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墓室四周都有墓道,隻不過隻有我們進來的那個墓道口有石門,其他三個都沒有,那道黑影出現在的是前麵的墓道,我和巴特爾走的左側墓道,這裏我們從來沒來過,之前又繞了這麼多彎,我哪裏還認得回來的路。
“唔子哇嘎,唔子哇嘎?”巴特爾老頭大汗淋漓地說。
“你說的什麼啊?”我皺著眉頭看著他,誰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鳥語。
過了一會兒,我完全放棄了,就連手語我都看不懂他要表達什麼,好了,現在我成一個人了,邊上的連溝通都成問題。
我抿了抿嘴,剛準備回頭找周竺霜她們,眼角的餘光突然看見一旁墓道牆壁上映射出的黑影,我趕緊把巴特爾的嘴巴捂住,心髒撲通撲通的狂跳不止!
我突然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似乎變得有些冷,巴特爾老頭似乎也看到了那黑影,和我一樣憋住呼吸就這樣愣愣地看著。
踏踏踏!
腳步聲逐漸傳來!
黑影越靠越近!
出現了!
他出現了!
“啊!”
“啊!”
墓道裏傳來一陣尖叫聲,我喘著粗氣看著對麵的顧彪,顧彪也喘著粗氣看著我。
“你他娘的怎麼在這裏?”
“我他娘的怎麼知道?”
我們兩幾乎是同一時間問出口,又同一時間回答上來。
我走過去看著灰頭土臉的顧彪,又看了看他手裏的兵工鏟,一下子抱住了他:“臭小子,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說到這裏我不免得有些泣聲。
“楊小槐,你個大老爺們的,怎麼跟個娘們一樣啊?”顧彪被我抱著嘴上還沒心沒肺地說道。
“誒,對了,你是怎麼過來的呀?我記得你不是在青銅大殿裏的嗎?”我擦了擦眼睛的晶瑩問。
“哎!說來話長啊,誒?對了,那個黃毛是怎麼回事啊,這丫的怎麼見麵就給我一拳?”顧彪下意思地還摸了摸他的臉。
我聞言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了一點:“他,他也說來話長啊!”我心裏不禁歎了口氣,黃毛這一路上沒少救過我的命,可現在卻已經天人兩隔了。
我看了眼灰頭土臉的顧彪,心情一下子舒暢了:“給哥說說,這一路怎麼過來的!”
顧彪聞言立馬就來勁了:“那天,我被黃毛這損慫一拳嗨倒後,我這一下子腦子裏嗡嗡響,半天沒回過來,之後起來就不見你和黃毛了,石門也被關上了,這沒招啊,我隻好在大殿裏轉悠,順便嘿嘿,之後我在那個神鬼石像裏看到了個洞,就鑽了進去,可這一鑽就鑽出毛病了,我的乖乖,那下麵竟然是一個墓道,沒錯,就是墓道!”
顧彪從包裏取出一瓶礦泉水,猛灌了一口接著道:“那個墓道我真是無語了,我在裏麵鑽了半天也沒找到出去的路,倒是遇上不少機關,差點把命給搭在裏麵了!現在想起來我的小心髒還撲通撲通的跳呢!這不,之後我拿著這把兵工鏟學那些電影裏的盜墓賊打盜洞,嘿嘿,我一路打過來,就看見你了!你說巧不巧?哈哈!”
我愣愣地看著他頓時覺得有些好笑:“那你還真是厲害啊哈!”
“還有你小子太不厚道了啊,剛剛竟然還敢嚇我們,現在我連周竺霜在哪裏都不知道了,對了,這小妞趁你不在的時候處處和我作對,等會兒找到機會我們哥兩好好嚇她一回!”我摟他的肩膀說道。
顧彪聞言皺了皺眉頭,有些摸不著腦袋地說:“嚇你們?我什麼時候嚇你們了?”我愣了一下,說:“就是剛才在那個墓室裏啊!”
顧彪一聽更懵:“墓室?我怎麼沒看到過墓室啊?”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腦子在飛速地轉著:“不好,如果那個黑影不是你的話?”
我一把拉過巴特爾,朝顧彪道:“周竺霜她們有危險,我們趕緊找她們!”顧彪聽了雖然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麼,不過也點了點頭跟了上來。
我和顧彪一路跑回墓室裏,打算從墓室裏找腳印,這些墓道地上都是灰塵,隻要找到腳印很容易就找到他們的。
“誒誒誒!小槐等等!”
我回頭看了眼顧彪,見他站在我們之前發現明器的地方,頓時知道了他要幹嘛。
“小槐,小槐,你快來看看啊!”顧彪語氣中充滿了興奮,我知道他是看見了那些珍貴的古董明器。
我在墓道裏找著腳印,說:“我知道,現在得先找到周竺霜,其他事情等會再說!”說完我心裏頓時有些癢癢,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時間,不如過去拿上一兩件,這輩子也就不用愁了!
“哇塞!小槐你快來看,這不是那個馬老板要的樹炸紋玉璧嘛!”
我一聽心裏頓時一陣狂喜,那個馬老板可是國內富商,專門搗鼓古董行業的,家裏那可是金碧輝煌,“好東西”數不勝數,曾經發下話來要高價收取一塊樹炸紋玉璧,可國內卻無一人能拿出,那時候偷盜明器嚴重,很多國寶級的都被銷往海外,之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真的假的?”
我暗暗安慰了下自己,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剛出了墓道朝顧彪那兒看去,胸口頓時像是窒息了一般,一股毛刺感從腦子裏炸了出來。
顧彪從棺材裏抬起頭看了我一眼,著急地朝我招了招手:“快來啊,愣在那兒幹嘛,好多好東西呢!這回我們發財了!”
“顧,顧彪,你,你後麵!”我驚恐地指了指顧彪身後。
顧彪大概也知道了些什麼,僵硬地轉過頭看著麵前的那個金甲兵俑:“那個,小,小槐,我剛剛怎麼沒看過它啊?”
我咽了咽口水,聲音中帶著顫意道:“我剛剛好像也沒看見它!”
“啊!”
我們兩個同時大叫了一聲,顧彪慌不擇路地從棺材上跳下來,我站在原地頓時也不知道往哪裏跑,巴特爾更是愣愣地看著我們兩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
嘎達!
那種金屬踩在地麵上的聲音再次在墓室裏響起。
我們兩個被逼到了角落裏,那個金甲兵俑竟然緩緩向我們走了過來!
“詐,詐,詐屍嗎,這是?”顧彪驚恐地說道。
巴特爾這老頭見狀不妙,趕緊找了個墓道跑了進去,我心裏頓時暗罵一聲。
我看了眼顧彪手裏的兵工鏟,趕緊說道:“你愣著幹嘛?打他啊!”顧彪一聽看了看不遠處的金甲兵俑,其臉上已經像是焦糖一樣發黑,嘴裏麵隱隱約約地能看見所剩無幾的一兩個黃牙,兩個空眼眶讓人內心發毛。
顧彪聞言捏著礦泉水瓶猛幹一口,大吼一聲提著兵工鏟就往金甲屍俑身上砸去,嗙!
隻見顧彪身體一下子蜷縮起來,像是被什麼重物給打到了一樣,我見狀大急趕緊衝上前抓起兵工鏟就往屍俑身上砸去。
啊!
我忍不住慘叫一聲,現在我才知道為什麼剛剛的顧彪如此模樣了,這屍俑身上的金甲簡直是刀槍不入,剛剛猛地一下倒把自己的虎口給震的生疼!
噌!
那金甲屍俑似乎感覺到了打擊感,隻聽一聲金屬在地上摩擦的聲音傳來,等我在抬起頭一看,隻見一抹金色在我眼前劃過,緊接著就是胸口像是被鐵錘猛砸了一下,喉頭一甜,一口老血頓時吐了出來。
我無力地倒在地上,眼前一陣發黑,隻感覺自己的身體一下子像是被掏空一般,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心裏暗苦道這回倒和那老外一樣受了內傷了!
“誒呦,疼死我了,小,小槐,你沒事兒吧?”
我仰著頭看著墓室的穹頂,感覺每一次呼吸胸口都是從內而外的疼:“我,呼呼,你看我像是沒事兒的嗎?”
“啊?你撐住啊,我這就來!”
“那你快點啊!”我躺在地上渾身僵硬,像是一點都感覺不到身體的知覺了一樣。
墓室地麵上刺骨的寒氣不斷侵蝕著我的後背,我頭上卻是滿頭大汗,眼前一陣虛晃,我心裏暗暗發苦,這會玩大發了!
“小槐?小槐?小槐你怎麼樣了?”
我能感受到顧彪在推著我的肩膀,可我就是動不了一點,就像是個植物人一樣。
“媽的!”顧彪叫罵一聲把我背在背上,我這一動,胸口被壓著跟是疼痛無比,可這一壓竟然能動了,我下意識使勁把顧彪後背一推捂著胸口道:“麻蛋,顧彪你個損慫,你想把老子壓死啊!”
顧彪一個踉蹌頓時回頭笑罵道:“丫的,剛剛看你眼珠子都泛白了,差點嚇死我了!”
我捂著胸口頭上滿是虛汗:“這一下還真是要老命了!”顧彪看著我臉上一急,一把拉過我,我差點一口氣沒會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