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堂絕對下了死手。
圍住我們的人裏三層外三層,瞬間堵滿了整個胡同。
除了我們身後的堂口之外。
到處都是拿著鋼管和匕首,眼裏驚疑不定的夥計。
“真的是青龍令?”
“這人是不是就是那個青龍堂少堂主,我聽說老爺子把青龍令給了外人!”
“給張爺打電話,先別動手!”
領頭的幾個人立刻就嚷嚷道。
他們身後有人手忙腳亂的摸出對講機。
這裏的信號果然已經被屏蔽了。
幾束手電筒的光,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胖子罵了一聲:“懂不懂規矩,青龍令在這兒,你們白虎堂是想不認嗎?好家夥,現在白虎堂都敢欺師滅祖了!”
盜墓這一行雖然認錢不認人。
但是欺師滅祖仍然是大罪名。
也因為他們一個個下手狠毒。
所以反而對這些輩分之類看得特別重。
隻有這樣才能束縛住這麼一群人。
領頭的那夥計聽完立刻就白了臉,想罵胖子。
但是看了看我手中的青龍令又忍住了。
身後就有個年輕人,一看就是剛剛入行的愣頭青,不懂青龍令是什麼。
眼看著我們幾個到手的功勞要飛了。
立刻就道。
“這要真的是什麼大人物,怎麼可能半夜偷偷的跑進胡同,狗哥,我看就是那秦沐小妮子被咱們堵得急了,找人給他們送東西!把他們身上的東西搜出來打一頓得了!”
我冷冷的斜瞥了一眼那人。
看上去是個急性子。
隻可惜就以他這種身手。
我估計一腳過去能把他肋骨踢斷。
被叫做狗哥的人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我們。
顯然拿不準究竟是不是真的。
特別是看到胖子。
麵上的疑惑更濃。
我舉起青龍令讓他們看了清楚之後。
在手上一下一下的拋著。
那群人的目光。
就像吸在了玉牌上一樣。
有夥計摸出對講機之後。
說了幾句就對狗哥道:“張爺說馬上就來,讓我們先不要輕舉妄動。”
他聞言好像鬆了一口氣。
我又不鹹不淡的補了一句:“這道上論起輩分,我還是你們的師爺,白虎堂堵自己派的堂口不說,連去青龍令也不認,接下來是不是還要對師爺動手?”
我在園子裏上族譜認輩分這事兒,雖然南派因為丟臉封鎖的消息。
但是在北派之中廣為流傳了一番。
都樂得不行。
那狗哥聽完之後臉色陰晴不定。
試探著問了一句:“您就是韓八……韓少堂主?”
胖子馬上對道:“難不成要掏身份證出來給你?看完之後你不跪下給師爺磕一個?”
直到這時,他似乎才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
“沒這個意思,不敢!但少堂主畢竟是西派的人,插手我們北派之間的事兒,恐怕不太好吧……”
“叫你們堂主來,你的身份還不配和我說話。”
我淡淡的丟下一句。
身後的夥計頓時躁動起來。
被我話裏的挑釁激怒。
“狗哥,這小子也敢說這種話!我看青龍令屁用沒有,現在秦老爺子都死了,還有誰能給青龍堂撐腰,不必理他!”
“北派都快是我們白虎堂囊中之物了,為什麼還要……”
“閉嘴!”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突然大喝道,那些夥計立刻住了嘴。
但眼裏還有一絲不服氣。
“搬三張椅子來,讓少堂主他們休息,一切等張爺來了再說,誰都別出手,不過把巷子兩頭看好了!”
他盯著我咬牙一字一句說道。
意思是就算暫時拿我們沒辦法。
但我們也別想跑。
我在心裏冷冷一笑。
雖然事情的變化出乎我的預料。
但這些人還不夠對我造成什麼威脅。
立刻有夥計搬過三張木椅。
我和胖子他們坐下。
還有人沏來三盞茶。
胖子掀開杯蓋看了一眼就有些嫌棄:“單叢?看來這白虎堂是真沒錢了!”
站在胖子旁邊的夥計把給臉不要臉的心裏話寫在了麵上。
但沒敢說出來。
一時之間場麵變得極其詭異。
我們三人在堂口坐下品茶。
夥計重重疊疊地圍著,站了一圈。
連隻耗子都別想跑出去。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
發現確實沒信號。
怪不得一直給秦沐打電話也打不通。
不過連信號都屏蔽。
可以說白虎堂確實為了吞掉這裏的堂口,做足了準備。
過了大約十分鍾。
巷子口傳來車的喇叭聲。
狗哥立刻帶著夥計過去了。
趁他們現在人少,我假裝喝茶。
隨後偷偷的問胖子:“胖爺,咱們這是什麼情況?你怎麼不早點讓我拿出來,現在我們被人給圍死了,估計他們堂主要過來了。”
胖子也低聲回答。
“小年輕懂個屁,在巷子口把青龍令拿出來,他們到時候隨便找個借口也能把你敷衍過去,我們就得在堂口拿出來才能管用,青龍令頂多讓他們給你個麵子,別明著下手。”
來福也插嘴問道:“那咱們待會兒是把這白虎堂堂主給拿下嗎?你們盜墓賊的夜生活也太刺激了。”
顯然他是個不安分的浪子。
雙眼放著光,興奮的直抖腿。
看了一眼墓門上的U型鎖。
白虎堂這麼搞必然是已經下了死手。
知道如果不成功的話。
必然會引來青龍堂的瘋狂報複。
他們肯定已經考慮好了方方麵麵。
不是打個人就能解決這麼簡單。
一陣煩亂的腳步聲漸漸靠近。
領頭的那個人,穿著一身有些格格不入的休閑裝,打扮得相當放鬆。
就像是那種家裏拆遷賠了五千萬。
從此隻用吃喝玩樂二十歲就開始養生的富家公子哥一樣。
夥計們自動讓開一條道。
那公子哥看了一眼坐在門口喝茶的我們。
笑了笑,似乎覺得這場景有點滑稽。
他旁邊那狗哥表情恭敬。
用下巴指了指我就道:“張小爺,這位就是韓少堂主,身上好像帶著青龍令,但是他是直接衝進來的,我們也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
胖子看著這人就忍不住道:“大晚上還帶一個墨鏡,看得見路嗎?這不是裝逼嗎?”
來福聽完之後。
哈哈一笑。
因為這個被叫做張小爺的人臉上,確實架著一副大墨鏡。
聽了我們的話旁邊的夥計都尷尬了一下。
似乎想笑又隻能忍著。
他倒沒有生氣,抬手把墨鏡摘了下來放進兜裏。
就衝我們道:“韓少堂主,這大晚上的,不知您大駕光臨,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