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熒光棒,這裏太矮了,用不了信號彈。”
鳳飛鬼在後麵就喊。
此刻我已經完全被浮雕的內容吸引了過去。
五鬼開道。
對道上的人來說顯然不是一個特別陌生的詞彙。
有夥計就倒吸了一口氣。
“真的是五鬼開道?苗墓裏麵能有這個?”
旁邊的人開始從背包裏掏出大把熒光棒。
輕輕一掰之後就能發亮二十四個小時。
插入浮雕的縫隙之中。
勉強照亮了大部分。
我退後了一步,三貫錢就像完全呆住了一樣。
隨著熒光棒不斷的增加,看清楚浮雕內容的那一瞬間。
我內心也震了一下。
這種寫意水平。
絕對不是苗人能辦到的!
“絕對是真的,而且這是五方鬼,這個墓絕對不隻是被漢人的風水師指點過,而是一位風水大家!”
他喃喃道。
其實這上麵雕刻的五隻鬼。
並沒有青麵獠牙,甚至還身著袍子,手中捧了一隻燈籠。
但是姿勢非常的怪異。
以一種讓人看了就會不舒服的動作,將五隻燈籠全部聚在了一起。
空白的地方。
則是刻上了無數的蟲豕!
那種雕刻手法非常的現實。
胖子就忍不住罵到:“這苗人審美夠奇葩,給自己墓裏刻一門兒的耗子!”
“老鼠也是一種蠱物。”呂空就道。
那五隻鬼手中的燈籠。
如果記載沒錯的話,應該是用人皮蒙成的。
五鬼開道。
能引人入極陰之地!
如果說之前的華佗墓是在地氣彙聚之處的話。
極陰之地。
基本上就是那種連蚯蚓都能起屍的地方。
理論上來說。
是不存在於我們這世間的!
而且那五隻鬼有些奇怪。
就好像要被周圍的無數蠱物直接吞吃了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
我總覺得這門上,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信息被我漏過了。
震撼之後。
那些夥計立刻就開始尋找機關了。
看我在發愣。
三貫錢猶豫了一下,就走了過來:“少堂主,你覺得為什麼五鬼開道會出現在這兒?”
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就知道他話中有話。
於是問道:“你發現什麼了嗎?直說就行,在這地方出現五鬼開道,情況全亂了,我們之前的經驗很有可能派不上用場。”
“五鬼一般指的是五餓鬼,但在五鬼搬運和開道之術中,指的則是五方鬼。”他就道。
“但是,還有一種五鬼,雖然一般不會出現在墓裏。但是我覺得的這雕刻之上的,應該就是那種。”
三貫錢有點兒吞吞吐吐。
我疑惑的瞟了他一眼。
就順著他的目光。
看向了其中一隻鬼,是正東方。
在它頭部。
有蜈蚣一樣但比蜈蚣長的多的蟲子,直接纏繞上去,看不清麵容。
眯起眼。
我就發現在那蟲子周圍,還有個淺淺的弧形痕跡。
這是什麼東西?
在頭部的弧形……
難道是法相?
看清楚之後。
我就愣了一下,立刻皺起眉頭:“你是說這上麵的有可能是……”
“五方鬼帝!掌天下鬼魂,鎮無間地獄!”?
他就歎了一口氣:“少堂主,如果這個墓的人用的是五方鬼帝開道的話,那他究竟是什麼來頭?”
我看著那種弧形。
很快就發現其他幾隻鬼頭上也有。
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不可能,如果說五鬼開道,去的是極陰之地,那五方鬼帝開道,估計能直接下地獄了。”
我下意識就道。
但是心裏明白。
他猜的多半是對的。
雖說五方鬼的形象,因為出現的太少並沒有定論。
但一般不會像這上麵穿著的衣袍那麼講究。
看的久了,我甚至感覺雕塑正在隱隱的動起來。
它們手中的燈籠都在輕微的搖晃著。
一陣風,把剛剛剝下的人皮那還帶著溫熱的血味兒送到我鼻腔內……
“少堂主,找不到機關,而且石門太厚了,老梁說應該沒有操作機關的空間,這應該就是單純的石門,咱們要爆破嗎?”
鳳飛鬼剛好帶著夥計探查完。
一下子把我從剛剛那種恍惚狀態之中驚醒。
“我來看看吧,五鬼開道應該不隻簡單的是裝飾而已。”冷靜了一下,我就道。
鳳飛鬼點了點頭,讓夥計們撤開。
“八月,我看別找了,就算苗人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在這種石門上動什麼手腳,這玩意兒最起碼有幾百噸!”
胖子已經準備好雷管,看我還打算檢查檢查就有點控製不住的手癢。
我沒回答。
感覺自己鼻腔裏,還殘留著剛剛嗅到那股若有若無的血味。
呂空在一旁凝望著石雕。
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端倪。
“叩過了,裏麵應該沒有空洞,但也不排除是石壁太厚的原因,表麵上沒發現縫隙。”
走近之後鳳飛鬼就對我道:“不知道他們當初是怎麼雕出最上麵那部分。”
我回道:“在封建社會不把人當人的情況下,是很容易創造出這種建築學上的奇跡的。”
把身上半包煙丟給胖子。
西派本門功夫望聞問切之中。
聞是很重要的一項,不然也不會有人下墓帶狗。
在秘術的加持之下。
我的嗅覺更是敏銳。
如果石門之內有任何機關的話。
幾乎不可避免的會用到鐵。
盡管不知道他們怎麼藏起來的。
但是很難完全的密封。
我深吸了一口氣。
胖子有些好奇:“怎麼樣?八月,聞出什麼了沒?”
“有銅鏽的味道。”
我品味了一下就道。
“這石門絕對有機關,但不清楚他們是怎麼完全藏起來的。”
“那你聞聞味是從哪兒來的不就得了?”
我對胖子把我當警犬用的行為有些無語。
這個味道太飄忽,我無法追到來源。
一直抬頭望著石刻的呂空。
在此時卻突然清了清嗓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
她手裏已經有了三枚被摩挲的無比光滑圓潤的骨頭。
上麵有淺淺的刻痕。
顯然已經算出了端倪。
我摸了摸鼻子。
知道呂空應該已經看出來了什麼。
心道會算卦的,確實了不起。
隻是他們這一行,因為欺天盜命,普遍不會長壽。
羨慕不來的天賦。
呂空看了看骨頭之後就收了起來。
淡淡開口道:“按照我說的,以一定的順序敲它們手裏的燈籠就行了,不能用槍,你們誰願意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