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無風把自己手裏麵的墨鬥線交給我。
“等下福桃山在下麵給機關打開之後,大家一起拉。
我覺得空我一個人的力氣可能是不太夠。”
每個人手裏麵都有一個他的墨鬥線。
我們大家點點頭,已經做好了豬呢比。
隻聽得福桃山下水之後的第三分鍾,聽得棺材上麵‘哢哢哢——’幾聲,鐵鏈開始迅速的往下降。
“拉!”
季無風猛地叫了一聲。
我們幾個人點點頭,狠狠地拉了一把,棺材都讓我們給拽歪了。
整個棺材全都朝著我們這邊平移。
福桃山從水裏麵浮起來了之後,大口喘了幾口氣。
這才是人潛進水裏麵之後的正常反應!
像是季無風這樣的怪物,實在是少見。
還沒等到福桃山遊到我們身邊的時候,就看見他身邊飛速的穿過了一隻渾身漆黑的東西。
緊接著福桃山突然大聲叫了一句:“草!”
他就好像讓什麼東西大力的往下拖拽一樣,一下子就從水麵上消失了!
我想要去救他,下意識的那種,結果讓季無風製止住了。
“別動!現在是什麼時候?若是鬆手,前功盡棄!
再說了,棺材若是掉下去的話,水裏其他的機關一同起來,咱們全都得死!”
我知道,可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福桃山就這麼讓那黑東西拽走了吧?
我身體緊繃著拽著那個棺材,眼睛卻一直看著水麵上。
希望福桃山能夠快點兒出來。
結果沒有幾分鍾,水裏麵冒著泡泡。
泡泡之下是朝著四外邊開散狀的血跡。
血腥味道往我的鼻子裏麵鑽,飄開的血水當中猛地衝出來了一個黑漆漆的東西。
應該就是剛剛我看到的那在福桃山身邊遊動的玩意兒。
這東西渾身通體漆黑,腦袋是一個尖銳的三角形。
這魚大大的張開著自己的嘴。
等等,這東西有點眼熟啊?
不就是剛剛讓羅子給炸碎了的鰻魚嗎?
這魚猛地一下就朝著我這邊衝了過來,從水裏麵一躍而起,差點就給我腦袋一口咬掉了。
不過在這時候我也知道,不能鬆手。
我狼狽的雙手拽著棺材,隻能左右搖擺來躲避這魚的攻擊。
棺材眼看距離我們沒有幾米遠了,這魚的攻擊也是越來越淩厲,那大牙散發著的腥味差點給我熏死。
等到魚跟棺材幾乎持平的時候,它突然從水裏麵一躍而起!
水花都濺到我臉上了!
我半眯著眼睛準備朝著那邊撤退安全一點,隻見這電鰻的腦袋竟然憑空的斷掉了!
鰻魚的魚頭出現在我們的麵前,下邊不過是一條長長的血水。
嘩啦啦一聲……
鰻魚腦袋在空中翻了一個身,然後讓那個來人反手扔到了我們旁邊的地上。
緊接著水上又是一聲。
“嘩啦——”
從水裏麵這回是竄出來一個熟人。
福桃山從水裏麵宛若一條落水狗,可憐巴巴的說。
“韓掌門,您可真的會給我找活兒啊!”
他抹了一把臉,給臉上的水抹幹淨,然後:“我差一點就交代在下麵了!”
他說話的時候調調有氣無力的,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我沒跟他說話,季無風倒是牙癢癢。
他‘呸’了一聲。
“劍都給你了,讓你下去弄個開關怎麼了?
磨磨唧唧的!
別他娘的在這兒裝死!
過來幫忙!”
“來咯來咯~”
他也不惱:“我就是個操勞命。”
“辛苦了。”
我出於禮貌說了一句。
“好了好了韓掌門您也別說這樣的話了。
我不辛苦。
我命苦而已。”
他從水裏麵徹徹底底的爬了起來,我才注意到。
他身上現在的衣服甚至還往下麵滴答著血水呢。
不過看上去,血水不來自於他身上。
他順著我手裏麵的墨鬥線一起用力。
有了他加入之後,我們幾個人的速度快了很多。
沒想到這東西還真的讓我們就這麼拽到了地上。
隨著‘咚——’的一聲。
棺材著地。
鐵鏈在後麵哢噠哢噠的。
棺材外麵的繪畫跟我們進墓的第一層所看見的壁畫一模一樣。
色彩豔麗漂亮的很。
上麵還有各種各樣的圖案,圖案全都交織在一起。
我看到那最近的是一隻狐狸臉,狐狸臉尖銳的眼神似乎能夠直接看透我的心靈。
我下意識的就想要去觸摸這個棺材。
結果棺材外麵的那個狐狸眼睛似乎轉了一下,然後……
它在死死地盯著我。
我明白了,這東西也會讓人進入幻境。
於是我轉頭大聲說了句。
“別亂看。”
可是我現在說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
來福竟然已經要貼上這個棺材了。
我連忙拽著他,將他從棺材旁邊拽走。
“讓你別亂看你還亂看。
不懂看多了的下場?”
“嘖,我這不是那什麼嗎……”
“來福,你剛剛感覺到啥了?”
胖子雖然不敢看,但是想知道看了以後的下場。
“我感覺我雙腿發軟,這棺材上麵的眼睛全都在看著我。
我似乎踩的不是地上,反而是一團棉花似的。
然後我覺得自己站不穩了,眼前的一切也全都跟著我開始天旋地轉。
緊接著我覺得所有東西都在我的身邊飛速的旋轉著。
我感覺這棺材裏麵有個東西在拉著我,往裏麵拽似的。”
我又拍了拍他。
“怎麼你現在這種低級的錯誤你也會犯了?
莫不是讓我給傳染了?”
我之前幹的傻事情也不少。
不過那已經是過去了,現在,我能夠輕而易舉的拿自己開玩笑。
來福聽了以後‘嘿嘿’一樂沒搭茬。
“行了行了,別磨嘰了。”
季無風搓搓手,然後;“來福小師傅,你來我來?”
我剛剛都忘了,兩個人因為打遊戲,現在還有一層遊戲上的師徒關係。
而且,倆人看樣子關係還不錯。
來福走到他的身邊。
“當然要一起了。”
兩個腦子裏麵全都是摸寶的人現在湊在一起倒是像個一對的。
在他們接近棺材的時候,我注意到福桃山反而往後走了兩步。
“怎麼?害怕?”
“嗯?你是說我手臂上麵的傷口嗎?”
這話題轉移的,還能不能再生硬一點。
福桃山就跟看不明白我眼睛裏麵的話一樣,指著自己胳膊上麵的口子。
“那水裏麵的魚,確實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