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趕的路上,胖子說道:“這韓家村的耗子怎麼都成精了?剛剛那真的是耗子給擺的陣法?”
“就算是有人教,耗子這東西應該也不好學會,不願意聽話吧?”
“這種能夠給人下陣的耗子,我們一般稱之為灰八。”
“灰八?”
“對,這東西已經不是普通的老鼠了。
老鼠從鼠輩升為狐黃白柳灰的五族仙班之後,自然而然就開始手欠了。
吸了天地精氣,這韓家村的風水又讓人給動了。
現在那個地方,活人進去撐不過一點,但是這種耗子黃皮子過去了之後,卻可以潛心修煉。”
“那大黃過去是不是也就位列仙班了?”
大黃聽了之後,朝著胖子的那邊悄悄吐了口口水。
大黃才不屑於在這種搶陰地跟人家搶那麼一點兒陰精呢,沒有牌麵。
“要是想要位列仙班,必須得先幫助咱們人類才行。
而仙班要是那麼好入的話,現在天上可全都是狐狸耗子神仙了。
五族仙班當中,這灰耗子是最為擅長搬山的一門。
它們對於設陣布陣破陣有絕高的造詣。
若是沒猜錯的話,這山上能有一處石頭陣,那就會有一群石頭陣。
灰八雖然不能說開智了,但也要比普通耗子聰明的多。”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因為山上的灰八太多,就算是我們走,也好幾次就被迫進入了鬼打牆裏麵。
眼看到了能夠下山地方了,那暗道設計的可是越來越多了。
我看著手裏麵的地圖還有指南針,二者交織在一起指明了,我得往前走,一路前行就能找到下山出去的出路了。
我一天沒怎麼好好喝水了,進入黑暗當中,我一邊小口喝水,一邊開著手電緩慢前行。
我走在第一個,胖子動作慢慢走在最後一個。
這又不是什麼墓下麵,更不可能有危險。
結果胖子還是在後麵大叫了一聲。
“我丟!有東西碰了我一下!”
“啥?”
我們的手電筒轉頭,全都聚集在了胖子身上。
胖子盯著旁邊的一個牆壁上。
“這裏,這裏有東西……”
胖子結結巴巴的,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太出來了。
來福連忙走過來:“這裏是蟲子氣孔,很有可能剛剛是蟲子爬出來呼吸的時候跟你見了一麵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是不是蟲子咬你一口?”
或許是零的創傷後應激障礙了,我甚至覺得方才那蟲子會是零放出來騷擾我們眼線的玩意兒。
“不會是蠱蟲吧?”
我隨口問了一句,然後走到胖子身邊,當我看到那脖子的時候……
胖子瞬間就冷汗直冒:“你幹啥呢!八月。
我咋了啊?
你跟我說,啥蟲子你都跟我說!
我我我不害怕!
我還能活多長時間?”
“倒不是蟲子的事情。”
我緊緊地盯著胖子脖子上麵的那個黑手印。
“你知不知道你脖子上麵有個手印。”
這手印黑裏麵透著紅,手掌很大,那指甲處在胖子的脖子上摳出來了五道深深的紅痕。
這是人爪子給掐的。
就四個人,胖子還走在最後麵。
你說是誰掐的他。他脖子上麵的黑手印是誰的。
總而言之,聽見我們說話之後,胖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來福一邊說著;“不可能,你們別在這裝神弄鬼了。”
一邊來到方才說的那個蟲子氣孔。
“我看看裏麵有什麼不就得了?”
他的手電筒剛剛晃進去的那一瞬間,隻見洞裏麵迅速鑽出來了一個巨大的滑溜溜的黑長影子!
“蜈蚣!”
這是一隻有三尺寬的,長著一個紅色腦袋的巨大的蜈蚣。
蜈蚣渾身上下千隻萬隻腳從洞裏麵傾巢而出,然後在我們的注視下,這東西擺了擺尾巴,飛速的朝著另一個洞口當中爬了進去。
消失不見了。
這樣看來,或許真的是這蜈蚣留下來的痕跡也說不定。
來福剛剛給胖子身上噴了解毒劑的時候,我突然感受到自己身上也掉下來了一個東西。
這個重量……
“他娘的,這蜈蚣也上我的身了。”
“那咋辦!”
我感覺這東西沒有毒。
我直接動手就將這個東西從我胳膊上撕了下來。
沒毒是真的,但是這東西粘在人身上之後就會被迫帶下來人身上的一層皮肉,這也是真的。
我從來福那弄來了一塊紗布,還沒等我們停下來喘口氣呢。
我就聽見了洞裏麵傳來了詭異的聲音。
窸窸窣窣——
這不就是蟲子出現的聲音嗎?
我連忙叫幾個人。
“別在這磨嘰了,咱們先出去再說。”
我的話音未落,洞裏麵傳來了無數蟲子!這蟲子當中有臭蟲,有蚯蚓,蜈蚣在這裏麵甚至都不顯得那麼惡心了。
這些常年生活在地底下陰暗潮濕之地的蟲子在這一瞬間竟然不害怕了,爭先恐後的從洞裏麵衝了出來。
這是要跟我們一決高下?
“別磨嘰了,從這邊走!”
我拽上秦沐就往回跑。
可是跑兩步我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和那水底墓一樣,我們發現往回走的路越來越陌生,越來越詭異。
燈光也是越來越暗淡。
“跑錯了,這不是回去的路!”
但是我們肯定也不能後退。
後退的話,瞬間就會被這蟲子的浪潮給吞噬殆盡。
於是我繼續說。
“死馬當活馬醫,大家跑快一點!”
這回去的路實際上莫名其妙出現了不少岔路,我將耳朵放到牆壁上麵,聽到其中一條路有些許空穀的聲音。
說明這裏是個出口。
管它出口的地方有什麼,我問秦沐。
“你相信我嗎?”
“相信!”
“那咱們就朝著這邊走吧。”
我們跑進了我選的那一條岔道口,手上的皮外傷在跑動的這幾分鍾裏麵已經被迫撕開,紗布下全都是鮮血。
但好在,那些蟲子已經不追我們了。
不知道是忌憚前麵的陽光,還是說忌憚前麵的這些……骷髏。
胖子在後麵還問我呢。
“八月啊,我咋覺得這些蟲子不追咱們,是在躲避什麼呢?”
他跟在我後麵,等到看見外麵全都是森森白骨之後,他狠狠地‘呸’了一聲。
“怎麼說什麼來什麼。”
最嚴重的是。
我賭錯了。
這是一條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