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們又繼續走了一段路,從開闊的地下空間,到越來越狹小的地下隧道。
“周,到底是怎麼回事?”夏洛特先開了口。
周竺霜沉吟了一會兒,眼中閃動著真誠之色:“既然大家都相信我,而且也都下了地縫,我就把真相告訴你們吧。”
周竺霜邊往前走邊說,她的眼中流露出回憶之色:“其是,我自從畢業以後,一直想出國深造,隨後就海渡美國,而裏斯本就是我在芝加哥大學時期的校友,說來也奇怪,自從我一進校他就找到了我,一開始我以為他是個很有風度學識的紳士,之後慢慢發現他一直想知道我祖父的去向,在我得到我祖母去世前的電話時,他告訴了我,關於我和他家族的真相,我們家族的一生都被那座中國古陵墓的主人所詛咒,在我畢業前,他身體出現了狀況,由於實在去不了蒙古,我們就約定,我在蒙古陵墓中如果找到的破咒之法必須與他分享,之後我才在他的手中逃離美國,可沒想到。”周竺霜臉上露出絲難過,似乎有些兔死狐悲。
直到我們走到一處死角,就當我準備開口詢問時,蘇老收起羅盤給黃毛一個手勢,黃毛會意從他身後的大包裏取出幾把洛陽鏟。
“到了?”顧彪看著問道。
“嗯,這後麵應該就是這座陵墓的一處耳室。”蘇老看著這塊碩大的石牆說。
“好了,小周我們趕緊把炸藥安放好,免得那些老美跟上。”蘇老從腰間的挎包裏取出一捆像是侵華戰爭時期的那種“竹筒子”,又把引線開關什麼的從包裏一一取出,看他熟練地樣子就知道不是第一次幹這活兒了。
“蘇老,就這麼點,夠嗎?”顧彪看著那個兩手抓的炸藥問了句。
“我們又不是那些官盜,哪裏帶的了這麼多,想把這麼厚的牆給炸個對穿孔你想想要多少火藥!”蘇老白了顧彪一眼。
“那按這麼說,等會兒還要挖啊?”顧彪苦著個臉。
“廢話,才二十小幾就這麼懶,以後還得了!”蘇老沒好生氣地說:“放心吧,這石牆後麵都是一些沙子要麼就是鐵水澆築的岩石,要是後者都回家吧,這不要十天半個月是挖不出來的。”
顧彪點了點頭也不多說,也上前幫忙,我見他們忙的熱火朝天的也不需要我,就在後麵幫他們望風。
我好像想起了什麼,回頭看了一眼考察隊的成員,頓時拍了下腦袋:“誒呀,我們把巴特爾那老頭給拉下了!”眾人一聽愣了一下,由於之前一直是我們幾個,巴特爾是那個老美帶下來的,走的時候也就沒注意,一時間竟然給忘了。
“那怎麼辦?”顧彪問,雖然顧彪對於巴特爾這貪財的老頭不怎麼喜歡,不過那些老美手中的可是實打實的真家夥,要是氣急了一梭子,那這裏就成了那老頭的墳墓了。
“放心了,裏斯本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不過他很有心機,巴特爾對他來說還有用。”周竺霜安慰道。
“現在我們做不了什麼,隻能看他們會不會和我們在裏麵相遇了,好了,大家都找個掩體躲好。”蘇老拉著引線說道。
我一聽趕緊小跑到一個岩石後麵躲好,時間像是無限被延長,我腦中回想起之前的種種,這是我從來沒有過的體驗,突然感覺有些期待,或者說是有些興奮。
等了一會兒,也沒聽見動靜,於是就準備起身看看,突然後腦勺觸碰到一個溫熱的東西,還沒等我回過頭,頓時一陣大力把我的頭往下壓去,緊接著就是一聲巨大悶響,碎石不斷彈射在石壁上,發出像機關槍一樣的聲響。
“好了。”我聞言回頭看了眼,原來是黃毛,剛剛他就躲在我身後不遠處的大石塊後麵,見我抬頭就跑過來了。
“謝謝。”我看著頭上有些灰塵的黃毛,心情有些複雜,雖然我漸漸忘記了那天在地下溶洞的事情,不過我還依稀地記得他曾經救過我。
我和黃毛從石堆後走了過去,隻見剛剛的石牆現在被炸出一個大洞,竟然已經通透了,這石壁的厚度隻有半根食指的樣子。
“嘶,不應該啊!”蘇老皺著眉頭看著這個通透的石壁。
“哎,直接炸穿了有什麼不好,趕緊進去吧!”顧彪臉上露出絲喜色,似乎為不要挖洞高興。
“有古怪。”蘇老攔住顧彪,拿起手電往裏麵照了照。
顧彪見狀撇了撇嘴,靠著我耳邊嘀咕道:“人老了就是強,好麵子,承認一次又有什麼大不了。”我白了眼顧彪,我們對這些東西一概不懂,蘇老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蘇老,怎麼了?”周竺霜也有些不解。
“這古代墓的外層都有一層防護層,有的是用沙子,有的是用琉璃,還有的直接是用鐵水澆築在磚瓦上,其作用隻有一個,防止陵墓被盜,由於這些東西需要包裹整座陵墓,所以耗需極大,而這裏卻連石壁都這麼薄,我現在懷疑,這裏是隻是一處疑塚。”蘇老蹲在口子處往裏四處看著。
“疑塚?”夏洛特不解地問。
“疑塚是中國古代的一種最普通的反盜墓方式,是隱蔽墓址,使盜墓者不知其處。據說有些先古陵墓不封不樹,不在地麵設置突出的標識,其主要出發點之一,就是防止盜掘。在漢末三國時期盜墓嚴重,那些國主達官為了自己死去之後不受外界騷擾,就有人想出了疑塚這一方法,就是采用真假墓室的方式來迷惑盜墓賊,其中,以曹操所設置的“疑塚”最為著名。民間傳說曹操有“疑塚”多至72處,有的“疑塚”甚至是設置於水中。泉州民間也曾傳說,施琅將軍共有7處“虛墓”,分別位於泉州的幾個古城門口。”蘇老說。
“這裏麵有這麼多鬼東西啊?”顧彪撓了撓腦袋。
“那我們還進不進啊?”顧彪問。
“進吧,按風水學上來講,這裏應該就是整座墓室的側翼,是龍脈的尾三段,既不會神龍擺尾,也傷不到進去的人。”蘇老站起身說道。
考察隊的人員聽了也都點了點頭,論閱曆蘇老在整個隊伍中都穩占第一,他說的話自然不會出現太大的披露,隨後大家都收拾了一下東西,就跟著進了盜洞。
一進去,像是進了一個人為造好的墓道,周圍雖然像是天然形成的石洞,不過卻一直筆直的延伸進深處。
“這是什麼?”夏洛特似乎發現了什麼東西,往一旁的石牆上走去。
我們幾個也隨著看了過去,手電筒的燈光照在上麵,顯現出一幅幅稀奇古怪的壁畫。
“咦,這些畫上麵畫的什麼?”顧彪走上前看了看,上麵似乎畫著一些百姓齊居樂業的情景,隨後慢慢的變得不同,開始出現一隻隻稀奇古怪的怪物,不斷的入侵百姓的村莊城池,百姓們齊聚城牆上與怪物決一死戰。
我看著這些越來越血腥的場景,心裏像是翻江倒海般狂湧,這些我已經不止一次看見了,在張家口一帶的地下溶洞裏我就曾經和黃毛看過,不過之後發生的事情卻越來越模糊,到現在我僅僅隻能記得一些模糊的碎片,像是硬生生地被什麼東西把記憶從腦海中取出。
我下意識看了眼黃毛,發現他看著聚精會神地看著壁畫,好像我曾經看過他這般表情一樣,他突然看向我露出那張滿是碎肉的血臉,我嚇得後退了幾步,再定睛看去發現他還在聚精會神地看著那被風化差不多的壁畫。
“怎麼了?”顧彪在我旁邊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沒,沒什麼。”我眼神閃躲著看了眼顧彪,顧彪頓時有些摸不著腦袋,不過也沒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