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之間被秦沐這話問得啞口無言。
雖然一直以來。
我都清楚自己的恢複速度很快,但是沒想到居然這種重傷之下。
居然反而更快了。
她看樣子也隻是隨口感歎了一句。
聲音很輕。
周圍的夥計不知道是沒有聽見還是聽見了,但我已經懶得在乎。
“胖爺的情況不太樂觀,如果我們能夠在半天之內出墓迅速把他送去醫院的話,或許還有的救,他在金剛屍上麵傷的實在是太重了,一直止不住血。”
秦沐搖了搖頭就道。
語氣也異常的低沉。
似乎在控製自己的傷感。
也就是說。
最起碼目前胖子還活著!
我鬆了一口氣。
雖然傷勢很重,但是比起直接當場沒命。
還是給我們留下了一絲希望。
那具金剛屍在成為了一具真正的屍體之後。
上麵的銘文變得明顯起來。
秦沐在我旁邊就道:“你離那些雷管太近了,一開始我們看到你的情況的時候,以為基本上必死無疑,全身上下炸爛到幾乎找不到巴掌大小的完整皮膚,但是過了幾分鍾之後,你的傷就以一種讓人難以理解的速度恢複。”
所以秦沐才會這麼看著我。
她先是以為我要死了。
後來發現我還有一線的活著的希望。
咳嗽了一聲。
我對她說道:“讓你擔心了。”
如果是以往。
秦沐一定會反駁幾句。
但是她這次卻一反常態的沉默了下來,望向我的雙眸之中蓄滿了淚水。
在說話的期間。
腿的傷勢也恢複的差不多。
雖然看起來還是很像被人剝了皮的狀態。
但起碼肌肉束都長了回來。
我嚐試站起。
活動了兩步。
這才發現胖子正躺在山丘下。
旁邊躺著的還有秦一指。
之前那個隊醫正有條不紊的照顧著這兩個人。
一想起他直接把我拖過去的場景
我就忍不住的心裏發酸。
胖爺,別死。
我還要帶你享福呢!
金剛屍躺在一邊站起來的時候,隻覺得極有壓迫力。
倒下之後我們才真正的見識到了這具屍體有多大。
旁邊的那些夥計一聲不吭。
感覺就像對這種場景已經麻木了。
我掃了一眼,發現不隻是南派的夥計。
還有北派的夥計。
瘋狗雖然死了,這一路的逃命。
那個最開始指點我們走哪裏的土夫子居然還在其中一人的背上。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金剛屍。
就像完成了自己的一個夙願一樣。
“雖然胖爺的情況不樂觀,但起碼我們解決了金剛屍,剩下的,可以慢慢想辦法。”
秦沐柔聲勸道。
以她的性格難得的那麼溫柔。
我就忍不住苦笑。
梁平死了。
胖子生命垂危。
我們這一趟的代價實在是太大!
羊皮凡書的藥化已經完成。
隻要服下去我們就能解除詛咒。
到時候不管道上有什麼破事。
我一定不會再參與進來。
“對,起碼我們解決了金剛屍,不知道墓門那邊的蟲群會不會好一點,待會兒可以去看看,我們必須先找到出口立刻出去,把秦老爺子和胖子送到醫院,他們的情況不能再拖了,拖一天就多一分危險。”
我定了定神就道。
可是這話剛剛說完。
突然一陣嘶啞難聽的笑聲,在墓裏響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
在這種環境下,確實有些瘮人。
我們嚇了一跳。
下意識朝笑聲的來源望去。
我就發現居然是那之前被背著的土夫子在笑!
他由一個人背著。
但估計是那人聽不懂他的話。
所以一直都沒怎麼說話。
那土夫子的眼眶之內。
一雙純黑的眼睛直直的掃了過來。
我突然覺得,這樣一雙眼睛。
不應該出現在一個活了這麼多年,而且對華佗墓有極其強烈執念的一個人身上。
他之前說的家鄉話。
隻有瘋狗才聽得懂。
因此他嘰裏咕嚕的說了幾句之後。
那夥計就一臉迷茫。
看見我們都聽不懂。
他突然開始說起了普通話!
不同於之前的聲如細蚊的聲音。
土夫子的普通話相當的流暢自然。
而且聲音也變成了正常大小。
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鬼母雙煞!!!”
那土夫子看著我就問道。
他之前就連支撐起自己腦袋都沒力氣的樣子。
此刻卻突然變得和正常人差不多了。
但其中的疑點。
我甚至都沒有絲毫懷疑。
因為被直接震撼了。
‘鬼母雙煞’!
這是隻有胖子和我師傅才知道的秘密。
但是師父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到底是什麼意思。
每次我問起。
他都會默默的避開。
雖然翻遍了每一本書都沒有找到解釋。
但是從師父那種態度裏麵。
我也能隱約的琢磨出這應該不是什麼好詞。
可是他卻能看得出來為什麼。
難道這位前輩是有大能之人?
鬼母雙煞和華佗墓有什麼聯係?
帶著滿腔的疑問。
我點了點頭。
他長長的歎息了一聲:“難怪你會出現在這裏!”
我立刻急道:“前輩,我們一路走來一直在被人算計,如果您知道什麼的話,能否告訴我,我不想錯過任何線索!”
雖然秦沐摸不著頭腦。
但是她馬上給夥計們遞了一個眼神。
那個夥計就放下背上的土夫子。
和其他人一起默默的遠離了這裏一節。
在墓裏這種危險的環境下。
也不能走得太開。
而且本就空曠。
究竟有多少保密性還不好說。
可我來不及在乎這些。
沒有被我臉上的急迫影響。
他說話的速度很慢。
就好像在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當年我們一行人一同開華佗墓的時候,正是因為沒有找到鬼母雙煞才失敗了,想不到如今居然真的會出現……”
他看向我的眼神之中有一絲激動。
還有一絲惆悵。
“為什麼必須要鬼母雙煞?鬼母雙煞到底是什麼意思?”我下意識追問道。
“你就是因為失敗了,所以才變成這副模樣的嗎?”
似乎是我的問題太多。
那人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思考從何說起。
隨後才道:“關於鬼母雙煞……既然你是,那麼你遲早有一天就會知道的,而我變成這副模樣的原因……”
他似乎笑了笑。
但是像是一個苦笑。
那皮包骨頭的臉上。
已經很難展露出太多的情緒了:“我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一個人,他應該到現在還活著,這人名為——張!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