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火山內部再次傳來一聲轟響!
“快走吧!”蘇老虛弱地說了聲,我聞言也不顧臉上的血跡,趕緊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跟了上去,大家之前在火山裏被悶了這麼久,身體早就已經嚴重脫水,隻不過隻有周竺霜一個比較嚴重,剛剛在火山管道裏都快要瀕臨休克,到現在神智還迷糊不清。
別看在山坡上看那條長河不遠,實則我都感覺走了有兩倍的距離,離那河不遠的時候,眾人幾乎都是小跑著去的,也不管這河水能不能直接喝,就像是牛羊一般,跪在地上嘴對著河水就大口大口地喝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渴久了,我大口喝著這裏的喝水,不禁感覺有些津甜,我們大肆地喝了個暢快,涼風吹拂著我們早已被汗液浸透的衣裳,頓時從外而內又從內而外的涼到了心坎裏!
我喝的滿肚子河水,最後一下子倒在草地上,看著漫天的火山灰,身後是即將噴發的火山,麵前是波光粼粼的長河,倒有一種奇怪的意境美!
我這一倒也不知道倒了多久,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伴晚,猩紅的晚霞倒映在天邊,和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連成一線,分不清哪裏是草地哪裏是晚霞。
轟!
突然一道雷鳴般的轟響從我身後傳來!
我頓時想起我們還在離火山不遠的地方,於是感覺把顧彪他們叫了起來,等我回頭去看火山時,頓時被大自然巍峨瑰麗的自然景觀所折服,火山口就像是個巨大的煙囪,蘑菇雲從火山口裏向天際蔓延而去,幽藍色的熔漿不斷從火山上流淌下來。
整座火山都透著一股藍色的光,宛如仙境一般!
“好壯觀啊!”
我聞言看了身旁顧彪,顧彪身上的衣物破破爛爛的,看樣子在火山管道裏沒少吃苦。
“咦?這火山熔漿怎麼是藍色的?”周竺霜也從後麵走了上來,夏洛特在一旁答道:“這是在火山管道裏受到了硫磺的影響從而形成的,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從它化學。”
“得得得!”夏洛特還沒說完就被顧彪打斷:“你那些專業知識就不用跟我們講了,專業不對口,怎麼說也聽不懂啊!”
我沒聽旁邊兩人拌嘴,我靜靜地看著不斷往下流淌的熔漿,一陣涼風吹過,我不禁打了個冷顫,頓時回過神:“你們不覺得,火山下麵的草地燒起來了嗎?”火山上流淌著幽藍的熔漿,下麵的草地上一簇簇橘色的火焰圍繞著這座火山,在夕陽下顯得格外妖異!
“廢話!這大火山都噴發了,這草地能不燒起來嗎?”顧彪說道。
周圍頓時安靜了一會兒。
“也就是說,這火等會就要燒過來了?”顧彪默默道,他感覺了一下風向,立馬咋呼道:“咱們還等什麼?趕緊跑啊!這草原晚上的風可大著呢!用不了多久大火就燒過來了!”
我們一聽也對,於是趕緊收拾了下東西,雖然已經沒什麼可收拾的了,隻是大家都後怕地把自己水壺裏的水都灌滿,就渡河上路了。
果然就和顧彪說的一樣,我們剛渡完河,草原上就起了大風,我們站在河對岸看著遠處的火山,就像是中國古代神話中太上老君的煉丹爐掉落凡間一般,凶猛的火勢在草原上肆虐,幽藍色的火山被緊緊包圍其中,雖然天色已經漸暗,不過河對麵依然如同白晝一般,巨大的蘑菇雲顯現在火山上空,久久不散!
夕陽西下,映紅了半邊天,如果不是晚上的草原十分可怕,不然我們還真會留下來再看會兒。
“走吧!我先到附近找個地方歇息歇息,晚上草原有狼群出沒,還是不要亂走動的好!”蘇老拄著他那根龍頭拐杖說道。
隨後我們憑著之前的記憶,找到一處小土丘,在背風麵燒了點柴火,打算就這麼講究一晚,夜晚的草原很冷,就像是在沙漠中的溫差一樣,蘇老和巴圖一個是老人一個是傷員,我們把僅剩不多的衣服給了他們。
我撿起幾根木材扔進火堆裏,朝著蘇老他們說:“我和顧彪去看看能不能打個野兔什麼的,你們先看著點火!”之前在火山裏我們就已經好久沒吃東西了,現在大家都已經沒有力氣走路了,作為隊伍裏唯二能打獵的壯丁,我經過一係列的思想覺悟,還是打算和顧彪在夜晚的草原裏找找吃的。
我們提著顧彪帶上來的破手電筒,全身就隻有一個蘇老給我防身的精鋼傘,蘇老在我們走前,還教了我一些這把傘的其他用法,頓時讓我大吃一驚,想想之前自己完全是直接把它當做一種護具或者一根鐵棍。
雖然之前在草地上睡了一覺,恢複了點精神,不過這麼久沒吃東西,肚子裏還是空嘮嘮的,有些使不上力氣。
夜晚的草原並不是很安靜,耳邊不時傳來遠處火山的炸裂聲,聲音就像是從天而降的雷電,從我們這裏朝火山望去,還是遠遠地看著一大團火焰圍繞著幽藍色的火山,天空本應該星雲密布,但由於火山灰的擴散,已經看不見多少星辰了,火山的火勢明顯比下午大了些,看來我們淩晨的時候就要繼續出發了。
顧彪拖著腰站在山坡上看著這片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小槐?這麼大個草原從哪裏找兔子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走上山坡指著麵前的這一大片草原道:“兔子全在這下麵!”
顧彪聽了一愣:“下麵?”
“這裏火山噴發,所有的動物都躲起來了,你聽,我們剛來的時候晚上一出來,草原上遍地都是綠油油的,現在,連個狼嚎聲都聽不到了,動物都有靈性的,狼都跑遠了,兔子也都鑽進地下了!”我看著滿天的火山灰說道。
“哦!”顧彪恍然地點了點頭:“那我們現在怎麼找兔子窩啊?”
我聞言笑著道:“剛來的時候我看過,這裏遍地都是兔子腳印,踩踩就能踩出來了!走吧!”我從地上撿起幾顆石子,就匆匆下了山坡。
“嘿?楊小槐你行啊,這你都能看得出來?喂喂喂!別不理我啊,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有這技能?”顧彪見狀也跟著我下了山坡。
“等等我啊!”顧彪從後麵跑了過來。
我突然感覺我的左腳有些微微陷進去,朝顧彪做了個噓聲地動作,我緩緩蹲下身一看,草叢下麵果然有個地洞。
顧彪一見頓時恍然,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我:“運氣這麼好?”我有些興奮地點了點頭,沒想到第一次捉草原野兔就這麼順利。
我把手放在袖子裏,以前在鄉下抓兔子時就曾被兔子咬過,現在好像還有點後遺症,就在我手伸進去沒多久時,感覺一團熱乎乎的東西在我的手背上滑過。
我趕緊反手抓住,我能感覺到它的四條小腿不斷地撓動著,長長的爪子把我的手腕抓的生疼,應該是破皮了,我心裏暗罵一聲,老子等會兒把你的兔腿給吃咯!還看你怎麼抓我!
其實這樣抓兔子是十分危險的,那時候並不知道,後來才知道,在大草原不隻是兔子會打洞,一些蛇類和猛禽也會選擇在地底築巢。
“抓到了?”顧彪雙眼緊緊盯著我。
我點了點頭,死死抓著兔子把它往外拉,這兔子也很聰明,知道我要把他拉外去,四隻爪子不斷拋著地,我費了好大個勁才把它拉出來。
就在我已經快要把它掏出來的那一刻,我的眼角突然瞟到了一個黑影,我心裏頓時一驚,假裝自己沒有發現他,就在我準備轉身用眼角的餘光去看的時候,突然手指尖猛地一陣刺痛,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這丫的賊兔子竟然咬我!
從兔子洞飛快地竄出一道白色的影子,瞬間就鑽進不遠處的又一個地洞。
顧彪見狀笑了笑,說:“這兔子成精了,玩狡兔三窟啊!”我也跟著笑了下,隨即給了顧彪一個眼神,顧彪見狀頓時會意:“那我們趕緊去抓吧!”說完立馬轉身把手電筒照在山坡上。
“麻蛋!”我忍不住罵了句,這手電筒在關鍵時候又壞了。
山坡上的人似乎見我們發現了他,開始緩緩向我們走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會是誰?牧民?不可能!晚上的草原這麼危險,而且之前我們也沒在附近看到有部落的蒙古包,我幾乎第一時間就排除了。
“麥克?”
我驚訝地看著從山坡上走下來的黑影,竟然是麥克!
麥克見狀打招呼道:“楊先生!”
“你怎麼在這兒?”我忍不住問了句,麥克之前受了內傷,連一些劇烈運動都成問題,為什麼他沒在營地,而是跟著我們?
“是蘇老不放心你們,讓我跟過來看看!”麥克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