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
我的聲音——傳不出去。
但是我卻能夠聽見,我所發出來的聲嘶力竭的聲音。
因為胖子的那一下子,不知道是觸碰到了這盡頭磚牆上麵的哪一塊磚。
我隻能看到這磚牆就仿佛是滾筒洗衣機一般,瞬間就開始朝著四麵八方飛似的轉動。
而這磚頭不斷變換帶來的後果就是這磚頭現在變成了一個吸水處理裝置。
我的腦子裏麵出現了一種‘龍吸水’的景象。
已經變成了螺旋形狀的轉頭帶著這邊的水流逐漸變成了一個具有巨大吸力的旋渦。
旋渦將我們四個人就仿佛是洗衣機裏麵的衣服一樣,上下翻轉。
我們甚至都沒有一個能夠扒著的東西!
周圍全都是光滑無比的玩意兒,別說是抓手了。
就算是人……
這水流就仿佛是我們現在處於高山之上的激流猛進當中。
人不能戰勝這種自然力量。
我隻能拚命的抓住身邊的一切,若是能夠抓住一個人,能抓一個是一個。
別到時候我們四個人全都分散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我們本來是想要往外麵跑的,但是這漩渦卻給我們吸到裏麵。
我現在感覺我的腦子也變成了洗衣機一樣。
轉的我都要吐出來了。
突然,我抓住了一個似乎是人的東西。
我抓住了它的手。
這手有點兒太瘦了,我能摸到骨頭,而且不怎麼大。
不會讓我給抓了個水魑子吧?
我下意識的就用另一隻手摸了摸這個‘手主人’的胳膊。
上麵沒有毛。
初步判斷不是水魑子。
那是誰都無所謂,是誰都行。
漸漸地我們十指相扣,緊緊地抓在一起。
還沒等我看清楚這人是誰的時候,我就已經暈了過去。
轉暈了。
二人轉也沒有這樣轉的。
等到我有意識的時候,我的腦袋還在不斷地‘嗡嗡’。
我的氧氣麵罩上麵已經破了,露出來了一個口兒。
那破碎了的豁口就仿佛是夜空當中的啟明星一樣。
別說,還挺有藝術感的。
但是緊接著,我就意識到一個問題。
草!
這氧氣麵罩沒了,我可咋辦?
不對。
麵罩破了。
我怎麼還能呼吸呢?
我咬著牙站了起來,這時候我才發現,我的手上還緊緊握著一個人的手。
秦沐……
秦沐還沒清醒過來。
不過,也幸好是秦沐。
接著我腦袋上麵還亮著的燈,我檢查了一下秦沐的身上。
她不過是輕微的昏厥了過去,和我方才一樣。
好在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這就已經足夠了。
我鬆了一口氣,然後抬頭看著周圍。
能夠看見的東西,入目,全都是狗頭人的雕像。
這些雕像沒有外麵的高聳。
隻有一米多高。
而且,這些狗頭人雕像也並不是全都有順序的擺放著。
在這裏的這些雕像似乎是讓人給打亂了順序一樣。
隨便的扔在這的似的。
不過……
我想了想方才那巨大的滾筒洗衣機。
說不定是那洗衣機的傑作。
除此之外,我能夠看到我的頭頂上方。
這原本應該是壁頂的位置現在全都是關於狗頭人的畫像,不知道這畫像是用什麼東西繪製而成的。
在這種動不動就要來一遍的洗衣機之地,這上麵的壁畫竟然沒有絲毫掉色。
一如當年的燦爛光鮮模樣。
我眯了眯眼睛。
這上麵似乎是畫了一個狗頭人軍隊,走在最前麵的人人高馬大,是普通狗頭人的兩倍高。
這人手裏麵拿著一把高大的斧子。
應該是將軍一類的模樣。
不知道為何,我竟然對這畫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
莫不是我曾經做過夢?
這是一種我似乎來過這裏,但是又沒有來過這裏。
我感受到這件事情似曾相識,但是你的記憶力告訴我,你並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到最後我得到了一個結論。
或許在夢裏。
在夢裏我曾經經曆過這一切。
這下麵的雕像全都有眼睛,久而久之,我竟然覺得這些雕像在看著我。
它們看我的同時,我也毫不避諱的看著它們。
然後……
不知道是因為精神汙染還是怎樣,我竟然覺得麵前出現了一個渾身漆黑的東西。
這東西就好像是小河童一般,身上濕漉漉的,個子也就半米高。
我直接朝著前麵叫了一聲;“來福?”
雖然來福不是狗,但他總是做一些狗事。
那邊秦沐還暈著,我一隻手抓著她,一隻手從兜裏麵抽出來一把匕首。
見著那個黑色的東西在雕像當中一點一點的朝著我的方向移動,從最開始的一個點變成了一個能看得清不太具體身影的影子。
突然,我腦袋上麵的燈似乎是因為接觸不良,竟然一點一點光線變得越來越弱了。
這真是……
人不爽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
在這一刻,我心裏麵想,該不會這餘老爹真是一個算命大師吧?
早就看出來我們會發生的這一切?
在燈光越來越昏暗,以及那黑影朝著我的距離越來越近的時候,我已經是繃緊了身體做好了和那個東西拚命的想法。
若是秦沐還沒醒過來,就算是我拚上這條命,也不能讓那妖魔鬼怪近秦沐身邊!
突然,我的手臂讓人一把給抓住了。
我下意識的就轉頭看了一眼。
“八月。”
我沒回應她,畢竟這前麵還有個黑影呢!
就在我轉頭,又回頭的這麼一秒之內……
黑影已經消失了。
真的消失了!
我朝著兩麵都看了半晌,依舊是什麼都沒有。
秦沐在後麵皺著眉頭:“聽不見我叫你?”
“聽得見。”
我歎了口氣,給她解釋道:“我剛剛在這兒看見了一個小黑影,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但是你一叫我,我一回頭。
這東西就沒有了。”
“你怪我給你那東西嚇沒了?”
“我倒是沒有這個意思。”
就在這時,旁邊又響起來一個聲音。
來福嬉皮笑臉的說。
“八月啊,你啥時候能長大呢?”
“來福你說啥呢?”
胖子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我沒管他們又開我的玩笑,反而是擔心的問了一句,道:
“你們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