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胖子走進通道裏朝我點了點頭。
經過我們一係列的商量,最後終於決定,讓胖子和鬥篷男兩個人去探路,我在原地照顧顧彪,等他們找到出去的路後,再回來找我們。
我之前從顧彪口袋裏摸出四根燃火棒,給了胖子他們兩根防身,自己留下兩根,現在看著他們兩個離去的身影,我心裏突然有一種被人拋棄的感覺,腦海裏一直有種聲音告訴我,他們不會回來找你了,放棄吧!
我甩了甩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或許是我長時間沒吃東西了,腦子有些不清楚,先休息一會兒!想罷,我便和顧彪一起坐在地上,顧彪躺在我身邊,臉色還是那樣但是也好上了一些,隻不過微微打著冷顫,地麵上還是很涼的,我見狀將胖子的外套也脫給了顧彪,看著他發紫的臉龐,我心裏也不好受。
他們這一走,這裏連個聊天的人都沒有,周圍變得一片安靜,我有些受不了這種死一般的寂靜,想通過研究牆壁上的銘文刻畫來轉移我的注意力。
就在我朝壁畫看去時,突然發現深處的牆壁上的一副圖畫,上麵的刻畫的東西有些眼熟,我朝暗門裏看了一眼,鬥篷男說不要往裏麵走,但是這隻是往裏幾步,應該沒有問題吧?
我又在原地轉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忍不住走了進去,一走過暗門,那幅壁畫浮雕頓時更清楚的映入眼簾,我走近一見那幅壁畫,瞳孔猛然一張,腦子裏霎時什麼東西都想不起來,中間的巨大蓮台,上麵有一根倒垂下來的石英錐,蓮台四周的古藤中全是一些身形奇怪的人,他們似乎被古藤給捆住艱難地掙紮著,我數了一下,一共有一十二個人,其中還有一個睡在蓮台上方,這是?
這蓮台上的麵孔也是如此熟悉,這不是之前在冰塊裏見著的男人嗎,難道兩側山壁上的藤蔓裏都埋藏著其餘十二個人的骸骨嗎?!
那為什麼藤蔓裏綁住的人表情都那麼猙獰,還有這地上的是什麼東西?壁畫展現出的地麵上似乎有些顆粒狀的物體,就在我眼睛四下裏看著壁畫時,我突然看見壁畫的最下方刻著一個男人,身著雞毛道袍,單手持浮塵,另一隻手裏抓著一塊陰陽令牌,這是誰?
就在我準備深入研究時,前方的通道內突然傳來一些奇怪地聲響,我聞聲一喜是胖子他們回來了嗎?我趕緊走到暗門處往裏麵照了照,可聲音似乎並不是從這裏麵傳來的,我耳朵微微豎起聽著周圍的聲響,心也隨之沉了下去,我猛然回過頭看著我們之前走進來的路,聲音就是從不遠處傳來的,是人的腳步聲!
會是夾克男嗎?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我心急如焚,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帶著受了傷的顧彪肯定跑不過夾克男,而且這腳步聲顯然已經離我們不遠了,我看著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的顧彪,又朝通道深處看了看,心中一狠,一把抱起顧彪將他藏身在暗門內,又學著鬥篷男摸了摸牆壁上的女子壁畫,突然發現就在她裙擺處有一個石珠噗呲一聲陷了進去,暗門隨之關閉,我見狀一喜,趕緊往深處的通道裏跑去。
就在這時,進來的入口處突然出現一道黑影,我下意識頓了一下,瞳孔不禁一縮,夾克男哪裏還有原來的模樣,臉上的皮肉就像是被無數隻螞蟻撕咬過一般,血腥味頓時從入口處傳到這裏,他額角的頭皮都被咬掉不少,我眼睛轉向他緊握的雙手時,心裏頓時大駭,他手裏抓著的竟然是兩隻被捏碎了的吸血蝙蝠?!
驚恐如潮水般湧入我的心間,我再也無法止住我的腳步,撒腿就向通道深處跑去,腦子當時空空一片,也沒想到之前鬥篷男說過不能進入這裏麵的事情。
通道似乎真的都是完全一樣的,跑的久了,我突然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迷失在通道裏了,這通道一直朝下,也不知道我之前走了多遠,我感覺到周圍空氣的悶熱,我不禁覺著自己已經跑到了地心,實在沒有力氣了,我扶著牆依靠在了一邊的牆壁上,大口喘著粗氣,虛弱感也開始從渾身的各個地方傳來,長時間沒能補充能量,我的體力也早已捉襟見肘。
噠噠!
周圍安靜之後,突然有一種奇怪而細微的聲音在通道裏回響著,不過我能確定的是,這不是夾克男的腳步聲,也許是某種生物發出的聲音,可是這地下都已經廢棄這麼多年了,怎麼可能會有生物活著?!
雖說想是這麼想的,但是一些地下洞穴生物的生命力還是不可小瞧,我心裏也將這個聲音歸納於此類。
原地休息了一會兒,我心裏再也無法忍受這死一般的寂靜,我開始尋找聲音的來源,我感覺自己快要發瘋了,人被某種事情逼到了極致就會出現一段空白期,也就是發泄期,他需要以自己某種所謂不講理的狀態去處理每一件事情,但這也是人之常情。
我手裏抓著燃火棒,還有一隻手拿著手電筒,打火機的蓋子已經被我打開,萬一遇到某種洞穴生物,我也可以用火對自己進行一些保護措施。
聲音越來越近,噠噠的聲響似乎也越來越頻繁,我甚至敢確定自己的判斷,這就是一個生物發出的聲響!但是想到了這裏,我也逐漸從那種狀態中走了出來,我開始意識到自己的魯莽,就在剛剛不遠處我發現了盤形通道的出口,似乎已經到了盡頭,從這裏開始變成了地勢較為平緩的甬道,甬道內的光線十分黑暗,如果沒有手電筒,就算有個人站在我麵前,我都看不見他。
“呼呼!沒事的,楊小槐!你可以的!”我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不斷在口頭上鼓勵自己,因為我發現在心裏鼓勵屁用都沒有一個,說話至少還能稍微分散我些注意力,讓我不要太過於集中於對眼前陌生事物的恐懼。
噠噠!
噠噠!
。。。
聲音似乎越來越響,我突然發現事情的不對勁,我現在根本就沒有移動,為什麼聲音還在不斷變大,難道它也在靠近我?
我額角不禁冒出一些豆大的冷汗,周圍的情況我幾乎一無所知,我隻能用手電筒對著前方的一道光束來看清情況,其他黑暗的角落我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光線去查看!
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突然腳下一個凸起將我後退腳的腳腕一崴,我頓時重心不穩,一個踉蹌坐在了地上,啪嗒一聲,手電筒摔在了一旁的石頭上,光線閃爍了兩下就黑了,我心裏恐懼到了極點,心髒就像是完全停止了一樣,脖子充血,我能想象出我的臉憋紅到了什麼樣的程度,光源沒了,我在這裏就是個瞎子,黑暗中就像是藏身著巨大的蛇蠍猛獸,讓我動彈不得!
聲音似乎停住了,但是我一點都沒有放鬆下來,身體更是緊繃,人的五感若是你關閉了其中一感,那麼相對你的其他四感會有所提升,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敏感,我現在就是這種情況,我的身體敏感到了極點,任何一點細微的風或者聲響都能引起我強烈的反應!
那噠噠的聲音就像是在我身邊發出的一樣,我已經不敢睜開雙眼,那種心裏發毛到了極點的感覺,讓我很是崩潰,連我手裏緊緊抓著的燃火棒也都忘了。
過了許久,我才想起我手裏頭的燃火棒,我手忙腳亂地從地上摸著打火機,我很想看見光,非常想,周圍太黑了,黑到我根本看不見我的手,我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就像是置身於一處滿是劇毒蛇蠍的洞窟當中,周圍全都是能一下子要了我的命的生物!
我的手指突然觸碰到了一個金屬的物體,我頓時一喜,這金屬的外殼肯定是顧彪新買的打火機,還是個洋貨呢!
我趕緊將打火機握在手裏,可我的食指突然又觸碰到了另外一個物體,像是螃蟹的甲殼,不對,它沒有那麼粗糙的毛頭,相對比較光滑的外殼,我大叫一聲一下子將手裏的打火機扔了出去。
咣當一聲!
打火機摔在了一側的牆壁上,我喘著粗氣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腦子裏全都在幻想這我剛剛摸到的生物,可全都是些不存在於世的東西,我簡直快被自己給逼瘋了,周圍太黑了,我緩緩站起身看著相對來說稍微有些光線的通道,心裏對自己說,隻要五秒,楊小槐!你隻要五秒就能跑過去,不要在想那些東西了!快!不要猶豫!
我幾乎在站起來的同時,我就猛地起腳朝通道裏跑去,可突然有一個類似牛奶瓶大小的物體掉落在了我的肩膀處,頓時引起我激烈無比的反應,我猛地將它甩到了地上,又快速跑過去補了幾腳,我隱約的聽見那甲殼碎裂的聲音,我剛起步就感覺自己踩到了一塊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