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精疲力盡最終從半空之中掉落下來,雷劫將它體內的千年靈力霎時化為烏有,早已轉化人形的千年白狐,變成了一個沒有絲毫靈力的雪白狐狸,那個行路人發現了倒在草地上的那隻白狐狸,但是他並沒有去救它,他此時為了躲避雷劫早已饑餓多時,他將白狐殺了,以充肚饑,可修煉千年的白狐雖然靈力盡失,但是它的肉也不是凡夫俗子能夠承受的,沒過多久,那個行路人就爆體而亡了,而那個白狐的怨靈一直飄蕩在緱山,化作夜間的鬼火,專門糾纏夜晚走過緱山的行路人。”顧彪聲音飄忽,好像鬼魂在說話一般,涼風拂過,我背後不禁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你小子嘴上抹油了?這樣說話很好玩?”周竺霜在一旁冷言說道。
顧彪見狀嘻嘻一笑道:“我就是騙騙楊小槐,你咋也這麼不禁逗呢!”我在一旁聞言頓時給了他一個白眼。
“不對,那會不會是個人!”周竺霜斜視我一眼說道。
雖然這句話很正常,不過我聽到那句會不會是個人的時候,突然感覺一股涼意直衝腦門,會不會是人?那不是還有可能是,阿飄嗎?
“周竺霜你不是說你肚子餓了嗎,我們趕緊下山吧,這裏涼颼颼的,別凍感冒了!”我強忍心中想快速離開這裏的欲望,假裝沒事的說道。
顧彪奇怪地看著我,笑道:“那怎麼行呢?這野外鱗火我還沒見過,這回咱們長長見識!”周竺霜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包牛肉幹:“沒錯,我也沒見過呢!”
我心裏頓時泛苦,這兩個人怎麼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但是我的自尊心作祟也不好意思明麵上說出來,隻好硬著頭皮跟他們進了樹林子,手電筒的燈光在樹林子裏四散飛射,可這林子茂密的很,也照不出多遠。
我們一路跟著鬼火,不過這團火似乎還在移動,害我們繞了不少山路,夜裏的山路十分難走,繁雜的草地根本看不清腳下的路,但是這裏畢竟是丘陵地帶,也沒聽過這裏有多大的坑,我們也就放心走了。
顧彪走在最前麵,周竺霜和我緊隨其後,主要是我有些害怕走夜路,雖然嘴上排附兩人閑著沒事兒幹去山裏看鬼火,但心裏還是怕的要死的,我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想象力太豐富了,要是把我一個人撂山裏頭,光是那光怪陸離的想象力都能把我嚇昏過去。
“等下!那團火好像停了!”顧彪突然蹲下來道,周竺霜和我刹車不及差點和顧彪撞上,我們三個都默契地收起了手電筒,手電筒的燈光在夜間十分顯眼。
我透過林間的樹葉朝那團“鬼火”望去,突然發現有一根黑色的手柄狀物體連在“鬼火”上麵,見到這裏我不禁懷疑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鬼火”上會有一根好似木質的手柄呢?
鬼火是民間百姓對於鱗火的稱呼,這種稱呼多是迷信造成,鱗火其實是埋在土裏腐爛動物們的屍體分解出磷化氫,自燃後透出地麵的,而這種迷信也被一些文人墨客乃至名山道士所利用,詩句書籍中出現這類“鬼火”的也不少,道士更是以此賺錢謀求生路,聊齋一書中更是將其運用到虛幻的極致,讓此火在人們心中留下了一個神秘而又膽寒的印象。
“他是人!”周竺霜小聲地說了句,頓時引來我們訝異地目光,再一看那“鬼火”,倒真像是人拎著個手柄走夜路,但為什麼這火的顏色會是青白色?而且若是鎮民想下山,那為什麼不走這裏的大路,偏走那崎嶇坑窪的山路?
“嘿!是人那我們還怕他幹嘛,如果是人的話,那肯定是鎮子裏的,正好我們在山裏迷了路,讓他帶我們出去!”顧彪說幹就幹,爬起身張開嘴巴就想喊。
周竺霜見狀趕忙捂住顧彪的嘴,我蹲在地上看著他們,不過我眼角一直瞟著那盞“鬼燈籠”,周竺霜壓聲說道:“你笨啊,這大晚上的,隻要是鎮子裏的百姓就不會選擇摸黑下山,而且你看他,走一路鈍一路明顯有鬼,依我看,今天山上祠堂的那把火可能就是他放的!”
周竺霜話音剛落,那盞“鬼燈籠”突然快速地往遠處跑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我們,我一個起身下意識就想邁步趕上,可轉念一想,我不是想回去嘛,這就是機會啊!
隨即朝一臉猶豫的顧彪他們說道:“看來這人是鐵了心地往山裏頭跑啊,這天黑了,山裏也危險,不如我們趕緊找路回去吧?”說完眼露依稀地看著二人。
“不行!要是真是那縱火賊,怎麼辦?那人放火燒祠堂肯定有什麼陰謀,我顧彪可是新社會的三好青年,而且這小子剛剛還扮鬼嚇唬我們,我一定要摸清楚他要幹什麼!快跟上!”顧彪眼裏似乎露出些興奮之色,說完便快馬加鞭地衝了出去。
周竺霜見狀也隻好跟了上去,我站在原地看著向樹林深處跑去的二人,心裏不禁有些複雜,回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樹林子,黑暗中似乎藏身著什麼東西,身後頓時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心裏發毛隻得跟了上去。
我們一路跟在那神秘人身後,大約走了十分鍾左右的光景,出了茂密的樹林子,來到一處林地唏噓的山坡下,借著皎潔的月光,我們看見神秘人將手裏頭的“鬼燈籠”放在地上,然後朝四周看了一眼,便往一旁的小土丘走去。
“呔!此賊休走!”突然和我們蹲在一起的顧彪爆出一聲大喊,還學那電影中人的做派,擺出一副姿態,將我們嚇了一跳。
再一看那神秘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我們緩緩從草地上站起來,皎潔的月光撒在草地上,涼風吹過我的臉龐,那不遠處地上的那團“鬼火”告訴我剛剛發生的一切,我這才回過神來,他去了哪裏?這裏空曠曠的一片,也沒有地方躲啊!難道我們真遇上鬼了?
“這!”顧彪也啞口,他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剛剛還活生生站在那兒的一個人,轉眼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周圍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看著這片空曠曠的草地,皎潔的月光就像是凝霜一般出現在地上,烏雲浮在月下,站在這裏突然讓我有種站在墳地裏的感覺,身後的涼意頓時直衝腦門!
“要不我們回去吧?”周竺霜聲音有些奇怪地說道,我也沒時間去嘲笑他,任誰看見個大活人消失在眼前,然後留下一團“鬼火”,心裏都會忍不住的發毛。
“我覺得,我們還是找路出去吧!”顧彪打開手電筒就打算回頭了,我早就想回去,見狀也不拒絕直接跟著他們向原路返回。
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突然出現在荒涼的草地上。
我們三個幾乎同一時間回頭看向那盞“鬼燈籠”,聲音就是從那裏傳來的,我們三人相視一眼都轉頭向“鬼燈籠”那裏走去,待我們離那“鬼燈籠”還有七八米的時候,才看清楚它的廬山真麵目,原來是外麵裹著一層藍色的紙張,火焰透過紙張的顏色就成了青白色,根本就不是什麼磷火!
周竺霜剛向前走了幾步,突然指著前麵不遠處的山丘叫道:“在那裏!”說完就直接跑了過去,我跟在其身後一看,山丘的側麵有一個一個人大小的坑洞,不是盜洞是什麼!!!
“喂!聽不聽得見啊?”顧彪朝洞內叫喊了一聲。
啊!
下麵再次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音在這個寒冷的夜晚顯得異常刺耳。
“看樣子他是被你嚇的掉進去了。”我朝下麵看了一眼,忍不住白了眼顧彪,顧彪一聽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我本來就想嚇嚇他的,誰知道,這家夥膽子比你還小。”
“這裏好好的怎麼會有一個洞呢?”周竺霜站在洞口旁邊自言自語道。
我拿手電筒往下麵照了照,隻看見一個穿著黑色棉襖的男子坐在地上抱著腿,他低著頭看不清樣貌,但是身體還微微顫抖著,似乎很痛苦,看樣子是把腿給跌斷了。
“喂!你怎麼樣了?要不要緊啊?”我蹲在洞口喊了一聲。
那男子還是低著頭,默默不語,不時傳出幾聲痛苦的呻吟。
“嘶!這怎麼搞?要不你下去把他弄上來?”我抬頭看著顧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