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掌門,您想不想知道玄門張天道的下落!”
我強行壓著自己的心情。
我知道這人來找我的用意了。
扮豬吃虎!
他知道我現在最想要的東西是什麼。
他要把我從這地方逼走。
好計謀!
“你一早就打算將這個東西交給我了吧?”
我挑眉。
放下手裏麵的畫,倚在椅背上看著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也沒必要裝了,我師父的下落,你怎麼知道的?”
“那可是玄門張天道!西派掌門人啊!行事雖非大張旗鼓之人,但……”
“若是有心的話,想要找到這樣一位大人物,談不上有多難吧?”
季無風這小子我現在也差不多知道他的性格。
很討厭的就是派別裏麵,人人爾虞我詐。
此時我才明白為何季無風討厭他。
這小孩不會無緣無故的喜歡一個人。
當然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討厭一個人。
我現在開始覺得季無風嘲笑福桃山的那兩句。
還是說的輕了!
這人怎麼長的人模人樣幹幹淨淨的。
就不幹人事兒?
之前也說了。
這墓吸引派裏麵三方人馬的原因有很多。
危險隻是其中一方麵。
另一方麵則是因為這墓下麵傳說藏著曠世珍寶。
三派誰都想要得到。
隻要得到了。
基本上就能震懾四派。
不。
甚至別說四派了。
有錢了以後誰還要這。
直接亂世稱王不好嗎?
雖說這不過是一個傳言。
可信度非常低。
但是隻要有一線生機。
這派裏麵的人的屁股就坐不住了。
而派與派之間搶活。
可遠非時間的問題。
就像這樣。
有頭腦的人會抓住別人的弱點。
福桃山就抓住了我的弱點。
告訴我師父的下落。
甚至。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巧合。
他自己的師父竟然在最近剛剛去世。
事實上。
剛剛聽說他師父去世的時候。
我心裏麵還咯噔了一下。
但是一想到,就算是我嗝屁了。
張天道也嗝屁不了。
我這心才安定下來。
可是現在。
這福桃山給了我這麼多線索,很明顯想要做的就是一件事情。
就是讓我滾出甘素。
不讓我摻和他們這一手。
雖有派別合作之說。
但是這到時候挖出來的東西,還是強者分的多。
誰還沒有個私心呢?
西派,也就是我師父。
應該是不會參加這場活動的了。
那現在就隻剩下北派。
南派還有他們東派。
若是這福桃山自己帶上一隊人馬之後。
再加上個南派小子季無風。
他把我給支走。
到時候下墓上來得到的一切就全權歸他。
歸東派一脈所有。
雖然福桃山不說。
我們東派裏麵也沒有認識的眼線,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福桃山現在缺錢。
東派現在很缺錢。
雖不知道這人在派裏麵的地位多高。
但能夠繼承個師傅名號。
已然是數一數二響當當的人物。
現在就靠他對我這投我所好的心性,我也能看明白。
別看這人性子似乎軟得很。
實際上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
更何況。
他說出來的這些事,拿出來的這些東西。
還全都是我近日苦苦尋覓不到的答案。
我承認。
我,上鉤了!
但就算是福桃山這是給我設下的絆子。
我該摔也得摔。
沒有師傅,我下了這幾次墓。
經曆了來福那一次。
我對我的身世之謎疑惑更甚。
那日耳邊說出來的話。
我至今仍然如同餘音繞梁一般。
‘因為你是鬼母雙煞,青哥的命運,也有可能是我的命運。’
我的命運!
那日之後。
等我冷靜下來仔細回想。
我發現這件事情當中。
我想要的並不完全我身世的真正答案。
或者說,我想要的。
最想要的。
是師傅,別再騙我了……
把知道的都告訴我。
不要瞞我。
不好嗎?
我晃了晃腦袋。
收回了自己的記憶。
我將剛剛推出去的那一張畫卷卷好。
放到了我的背包裏麵。
看到這一幕,福桃山知道。
他的計謀得逞了。
這家夥上桌半個多小時,一口菜都沒吃。
現在。
他的心也放進了肚子裏麵。
開始吃菜。
但季無風一筷子就把他的手給打了:“我告訴你,別拿你的那些個陰謀詭計惡心我韓哥,滾下去!”
“這桌子上麵沒你吃飯的份兒!”
福桃山冷笑一聲。
然後轉頭看著我:“韓掌門您的意思呢?”
“張天道在哪?”
我不跟他磨嘰,直接就開口問道。
看得出來。
福桃山也想要讓我快點動身離開。
我這邊人走了。
他那邊才好開始動手。
既然他這樣。
那我基本上就能排除那日潛入北派假日酒店。
還給我留了個盤子的那位。
絕對不是東派之人。
南派?
可能性也不大。
正在我分神的時候。
福桃山拿出地圖給我看了一眼:“這個地方您應該比我要熟悉一點,韓家堡,您知道吧?”
韓……
韓家堡!
我出生的地方!!!
說到這。
他突然小手一點:“哎呀,我還有個禮物忘了送給你們。”
他將自己的背包從地上拿起來。
我看到那背包上麵還沾著土。
隻見福桃山從背包裏麵取出來了一個錦盒。
順著玻璃轉桌傳到了我的手裏。
我將它拿過來打開。
裏麵。
是那日來福手機裏麵給我看到的青銅燈盞。
那個傳聞中。
有零保命加持的青銅燈盞。
竟然讓福桃山給我弄來了。
福桃山雙手奉上之後,一臉虔誠的看著我:“這是見麵禮,韓掌門,也算是送給您登上掌門之位的禮物吧?”
沒想到。
兜兜轉轉。
到最後一切的起點。
還是要回到韓家堡嗎……
我無心再吃飯。
將這些東西收拾好了以後,站起來說了一聲:“抱歉。”
胖子表情嚴肅,他知道韓家堡對我意味著什麼。
“八月,你要去哪?”
我低頭說道:“我要回村看看。”
“現在?”
我眼神堅定:“抱歉,現在!”
雖然給他們老幾位全都拉到了甘素之後。
我卻要自己一個人先跑了。
這件事情多少有點對不起他們。
但……
我實在是控製不住。
這燈盞。
這畫像。
還有傳言已經回了韓家村的師父……
從墓裏麵出來。
我感覺。
我似乎對鬼母雙煞的了解加深了不少。
不是思考上的加深。
是精神上的結合。
如果這是我的宿命。
那我接受。
因為我有可以選擇走下去和不走下去的權利。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這命運也算是勉強掌握在我手裏麵的。
唯一的不定之數。
就是師父。
他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