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向飄飄住的酒店出來,我拿著一堆禮品和水果去了段盈盈住的酒店,就在附近,很快就到,而且剛好這個女人在,不過她是剛睡醒吧,我在門外等了好久她才梳洗完畢打開門讓我進去,看見我手裏拿著那麼多禮品,她警惕道:“你想如何?”
我道:“沒如何,就想和你談談,東西不是給你的,是別人送我的……”
“拿來還想拿走?要不在門口談,進去就得把禮品留下。”
我心裏歎息,和向飄飄相比起來,人品立見高下,人家是送都不要,她是不給都死活的搶,關鍵是我剛剛經曆喪親之痛,她應該問候我,至少都要小心點和我說話,她倒好,這態度令我想抽她,還真把我們當成兩千多年前的仆人嗎?我道:“行,給你就給你,讓我倒黴。”
段盈盈立刻閃開身,我走進去把東西放好,她已經關上門回到來,把水果籃子拆開,拿了最大一隻蘋果去洗幹淨,坐在床上邊啃邊道:“事情都已經搞定?”
失望湧上心頭,聽她語氣就像我是丟了幾塊錢,而不是喪了親,看來這個人真是除了對自己之外,對其它的所有人、所有事都能漠不關心,甚至凶殘,真是枉費上天賜予她的高智商:“已經搞定。”
“那就談吧,當時什麼情況你跟我說說,先挑重點說,皇陵現在情況如何?”
“很安全,往後應該一樣,因為入口已經倒塌,無法進去,所以我想帶你進去都進不去。”
“什麼?”段盈盈把嘴裏的蘋果快速嚼完咽下去,整個人煞氣騰騰,“你們都是白癡嗎?你們到底會不會辦事?怎麼可能把入口給封了?”
我很不喜歡她的語氣:“我爸已經付出生命的代價,我和我媽好不容易才活下來,你還想如何?我告訴你,你最好跟我說話小心點,因為在我眼裏你不是什麼公主,我們家更不是你們家的仆人,我們隻是合作關係,僅此而已,甚至現在連合作都不需要繼續下去。”
看我生氣起來,段盈盈才慢慢收住自己的情緒道:“合作還是要繼續,封住可以挖開,你還是要帶我去,這是承諾。”
“挖?你當挖幾米?幾百米知道嗎?山那麼大,迷宮一樣的小道兜兜轉轉往下走,皇陵大廳具體在什麼方向我都不知道,更別說具體位置了,這怎麼挖?帶你去更是瞎扯,已經倒塌,去都隻能去到附近,完全沒有意義。”
“那你來是告訴我什麼?讓我回家?你是不是覺得皇陵入口封了你們就永遠安全?我告訴你,不可能,除非我能完成我來的目的,找到答案,否則你們還會以同樣命運延續下去,這不是你所希望的結果,所以……你直接說吧,你到底想如何?”
我就等她這句話,反正我現在跟她說話已經多留了心眼,都是血淋淋的教訓得來的經驗:“好吧,我希望你能給我證明,你真的是公主。”
段盈盈不高興了:“不是說了嗎?證據不是在你手裏嗎?翻來覆去你煩不煩?你是不是男人?”
“我無法判斷盒子裏麵的就是證據。”我看過,盒子裏羊皮上確實有夜郎王印圖,和我在古書看見的夜郎王印一模一樣,但那張羊皮看上去就沒超過十年,而且這十年還可以偽造,就上個月弄的都不一定,我拿去給技術科做鑒定就能有結果,我隻是不能去而已,“你要給我其它證據。”
“沒有。”
“那對不起,你隻能有了再回來找我。”
“你確定要這樣嗎?為什麼,你是不是懷疑我?”
“坦白說,是,你看從你身上引發多少事?如果不是你結果會這樣?”
“結果中途可以改變好不好?如果你不打暈我,有我幫忙你爸就不會死。”
“錯,可能我們都會死,你壓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我告訴你,對方來了十六個人,而且有槍,還有武術高手,三個我都打不過哪種武術高手。另外還有一個老道士,能破我爸的靈力,他還有厲鬼,皇陵裏麵則有毒蟲鼠蟻,你以為那麼簡單?你能搞定什麼?”
“我能搞定三個你都打不過的高手。”
“嗬嗬,或許。”我相信她能,邪術對普通人,再高手都沒用,“但老道士呢?”
“你們現在不是都活著嗎?”
“我爸不是。”
“如果你這麼說向飄飄那個臭神棍嫌疑更大,不是我來了才發生那麼多事,而是她來了才發生那麼多事,你想想盜墓賊從何處而來?怎麼找到的皇陵?是我告密?就算我有某種目的不能告訴我,至少你知道我是想進皇陵,而不是讓別人代我進皇陵吧?”段盈盈把蘋果放在床頭櫃上,人很激動,語調快速,“況且我真是公主,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帶你去我家鄉走一趟,你可以看組族譜,你可以隨意調查,但我希望你去了以後不會後悔。”
後悔什麼?恐嚇我?想嚇退我?我還有什麼更恐怖的事情不能接受?心裏鄙視她,我嘴裏道:“說的跟真的一樣,可惜,第一次正式見麵,你的各種出神入化爐火純青的表演已經給了我很深刻的印象,就是你這個人說十句話大概隻能相信兩三句。”
“你好了吧?人身攻擊是不是?本小姐光明磊落,是公主就是公主,不是就不是,你以為我貪圖什麼?倒是向飄飄那個臭神棍,付那麼大代價什麼要求都沒有才有問題,你看著吧,她沒走就是在等你,很快就會有要求,我們就拿這個事來做判斷。”
“就算她有問題都不能證明你沒問題。”其實我覺得向飄飄有問題,我這幾天認認真真想了一遍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找出來三個疑點,不過這三個疑點都在剛剛我見她的時候通通漂白,原因很簡單,如果她有問題肯定有動機,而動機肯定跟我有關,但她剛剛跟我說什麼話?不需要我履行承諾,後會無期,除非這是在演戲,如果是,我拍手叫好,演的比段盈盈逼真十倍。
“那你隻能跟我回一趟雲南,什麼時候啟程你說。”
“我不知道,等我想想吧。”我從椅子裏起來,“我走了,想清楚我會來找你。”
“你還沒告訴我當時的具體情況。”
“還有必要?你都沒證明你確實是公主,就憑你知道很多?盜墓賊知道的也不少,他們是王爺?王子?”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指不定我會碰上他們,你跟我說說老道士長什麼樣?都會什麼邪術,還有那個高手具體什麼人?以及他們盜墓的具體手法,他們用過的東西……反正都說。”段盈盈有點煩躁,一臉生氣的模樣,有可能是心裏感到委屈,明明是公主卻要各種證明,這種被人質疑的感覺很痛苦。當然她亦有可能是演戲,讓我看出她有這種感覺,從而因為同情而相信她。
我又坐下來,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不過有些不能告訴她的我直接忽略了!她沒有中途打斷我,等我說完,她思考了幾秒道:“第一,這個老道士,根據你對他穿著的形容,使用法器的形容,很有可能是我們那邊的人,別又懷疑我,如果我有問題我就不會告訴你這個。”
我就稍微想想,沒懷疑她,這人真敏感,不過觀察能力真不錯:“你繼續。”
“第二,這幫盜墓賊的規模比我們想象中要大,而且應該和上次我消滅那幫盜墓賊沒關係,他們不在一個檔次。”這點已經得到證明,在三星岩被段盈盈殘忍殺害的六個盜墓賊隻不過是明輝和黃誠雇請的三流小賊,“第三,盜墓賊已經離開,損失那麼慘重不會快速的卷土重來,而且如果你沒說謊,下次即便動用幾百人他們都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挖進去,趁他們想辦法等時機的時間我們先去一趟雲南,俗話說攘外必先安內,我們把事情都弄清楚,坦坦蕩蕩的合作……”
我呸,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如此臭不要臉的,現在是誰不坦坦蕩蕩?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