕心,一個孩子能幹的了什麼事?”大漢說道。
那是把六發裝填的左輪槍,我在左輪槍到我手上的時候,我假裝嚇得掉在了地上,撿起的過程中在左輪槍裏我多按了一顆子彈,當然這免不得一頓毒打,可我成功了,那個海盜自己殺死了自己,真幸運!
講到這裏大漢臉上還露出一絲可怕的笑容,皎潔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一種涼意頓時從我的背後泛起,十六歲的年紀,那時候我還是個毛頭小子吧!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經曆了這麼多,還真是不容易啊!
“後來呢?”我又問道。
“後來免不了一頓槍戰,當時海盜們的槍械都十分落後,隻有單發的手槍或者左輪槍甚至火槍,讓我有了時間跳下海,我在船底下藏了一天一夜,也許是老天眷顧,我順著洋流到了馬尼拉,活了下來,置於船上的那些人,哼!”大漢嘴角露出一絲諷笑,我見狀心中不禁一屏。
接下來的時間,再也沒有人去問他的那些經曆了,周圍出奇的安靜,隻有兩邊叢林裏傳來猿猴的低吼,還有那些婆娑地,像極了蟒蛇的藤蔓和樹枝。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前麵突然傳來一種奇怪的聲音,由於沒有照明設備,也看不見前麵的動靜,隻能遠遠的望見前麵不遠處的火光。
“小槐,你看那裏!”顧彪突然指著船前方的高處,我抬頭一看,隻見一種木質的高台矗立在河道上方,要不是顧彪提醒我還真看不見呢!
這應該是屬於瞭望台一類的吧,高台大約有近七米高,若是站在上麵在天氣晴朗的海麵上,最多能看見五十海裏外的船隻,不過遠遠地都能見其破敗的樣子,大概已經有一段曆史了。
突然前方傳來一些哄鬧,我低頭望去,不知什麼時候,河道的一側出現了一處類似夜市的地方,這著實讓我吃驚不小,這不是在別的地方,而是一處看似海上的荒島,竟然有如此熱鬧的地方,男的皮膚都十分黝黑,女人看起來也不像是中國人。
“蒼蠅叔,這些人不是中國人吧?”顧彪在船上小聲地問道,大漢摸了摸他滿嘴的鬢發,點點頭道:“沒錯,這裏世界各地的人都有,以前是專門給海上的船隻交換物資的地方,海盜還有海軍在這裏都十分常見,隻不過帆船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再也看不見那些漂亮的大船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顧彪說著還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對了,上去之後,任何人的話都不要聽,不能信,可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們,知道了嗎?”大漢嚴肅地說道,我和顧彪見狀也愣愣地點了點頭。
我們的船靠了靠岸,駕船的土著就把我們趕上了岸,隨後他們又劃著小船往回劃去,直到“漁火”再次消失在黑暗的叢林河道中。
“蒼蠅,你帶他們先去找個地方住下來!”船老大首先開口道。
說完船老大頭也不回地往夜市走了去,大漢看了眼他的背影,朝我們說道:“走吧,先去找個睡覺的地方。”
慢慢的,我開始發現,這哪裏是什麼“夜市”,交易物資的場所,簡直是一處自由來回的“監獄”,這裏麵走的都是些痞子流氓,不!這些詞彙根本比不上他們!打人偷竊到處可見,要不是大漢提醒我們,我和顧彪身上的錢包已經被黑人小孩順走了。
“不習慣吧?別去看他們,低著頭跟我來。”大漢回頭朝我們說道,我們穿過“夜市”來到一間酒吧,這可憐的酒吧隻有一塊招牌,剩下的就是一大間破屋子,裏麵的醉漢手裏全都拿著瓶朗姆酒,場麵極其混亂!打人的打人,喝酒的喝酒,竟然還有男女當眾,簡直辣眼睛,其中大部分都是白種人和黑人。
“嘿!約翰!”
大漢讓我顧彪還有那個男人待在一邊,由他上去和酒保交涉,我和顧彪正百無聊賴地看著那些醉漢,突然有個聲音從一旁傳來:“看你皮膚這麼白,是不是女的呀?哈哈哈。”
隻見那個被傅媛媛派來的男人被一個醉漢抓著手,臉上的表情別提有多精彩了,看他以前的著裝肯定是一個有些潔癖的人,被一個滿嘴口臭手上全是爛泥的男人抓著,想想都覺得過癮,之前一直覺得他很神秘,我也忘不了第一次見到他的那種奇怪感覺,不過也有些好笑,自從接觸了地下麵的東西,身邊的人也變得越來越奇怪。
“放手!”那男人隻開口說了一句。
醉漢打了個飽嗝,那陣熏人的口臭連我們這裏都能聞見,支支吾吾地說:“不行,你一定是女的,,我,,,我要看看你的胸!”說著一把將裝有朗姆酒的酒壺仍在了地上,朝男子撲去,我和顧彪都被這一幕給驚呆了。
男子似乎也沒想到,被醉漢一把撲到在地,隻見醉漢將其壓在身下,雙手十分迅速地撕扯著男子的胸口,我見狀心裏不禁暗爽,這家夥整天一副舍我其誰的樣子,一朝陰溝裏翻船,以後可就有機會嘲諷他了。
周圍的酒客也發現了這裏的異樣,都圍聚過來,男子的雙手被醉漢一把抓住,見其臉色通紅的表情來看,竟然還一時不能掙脫開來,隻聽呲地一聲,周圍的人們見男子的襯衫被撕開了一點,都大聲哄鬧起來。
我見情況越來越糟糕,顧彪剛剛被周圍哄鬧的酒客與我衝散,我被人群擠在了前麵,周圍都是些個高的漢子也看不見顧彪在哪兒,心裏不由得焦急起來。
就在這時,眾人中間的情況也發生了變化,那男子不知什麼時候站起身來,臉色十分難看看著醉漢的眼睛都像是要把他活吞了一樣,醉漢走到吧台上喝了一大口朗姆酒,回頭對著男子笑道:“小美人,我來了!”說罷又再次向男子衝了去。
“楊小槐?楊小槐?”突然人群後麵傳來大漢的叫聲,我這四下裏也看不見顧彪的人影,便打算先竄出人群和大漢先會和。
“其他人呢?”大漢見就我一個人急問道。
我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人群,還沒等我說什麼,大漢突然上前推開人群,他是一位老水手,力氣什麼的自然也就不用說了,隻見沒多久就被他擠到了人群中央,我試著跟在他身後,可是根本擠不進去半分,隻好用凳子站著看著裏麵的場景,順便在找找顧彪這家夥。
場內的情況十分混亂,不知什麼時候又冒出幾個醉漢搞事,可能是剛剛那人的同夥,那個冰塊臉(我剛剛想起來的一個名字,用在他身上十分適合)被四個人夾在中間,頓時有一種四位摳腳大漢圍攻良家少女的既視感,我說笑的。
那四個醉漢突然向冰塊臉發難,隻見冰塊臉一個側身從兩個人中間滾了出去,並麵朝他們做防禦狀,看他的身手和反應速度應該是練過的,周圍都是些地痞流氓見到如此呼聲更大,周圍全是些砸酒瓶子的聲音:“打!打!打!”
四個醉漢似乎被冰塊臉惹得有些薄怒,從吧台上撿起一個酒瓶子朝冰塊臉衝了過來,眼看那些酒瓶子就要砸在冰冷臉那張帥氣的小臉蛋上了,冰塊臉一個回旋踢將一個酒瓶子在空中截斷,可腳還沒來得及落在地上,第二個酒瓶子又已經飛了過來,這些醉漢們都已經“曆經百戰”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什麼陰招損招那是樣樣精通!
啪!
隻見一旁飛衝出另一隻酒瓶子,兩個酒瓶竟然在空中“相遇”,隻聽一聲清脆的爆響,無數的碎玻璃帶著朗姆酒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