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你一個?還有兩個人呢?”胖道士看了眼周圍突然問道。
我頓時有點想抽他,我都被人捆住仍在棺材裏了,不用說也知道我們被人給陰了啊!
後來這家夥還耍上了無賴,我隻好一五一十地將我們這一類上的經過告訴了他,胖子知道後才幫我把麻繩給解開。
我費力地站起身,感覺渾身都甚是酸痛,四肢長久沒有動作都已經麻的沒了知覺,我看了眼正在摸索明器的胖子,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還有你怎麼來府店鎮了?”
胖子從地上撿起一塊青銅器具,擦了擦放進懷裏,旁邊的矮個子女子似乎也見怪不怪地看著他摸索明器,我見他不理我,隨即換了個話題說道:“胖子,你不是道士嗎?這龍虎山道士難道還拿人家地下的東西啊?”
胖子聞言一點不以為然,臉上也不紅,手上的活更是沒拉下:“這有什麼的,古來聖賢去人家墓裏拿些東西救濟百姓多的是,我這叫廢物利用,反正時間一久該埋的還是得埋,不如成全了我,正好讓道爺去救濟天下!”
我頓時被他一套一套說的有些啞口,我看了眼站在那裏觀察地形的矮個女子,見她的樣貌好像年紀還不大,忍不住問道:“大妹子你是哪裏人啊?怎麼和胖子到這下麵來了?這裏可不是什麼好地兒!”這女子之前那般手段就表示她並不是一般人,趁那死胖子找明器,我不妨先打聽一下她同夥的來曆。
“我....我..”那矮個女子見我問她話,頓時臉紅脖子粗的,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我眼角的餘光見胖子也找到差不多了,也隻好作罷,隻能等之後看能不能在胖子嘴裏撈些什麼了,雖然可能性不大,這胖子鬼精鬼精的,在龍虎山下麵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
我坐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我需要好好思索一下之前發生的事情,正好也給我的四肢有回血的時間,實在是酸麻地沒法走了。
我好好地回想了一番之前發生一連串的事情,自從下了盜洞我們就再也沒看見過那個神秘人的蹤影,甚至連他的正臉我們都沒見過,但是我知道他並不想害我們性命,說不定他也把周竺霜和顧彪也關在下麵的某個棺材,可他為什麼要做這些呢?以他如此熟悉這裏來看,顯然已經走過不止一遭了,完全可以把我們給甩掉,想到這裏又有一個疑問爬上心頭,不對!摸金的人絕不會二進洞,這已經是這行裏默認的規矩,這樣即是給自己積點陰德,也給同行留下條後路,混口飯吃!
“誒呦,道爺我真是好人呐!好了,你能走不?”胖子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土走了過來,我點點頭爬起身向前走了幾步,示意我沒問題,胖子見狀身後的包裏取出一根用灰布條捆著的棍狀物體,之後遞到我麵前。
我見狀一愣,一時有些不敢動手去拿:“這是什麼啊?”胖子似乎有些不樂意地撇了撇嘴:“這是我師叔讓我帶給你的,說是先放在你那裏,讓你好生保管,等之後再找你索要!”
師叔?那不是蘇老嗎?蘇老有什麼東西給我啊?
我一聽到蘇老的名字,也就放下心來了,伸手接過,接過之後第一感覺就是手裏一沉,這東西的手感怎麼這麼熟悉啊?不會是?
我臉色忽然露出大喜之色,這沉甸甸地手感和這棍狀的物體,我心裏幾乎已經能將它的名字說出來了,我掀開裹著它的布料,那深銅色的傘葉,刻畫著精密紋理的握把,不是精鋼傘是什麼?!
“真不知道師叔是怎麼想的,竟然把這麼貴重的東西交給個陌生人!”胖子看著我手裏精鋼傘有些不滿地低估了句,我一聽臉上裝作沒聽見,將精鋼傘包裹好綁在身後,心裏不禁琢磨了下這句話,看來這東西價值不菲啊!不行,等會兒看看能不能從胖子嘴裏套出些什麼東西。
“你和其他兩個人在哪裏分開的?”胖子將找到幾塊完好的小件明器放進後背包裏,我略微想了想又看了眼周圍陌生的環境,搖了搖頭道:“不知道,這裏我完全沒有來過,對了,你們是從哪裏下來的?”
胖子聞言一愣:“你沒來過?我們是打盜洞下來的,嘶!那這麼說你們還真是被人給綁到這裏的?”
“什麼叫真被人綁來?我楊小槐還騙你不成?”我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和他解釋,隻好點頭認道:“差不多,是這樣的。”
“嗬!那綁你們的有幾個人?”胖子眯了眯眼睛道,我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從開始到現在對方就一個人,我們這裏三個,卻全被那個神秘人撂倒了,這回船翻的徹底了,麵子算是丟盡了。
“額......隻有。”我緩緩伸出一根手指頭,胖子見狀眼睛微微睜大,有些不可思議道:“就一個?”
胖子撲哧一聲大笑起來:“你們三個被一個人給綁了,而且人家把你們還關進棺材裏?哈哈......你們真逗!哈哈!誒呦,不行了!”
“笑個屁!你可別小看了那個男的,從剛開始這孫子就騙我們,而且他對這裏的地形還十分熟悉,你可別再陰溝裏翻船了!”我被那死胖子笑的臉上有些掛不住,特別旁邊還站著一個女的。
胖子扔了一塊口香糖進嘴裏,絲毫不在意地說道:“放心,道爺我好歹是練過的,對付那些小魚小蝦,我讓他一隻手都行!”說完就拾起地上的包袱繼續往前走了。
胖子開路,我和蕭茜的走在後麵,這一路上我旁敲側擊的,好不容易從她嘴裏知道了點東西,她叫蕭茜,是茅山正一派的弟子,家裏祖籍就是緱山的,對緱山的地形也是十分了解,據說小時候是被蘇老救起,後來沒找著她父母就給她送到茅山派了,如今蘇老想起了有這號人物,才讓她過來幫我的,這麼算來,我豈不是又欠了蘇老一個人情?
“喂!胖子,你剛剛說這精鋼傘十分貴重,可是知道他的來曆啊?”我眼珠子一轉突然問道。
胖子走在前麵沉默了片刻,說道:“雖然我知道你想套我話,但是這些也不是什麼秘密,這種傘是春秋戰國時期就已經存在了,當然,並不是這一把,春秋戰國時期能人輩出,其中就有一位縱橫家的始祖,玄微子王嬋,可能這種稱呼對你來說有些陌生,不過你應該聽說過鬼穀子吧?”
“鬼穀子?”我問道,這名字可以說對每個看過武俠小說的都不陌生,在金庸古龍筆下的鬼穀子,簡直就如同神人一樣的級別,他的每一個弟子都有驚天徹地的大能,可真正了解他的鳳毛麟角!
“沒錯,這種精鋼傘就出自鬼穀子之手,後被曹操發現,驚歎其內部精密構造,後想裝備他手下的摸金校尉,可當時幾乎沒有一個匠人能將此傘再重新做出一個,後來茗山有一個隱世門派,門名玄機,玄機門的人暗地裏接下了曹操的“皇榜”,花了八年時間做了七七四十幾把精鋼傘,可曹操常年征戰需要龐大的資金來源,常年盜取地下“資金”摸金校尉的精鋼傘也開始漸漸損壞或者丟失,就當曹操再想去定製一批時,玄機門早已消失於世,傳世千年,就剩下幾把,你手裏頭的這把就是其中之一!”胖子說道。
我一聽心裏就像是炸了鍋一般,沒想到這把傘有這麼大個來頭,簡直就是戰國時期的古董啊,這價值!嘖嘖!這蘇老頭真夠意思啊!
突然走在前麵的胖子一頓,我沒多注意鼻子順勢往前一撞,新傷加舊傷,頓時讓我直倒吸冷氣:“嘶!你丫的幹嘛走走停停啊?嘶!誒呦,疼死老子了!”
胖子沒有理我,而是警惕地看著周圍,從剛剛進入這個甬道之後胖子一直都有些奇怪,好像在沉思什麼,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
“怎麼了?”蕭茜將手放入口袋裏走上前道。
“不對勁,我怎麼聞到一股血腥味?”胖子眉頭緊皺眼光不斷掃射著周圍,我捂著鼻子麵朝後,真是疼死了我,就在我抬頭的那一刻,我突然看見一道黑色的液體從我麵前流了下來,我臉色忽然一變,脖子僵硬地往上瞟了一眼,那一雙無神的紅眼,還有那爛肉碎塊般的臉龐,我幾乎無法抑製我的尖叫聲,但是卻啞在了嗓子眼!
“奇怪了,我怎麼有種心悸呢?”胖子還站在原地自言自語。
我心裏都想把胖子全家問候一邊了,可是我卻一點都不敢動,那無神的瞳孔,血肉在他的臉上蠕動,借著他們前頭的白光還能看見這家夥嘴裏的黃牙,我咬著嘴唇,眼睛裏都快擠出淚水了,媽的,這個死胖子怎麼還沒察覺對身後不對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