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所有的夥計先退出了房間。
開始布這個局。
梁平先把竊聽器打開。
我和胖子狀似無意的聊了一些關於羊皮凡書的話題。
不外乎是焦慮於如何找到這張失竊的。
和剩下的到底該怎麼保存。
胖子安慰道:“沒關係,至少這張我們藏在夾層裏藏得很隱蔽,就算是這群孫子也沒可能找到。”
梁平居然也懂電器知識。
他確認過這竊聽器就算關閉也不會顯示出來。
隻會自動的把它收集到的音頻發送到竊聽的人手上。
我相信他一定會密切關注我們找不到羊皮凡書了之後的動向。
肯定會聽到這段對話。
我不相信他能夠忍得住不把剩下兩張一塊拿走。
從而讓我們大吃一驚的。
聊完了之後。
梁平把竊聽器放到了原來的位置。
我們下樓行動起來。
那些夥計還封鎖著整個客棧,但是一無所獲。
該搜的地方也差不多都搜了,根本就沒有線索。
秦沐搖了搖頭讓他們撤走,客棧裏這才恢複了正常。
一樓的人比起剛才要少幾個。
雖然我記不住他們的模樣,卻能隱約記住到底是誰之前在哪裏。
這是一次群體行動。
那個喝醉了的男人,隻是負責出手的人。
秦沐帶著我到了大門口。
我之前問他這個青龍令到底怎麼用。
覺得一定有個非常厲害的用法。
說不定是在某個攤位上麵悄悄的出示。
然後看到的那個人馬上臉色一變就接上了頭。
對於道上的東西,我仍然有一種幻想。
胖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看著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更加加重了我心中的不安。
等站在客棧門口時停了下來,外麵雖然起了一陣沙塵暴。
但是已經小了,很多街上的人來來往往。
果然。
下一秒,就聽到秦沐說出了一句:“跟我念一遍,天下氣運皆為空,青龍在此皆聽令!”??
一聽這句話,我腦子就懵了。
這什麼玩意!
雖說誰都有中二的時光。
我也老是想象自己的身份,一定不同尋常。
但是我怎麼都沒想到這用法,竟然如此的中二。
在公共場合喊這種口號,我這不是突破了羞恥的下線嗎?
見我沉默。
秦沐笑道:“噗呲,你不是需要人手嗎?需要的話你就念出來啊,配合著青龍令,這裏所有北派的人都會幫你的。”
我尷尬的問道:“你們沒有接頭點嗎?我不能到哪個地方去說,就……就非得在大街上說出來嗎?”
我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已經臉紅脖子粗起來。
而走過這間客棧的人,聽到我們的爭執後,都投來奇怪的目光。
讓我忍不住腳趾抓地。
秦沐說道:“你是不是武俠小說看多了啊?我不是負責這方麵的,隻有我父親才會知道他們接頭的點在哪裏,四個堂的消息並不是互通的,但是他們肯定在這裏有眼線,你隻要說出來就會有人懂,而且……必須……要大聲一點……”
我看秦沐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再次石化在原地。
還要大聲一點?
是怕不夠丟人嗎?
隨後就聽到身後的夥計忍笑的聲音。
好像忍的十分痛苦。
胖子也是哈哈大笑開始拱火:“八月,快上啊,咱們還得把羊皮凡書拿回來呢,要在這兒耽擱了,可能他們都寄快遞了,到時候徹底找不回來了!”
我一轉頭就看胖子拿了個手機對準了我。
看到我惡狠狠的眼神。
胖子立刻擺手:“咱們八月這一呼百應的名場麵,多威風,我得錄一段回去讓你師傅看看不是?”
“我……你……額……我的天!”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拽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但我知道,他說的也是事實。
不趕緊找人的話。
很可能就會給那些人可乘之機。
看到秦沐一臉認真,但是憋笑的樣子。
我深深的無語。
給自己做了足足十分鍾的心理建設。
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三回頭的走到了人來人往的街道正中央。
周圍的行人,有些好奇的用餘光看著我。
這叫什麼事啊這叫!
我一咬牙,拿起那塊兒青龍令:“天下……”
“嘿!嘿!嘿!幹嘛呢,大聲點!你這樣誰能聽到!”胖子一邊舉起手機一邊招呼道。
我特麼……
之前一直不喜歡胖子爆粗口,此時,我真的想罵街。
胖子這麼一喊,周圍行人甚至有人放慢了腳步。
我心裏暗道:“這個賬之後再算!”
隨後心裏一橫,閉著眼睛,不顧周圍的異樣的眼光。
接著用最大的聲音大吼:“天下氣運皆為空!青龍在此皆聽令!”
喊完之後,我不敢睜開自己的眼睛。
我完全不敢想象行人的目光。
以我剛剛的音量,肯定不管街頭街尾都聽到了。
放下青龍令之後。
我覺得我廢了。
這輩子應該沒什麼更能丟臉的事情。
但我還是睜開了眼,便看到一群人站在原地,一個個對我指指點點的。
議論聲很小,但因為我的聽力原因,竟然都進了我的耳朵裏。
“這小夥子好可憐,年紀輕輕就傻了。”
“誰說不是呢,看著挺帥的啊,咋腦子不好使呢?”
甚至一個小孩投來了羨慕的眼光:“我相信光!世界上是有凹凸曼的!”
我站在原地,腦子嗡嗡的,臉上發燙。
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個……咳咳,找個台詞不錯,拍電影就在這裏吧。”我編了個瞎話。
也不管他們信不信,一臉自然的放下了令牌。
周圍人才表情古怪的離開了。
胖子的笑聲最大:“哈哈哈哈哈哈!”
根本沒有台詞,就是一直笑。
不到半分鍾。
旁邊一家似乎是做這種景區小吃的店。
有一個圍著圍腰的人就探出頭來。
手裏甚至還舉著一個鐵勺。
他先看了看牌子,這才把目光投向我,接著一步三跑的走了過來。
然後恭敬中又帶著笑容的怪異表情來到我麵前:“少堂主!”
“這人不就來了,走吧。”秦沐憋的小臉通紅。
隨後下巴一揚。
率先往那店裏走去,胖子緊隨其後。
沒走幾步。
我就聽到他們似乎再也憋不住,爆發出了一陣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
我隻好在心裏暗自罵了一句。
這家小吃店就在我們客棧的斜對門。
看起來除了生意不太好之外,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事情。
所有人進去了之後,那個人轉身就把門關上了。
接著朝我一抱拳。
準確來說,是朝我手上的令牌行禮。
“持此青龍令,四堂任調遣!不知少堂主有何貴幹,隻要需要我們的地方,一定會辦到!”
看到起了作用。
我心裏這才舒服許多。
那人介紹他是玄武堂的一個眼線。
平日裏在這裏打理店鋪。
順帶收集四方情報,偶爾也幫助堂中處理一下貨物。
要知道現在物流查的很嚴格。
所以每個派基本上都有自己走貨的方式。
而北派走貨的方式,就是這麼一個又一個的小鋪子。
秦沐曾經跟我說過。
最後他們算賬,發現購買地產賺的錢居然和下墓賺的錢已經差不多了。
堂裏老早就知道現在是少堂主持青龍路。
所以他一眼就認出了我。
我出口問道:“你見過住在這客棧裏的一夥人嗎?他們應該是專業偷東西的,把我們的貨黑走了。”
那人撓了撓頭:“這個客棧裏全是遊客來往,人流量極大,沒什麼映像。”
這個回答也在我的意料之內。
於是我繼續往下說了下去:“你知道在這城裏,一般往哪兒搞情報嗎?”
他點了點頭馬上想告訴我。
但是我要的並不是情報,而是提供情報。
我出口打斷道:“你幫我放出風聲去,就說這次北派的人,從樓蘭佛宮裏,帶出了稀世罕見的冥器,還有兩張羊皮凡書,現在正在客棧裏麵休整!”
“是!”那人馬上答應道。
我出口再次說道:“還有,當地有多少我們的人?”
他想了一下說道:“您要說全部的話,大概有一兩千左右,都是練家子。”
我微微一笑:“那就夠了,選幾個領頭的讓他們來客棧見我,接下來我要讓他們替我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