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分鍾,胖子就抱著一大堆樹葉子跑了回來,本打算上前招呼一聲,可我見胖子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對勁,趕緊跑上前照應一下胖子:“胖子?怎麼了?”
胖子臉色發青,一看就知道被嚇得不輕,他聲音噓飄地喊道:“我,,,我後麵,,跟著個大家夥!快跑!”我一聽趕緊往她身後看了一眼,見黑暗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向這裏靠近,樹林子似乎都發生的顫動,我哪裏還敢待,趕緊跟著胖子回頭就跑。
“胖子!你後麵他麼是什麼玩意兒啊?”我邊喘著粗氣邊說道,天黑走夜路實在難走,而且這鬼天氣還在下雨,腳下都看不清楚,好幾次都差點掉下山坡,我感覺我自己的腎上腺素都在飆升!
別看胖子人長得胖,但是速度一點都沒拉下,跑的比我還快,他回頭往我身後看了看,喘氣道:“我他麼哪知道,我剛剛去在樹上扯大樹葉子,那個家夥就朝我衝過來,我他麼冤不冤啊我?最關鍵的是,這死畜生追了我近十分鍾!我都快把這林子繞了一圈了。”胖子聲音打著顫,跑了這麼久對他的體能也是非常大的消耗。
我見前麵不遠處就是我們出來的地方了,隱隱約約地看見有人在樹中間搭著什麼東西,我朝那黑影大喊一聲:“大兄弟,帶著顧彪快跑,後麵有東西追上來了!”那黑影一聽趕緊放下手裏頭的活計,背起躺在地上的人,我見狀才鬆了一口氣。
可是我一直不敢放鬆,身後這玩意兒雖然我沒見過它的樣子,但是看它撞在那樹枝子晃動的幅度來看,顯然不是什麼雞鴨貓狗之類的,樹林子?說不定會是?!!
我趕緊追上胖子:“胖子你丫的不會把人家狗熊的窩給拆了吧?”胖子聞言愣了一下:“屁!狗熊哪裏是待在樹枝下麵的,不是住樹洞嘛!而且我撕樹葉子的時候,附近也沒什麼動靜啊,可能是這忒孫子下了幾天雨肚子餓了,想吃他道爺。”
我每走幾步都回頭看上一看,可那畜生似乎不知疲憊,還是死死的跟在我們身後,我轉念一想,這肚子沒貨的狗熊也不可能跑這麼長時間啊?難道是別的東西?
“媽了蛋,前麵是大湖,趕緊找路!”胖子跑在前麵大叫了一聲,我抬頭一看,果然,前麵不正是我們出來的大湖嘛,洪水一般洶湧的瀑布從山間飛衝直下,巨大的水流聲頓時將周圍的雨聲給浸沒!
周圍一下子全是那瀑布撞擊在大湖裏的聲音,我警惕地看著四周的樹林子,胖子四下裏找著路,可雨勢太大,不要說睜開眼睛,那大雨就像是有人用臉盆直接往你臉上澆一樣。
“胖子?路找著了沒?”我越看那樹林子心裏越驚,好像每一處都有什麼東西在裏麵,一股熱流從我的小腹直衝腦門!
“你他麼別問道爺我呀,我眼睛都睜不開了,娘的,這都什麼鬼天氣啊!”胖子叫罵地聲音從後麵傳來,我聽了心裏才好受些,至少身邊還有一個人,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特別怕一個人被仍在那兒,可能是在瀑布裏被嚇到了。
我抬起雙手擋在眼睛上方,眯著眼睛朝洪水沉積的“湖泊”看了一眼,發現湖水和樹林子夾著一條小道,看著水流漫上來的速度,大概用不了多久,這條羊腸小道就該被淹了,鬥篷男和顧彪走的是山坡,現在四周能見度很低,也看不到他們的人影。
“胖子!跟我來!”我朝河邊上的胖子大喊了一聲,隨後也不管他跟沒跟上就往小道跑去了。
走在這泥濘的羊腸小道上,我突然有些後悔,剛剛想的太急了點,很多因素都沒考慮清楚,比如現在的漲潮速度,雨勢越來越大了,山上衝下來的水量也越來越多,我們剛走到這裏,已經有一半進了水裏,而且這裏的泥土太過泥濘,還得減緩不少我們的速度。
“楊小槐!等等我!”
我耳畔隱約的聽見胖子的叫聲,下意識回頭看了眼,隻見胖子上半身露在外麵,下麵身陷進了沼澤地裏,我心裏暗歎,趕緊止住向前衝的勢頭,往回跑去。
“你他媽走路也不看著點啊!”我試圖將胖子從沼澤地裏拉出來。
胖子一臉淤泥,哭聲道:“我他媽哪裏知道這裏有片沼澤啊,你個臭小子又跑的這麼快,我一急就掉進去了。”我心裏剛想說,你就不能沿著我走的路線走嗎?
可突然腳下的淤泥一滑,我整個人一下子摔在了地上,頓時又濺起了一陣水泊,我努力從地上撐起身來,抹了抹臉上的淤泥,可豆大的雨點砸在我的眼睛上,讓我睜不開雙眼,就在我剛想爬起身時,忽然感覺自己的雙腳有些不聽使喚,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竟然也陷進了沼澤地裏。
我腦袋裏一下子懵逼了,我剛剛不是站在沼澤地外麵嗎,怎麼會這樣?!
可下一秒我又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們現在陷進沼澤裏,誰來救我們?電視上和維基百科都說遇見沼澤地不要驚慌,更不要試圖在沼澤地裏掙紮,但是現在的情況完全超出了我們的預料,那不掙紮得需要兩種因素啊,一是沼澤地是屬於類似旱沼,裏麵的水量不多,不會因為你的一點動作而下降,有很大的稠度。
第二則是外界的不確定因素,顯然這一點我們完全沒有,現在的雨勢這麼大,用不了多久這片沼澤就會被雨水給淹沒,到時候我們直接會被淹死。
“完了,這回他麼真完蛋了!”胖子看著我一臉絕望的說,我和胖子相隔不過四五米遠,雖然不算太遠,但也不算太近,我們兩個人的手臂根本不能拉在一起,如果靠近一點還有一絲逃脫的機會,利用對方給予自己的拉力,將我們的雙腿從沼澤地裏拉出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我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發呆,本以為出去後,我們就安全了,能回到鎮子裏的民宿,他們安排了一大桌子的飯菜招待我們,還有那“美味至極”的肉餡饃饃,聽說不知有豬肉的,還有雞肉和牛肉的,那兩種我還沒吃過呢!
我努力讓自己不去往消極的方向去想,但是這一想頓時讓我肚子發出了咕嚕咕嚕的叫聲,從上次吃飯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天之久了,之前神經一直處於繃緊的狀態,所以並不感覺肚子有多饑餓,現在看來我的體力也到了極限,一陣無力感從我渾身的各個部位傳來,腦子裏都有一陣一陣的眩暈感。
“胖子,你他媽的別亂動,這樣死的更快!”我眯著眼睛瞟了一眼胖子說道,胖子大口喘著粗氣,試圖把自己的手從泥潭子裏拉出來:“早死晚死有什麼區別,難道還真要讓這洪水給淹死不成?”說完胖子又繼續用手去夠其他的淤泥,試圖從周圍找到一處能供他上去的“堅固”泥層。
我有些冷漠地看著胖子的掙紮,我心裏即希望他能找到,但又在笑他做這些無力的掙紮,我開始絕望了,我抬起腦袋麵朝黑夜,雨水不斷往我臉上衝刷下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睡著的,當然醒來的時候,天還是黑的,隻不過不怎麼下雨了。
探照燈的亮光也黯淡了不少,一直開著沒有換電池,大概是那電池的電快被用光了,我掃視了一遍四周,胖子隻剩下個腦袋待在泥潭子裏,他也閉著眼睛,似乎剛剛這死胖子鬧得不輕,也沒什麼力氣了。
湖水的水位開始下降,之前我看的距離我的腦袋隻有半米不到的距離,現在大約已經降下去一米遠了,這也算是個好消息,隻不過我現在又冷又餓,如果單憑我們兩個人鐵定是逃不過這泥潭子的,隻能寄希望與鬥篷男他們,這家夥從來沒讓我失望過,希望這次也不要。
“胖子,胖子?”我小聲地叫著胖子,這家夥就像是死掉了一樣,靜靜地露出個腦袋也不回複我。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再次睡了過去,這次睡得比較死,醒過來的時候身體明顯有了些好轉,天已經蒙蒙亮了,雨星子也很小,胖子這家夥也睜開了眼睛靜靜地看著前麵發呆。
“喂,胖子?胖子!”我叫了兩聲胖子他才反應過來。
“幹嘛?”胖子語氣有些嘶啞,可能是昨天晚上睡了凍著了,但是我覺得我現在身體還可以,這下麵的沼澤地被我捂得還有些暖和,隻不過有些黏黏地不大舒服,不然完全可以比對那些星級酒店豪華套房裏的床。
“別一副死了爹娘的表情,我們還沒死呢!”我見氣氛有些尷尬鼓勁道,胖子似乎意誌很消沉:“這和死了有什麼區別嗎,在這裏活受罪,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別介啊,你要是死了,我怎麼和你師叔他老人家交代啊!”我繼續打趣道,胖子諷笑了一聲:“那還不好說,您師侄與一月三號在沼澤地裏為抗複革命英勇犧牲,享年二十三歲,說不定我那便宜師叔還能給我爭取個進祠堂的牌位呢。”
我斜視了他一眼:“那你的輩分在龍虎山還挺高的呀?”胖子嘴角露出一絲自豪的微笑:“那當然,我們守墓人是世代單傳的,隻有當代天師的輩分比我高,其他見到我都要叫上一聲師叔呢!”說道這裏胖子臉上多了些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