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堂主,咱們回去吧!”
“少堂主,再往下走可能會出事,咱們都得沒命!”
他們的聲音開始雜亂無章的響起來,嘴巴一張一合。
其中湧出鮮紅的血液,淌在了衣服上。
我整個人下意識倒退了一步。
後背緊緊的貼上牆壁。
麵對這種場景,心我裏的第一反應居然已經不再是恐懼。
而是斷定自己已經中了機關。
那些經曆。
對我的改變真的很大。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陷入了這場幻覺裏麵的?
居然一點兒都沒察覺到。
如果是致命的那種,估計我現在已經沒命了。
胖子在對講機裏的聲音應該是真的。
也就是說是在之後……
那些夥計整張臉就像在血裏泡過一樣發紅,翻著白眼。
但好在隻是坐在那裏。
他們的聲音還在絮絮叨叨。
我扭頭看了一眼。
發現梁平也在這麼看著我,臉上的情況無比慘烈。
見得多了,已經不害怕了。
我心裏歎了一口氣。
如果剛剛我沒有發覺那種異樣,繼續再往前走的話。
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師父告訴過我,墓裏遇到幻覺。
無非兩種解決方法。
其中一種就是找出幻覺的原因。
而另外一種。
就是劇烈的疼痛!
“兄弟,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梁平,我現在都得出去了,梁大哥,清明節一定給你燒紙錢!”
我對著梁平輕聲道。
麵前那個血肉模糊的梁平。
突然看著我停下了動作。
我愣了一下。
就看到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仿佛露出了一個笑容。
隨後他抬手一把,把我往後推去!
“啪!”
我是在一陣劇烈的痛楚之中醒來的。
臉頰上還有火辣辣的感覺。
“醒了沒?不知道一巴掌夠不夠。”
呂空的聲音在黑暗之中響起。
這女人力道不小啊。
感覺差點把我後槽牙扇飛了!
我立刻一骨碌爬起來就道:“醒了,醒了!別打了!”
黑暗之中傳來鬆了一口氣的聲音。
“醒了就起來吧,你們青龍堂的夥計,全部中招了。”
我們周圍沒有一點光源。
我還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立刻就警惕起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沒有一點感覺……對了,胖爺呢!”
在這片黑暗之中有很微弱的響動。
我凝神細聽了一下,發現居然是翅膀扇動的聲音。
頓時有些頭皮發麻。
摸索幾下,就找到了掉在地上的頭照探燈。
按亮之後,強烈的光線讓我先眯了眯眼。
發現這裏居然已經是一條通道!
燒製而成的青磚以拱形的方式砌成甬道,是典型南宋墓的特點。
看得我一陣頭疼。
呂空在對麵,利落地把那些青龍堂的夥計一個一個的拖起來靠牆坐著。
然後看了我一眼。
我發現她的眼睛在黑暗之中。
居然亮的嚇人,就像是貓一樣。
“你來還是我來?”
看著那些夥計,呂空活動了一下手腕。
摸了摸還火辣辣的側臉。
我心裏一緊立刻就道:“姑奶奶,您歇歇,我來!”
我們周圍盤旋著大概幾十隻蝴蝶,翅膀有巴掌大小。
上麵一種不祥的深灰色。
“這些蝴蝶翅膀上的鱗粉有致幻作用,我們應該是在不知不覺之間吸入,然後就陷入到了幻覺裏。”
呂空在旁邊把剩下的人都扶起來就道。
在我醒來之前。
她在墓道裏活動居然完全沒有點燈。
沒醒的夥計。
直接我被幾巴掌抽醒。
其中一些還不情不願。
那個白板醒了之後迷茫的嚷嚷。
“媳婦呢?老子的苗女媳婦兒呢?”
我沒好氣的踹了踹他讓他趕緊起來:“苗女個屁,你小子別做夢了。”
他這才看清楚了周圍的情況。
臉騰地一下紅了。
那些夥計很快就搞清楚了目前的情況,在甬道各個地方點起燈。
好在我們的背包都在身旁不遠處。
“少堂主,太邪門了,我在幻覺裏看到咱們把張虎爺從這個墓裏挖出來了,您還說得把這個張小爺帶來,讓他們父子同墓!”
一個夥計就心有餘悸地說。
其他的人紛紛附和。
他們的幻覺雖然不一樣,不過都是在一個節點。
場景突然之間就發生了變化。
呂空沒說什麼,隻是靠著牆壁休息。
看起來有些疲憊。
“胖爺的那通對講機是不是都聽到了?”
把裝備整理完後我就問,夥計們麵麵相覷,隨後點了點頭。
那個名叫大學的人就說:“少堂主,咱們應該就是在那裏中了幻覺,當時我低頭看過一眼時間,發覺以咱們這種速度應該早就爬到了。”
他頓了一下,把手裏的礦燈舉高。
我們就看到這條甬道的兩頭都黑洞洞的。
沒法看出我們是從哪邊進來。
“幻覺裏雖然場景能變,但是體力的消耗是不變的,按照我們的速度,我們應該是爬到第一條甬道裏了,胖爺他們在的是第二條,這些蝴蝶蠱如果早就飛出來了的話,以它們的顏色直接趴在石壁上很難發現。”
我有點兒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這種分析能力在盜墓賊之中也少見。
旁邊就有個夥計笑道:“不愧是上過大學的人說話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你以為和你似的,初中都沒畢業就出去挖人家祖墳了。”
大學立刻回嘴。
“先散出去看看情況,不要走得太遠,最好能夠找到我們打的那條盜洞,至於這些蝴蝶……”
我吩咐道,有些頭痛的看了看還在我們周圍盤旋的蝴蝶。
就像是飄揚在空中的紙錢。
“不要用手碰,先拿東西把它們控製起來。”
如果按照白軍的說法。
這些蝴蝶已經是成蠱狀態,貿然打死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
目前我們能做的。
就是盡快摸清楚情況。
胖子啊胖子,你一定要機靈點。
保住自己的命。
我有點焦慮的點上一根煙。
“少堂主,這有東西!”
很快就有個夥計喊起來。
我立刻提著燈過去。
就看到那個夥計,已經把燈掛在了牆壁上一處。
就像掛鉤一樣的地方。
看顏色應該是青銅做的。
花紋很陌生,應該也是苗族的東西。
這墓再怎麼也不可能晚於南宋。
當時基本上已經不用青銅了。
難道是因為這地方生產水平太低?
我看著那東西琢磨了一下。
低頭發現夥計站的地方,地上有兩個破碎的瓦罐。
在裏麵有無數已經幹癟了的灰白色蟲繭。
在燈光下就像大豆一般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