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之後。
病房裏便隻剩下了老梁和他的前妻王豔。
除此之外。
便是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那個男人。
以及剛剛滅煙的我。
老梁出口對我說道:“太感謝你了,堂主,又幫我解決了一次麻煩,您這幾下就給我省了200多萬。”
我無語的出口說道:“這不是我給你省了200多萬,正常人碰到被訛的話,怎麼可能給他?你就是太老實!”
老梁尷尬的撓了撓自己的頭。
隨後對王豔出口說道:“還不快謝謝堂主!”
王豔任然不滿意的說道:“他是你的老板,又不是我的老板,既然這個事解決了,我帶著安安準備走了。”
說完她便走出了病房。
安安很快的便來到了她的身邊。
我和老梁此時也走了出來。
見狀老梁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眼神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女兒。
而安安也是眼神看著他的父親。
王豔拉了一把安安,出口不悅的說道:“還等什麼?還不趕緊走!”
安安臉色變得委屈起來。
隨後對著他的父親擺了擺手。
老梁馬上舉起手來,笑著說道:“再見,安安!”
直到安安和王豔消失在走廊。
老梁依舊舉著個手,呆呆地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
我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看著自己的親生骨肉,卻不能有絲毫的親近,這種感覺怕是心如刀割吧?
我歎了口氣,出口對老梁說道:“其實我能看出來,孩子還是很想你的。”
老梁點了點頭說道:“這孩子從小就跟我親,但我畢竟是個大老粗,而且天天幹這行當,也不太適合帶孩子,跟著她媽挺好的……”
說話中。
他的臉上全是落寞之色。
我出口問道:“有沒有想過金盆洗手?”
老梁先是一愣,隨後苦笑一聲說道:“踏入這行沒那麼容易出去。”
這時大龍走了過來出口說道:“老板,那女人誰呀?俺看著就不順眼,不過小姑娘怪可愛的,剛剛還給了俺一塊糖呢!”
說話中。
大龍就舉起他的一隻大手。
手上放在一塊兒棒棒糖。
見到這一幕。
老梁終於是有些繃不住了,他抬頭看著上方。
顯然是不想讓淚水流出來。
我見狀也沒有點破他。
而對他出口說道:“走吧,咱們哥兒幾個擼串去!”
說完便帶著一行人出了醫院。
我們便來到了街邊。
要說盛夏晚上的街邊,最不缺的就是擼串的地攤。
我們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因為大龍的形象,外加十多個黑衣人。
原本坐在路邊嗚嗚喳喳的幾個年輕人。
突然沒了聲音,乖乖的在那裏吃著烤串兒。
眼神有意無意的看著大龍。
我們便把附近的三四個桌子都占了。
全部坐好之後我對身後的那些黑人說道:“敞開吃啊,甭跟我客氣,今天我買單!”
隻見黑衣人們都齊齊的喊道:“謝謝老板!”
老板這個稱呼我並不意外。
因為我們所做的這個行當。
自然不能稱為堂主或者是把頭之類的。
如果就這麼明著叫,那怕是想進去了。
所以北派的夥計一般對外都會叫老板。
因為一次性來人太多。
燒烤攤老板忙不過來,一頭熱汗哢哢的烤的串兒。
我一邊兒吃著烤串兒,一邊兒喝點冰的啤酒。
我出口說道:“老梁,我給你個建議吧,就是其實我也有不幹的想法,咱們把所有的神堂走完之後,壓根別幹了,陪陪老婆,陪陪孩子,多好呀?”
“想洗白的話,現在路子也有很多。”
老梁喝了一口啤酒對我說道:“到時候再看吧,我入這行不是說為了來錢快,我是喜歡這些機關設計的東西,家裏祖傳的,不想把家裏的東西荒廢了。”
大龍在旁邊,一把手抓五串。
一邊吃串一邊出口說道:“那你找個徒弟不就行了!”
“俺這一手鐵砂掌,師傅也不願意被埋沒了,他說俺有天賦就傳給了俺,你也可以找個徒弟啊!”
聽到這話。
原本有些惆悵的老梁卻是眼前一亮,隨後出口說道:“這位兄弟,叫大龍是吧?”
我點了點頭說道:“哦,還沒給你們介紹呢!”
“這個,他叫大龍,是我在三亞撿到的!”
隨後我又看向一旁的老梁介紹道:“老梁!是我一個好兄弟,出生入死,也是咱們北派的人!”
兩人伸出手握了握。
算是認識了。
老梁出口說道:“大龍兄弟,你今天還是一言驚醒夢中人,我之前都沒想過收個徒弟,一直想的就是讓我們的老祖宗的技術發光發熱,哪怕是見不人的得人的行當,你這麼一說的話……”
“我確實需要尋一下徒弟。”
大龍馬上嘿嘿一笑出口說道:“那還不簡單,你看俺咋樣?”
老梁聽了這話後。
肉眼可見的有些無奈。
但還是十分老實的出口說道:“大龍兄弟,你這個手常年練鐵砂掌,已經不太靈活了,像我們這些機關術吧,是很巧妙的一個東西,而且腦子也要靈光一些。”
聽到這話我頓時笑了。
大概就是說大龍太笨。
不管是從手上能不能幹精細活兒,還是說從大龍的腦子出發,總體的意思就是大龍太笨。
他不想收。
大龍也不尷尬,嘿嘿一笑出口說道:“俺就隨口一說!”
“比起倒騰這些機關啊,俺喜歡直接動手,那才刺激!”
大龍的話把我們所有人都逗笑了。
“哈哈————”
我們在街邊舉著啤酒大笑起來。
隨後我高舉啤酒對著所有人喊道:“兄弟們!幹杯!”
“幹杯!!!”
“幹!”
隨後便看到我們十多個人在空中舉起酒瓶,隨後一口悶了一瓶啤酒。
路過的人也不敢過多的停留。
甚至旁邊的那幾個年輕人已經被嚇跑了。
大概喝酒喝到晚上4:00的樣子。
終於是散夥了。
一個夥計把我送回了公寓中。
大龍別看體格那麼大。
似乎不勝酒力。
隻是兩瓶啤酒就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
說什麼他們村兒裏邊兒的一個寡婦,當時看他身體好,勾引他什麼的。
反正是有啥說啥。
我也確實有些暈乎乎的。
進了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
一早我便緩緩睜開了眼睛。
刺眼的陽光。
讓我感覺到一陣頭疼。
我拍了拍自己的頭,扭頭看去。
便看到我房間裏的鏡子旁,大黃此時正在拿著一個木梳子在梳理自己的毛發……
一個勁的梳,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