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看了兩眼之後，有些茫然的轉過頭，“這是什麼姿勢？左手指天？”
柳飄飄跟秦沐兩人試圖從老人指著的那個方向看到什麼不一樣的東西，但是直到把眼睛看的生疼也沒有看到什麼存在。
天上甚至都沒有飛鳥。
我尋思了一會兒，也沒有尋思出什麼理由。
高舉左手能止鼻血是真的，但是這老頭也沒有流鼻血啊。
我們幾個人對視了一眼，最後胖子有些急吼吼的往前走了一步，“別管那麼多了，進去問問不就行了嗎？”
柳飄飄笑嗬嗬的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我來不及阻止，隻能小聲的提醒了一句，“你們態度放尊重一點！”
秦沐落後了一些，跟在了我的身側。
胖子就算是有些著急，但是也沒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敲了敲門前的木樁子，一瞬間出現的巨大聲音甚至是把我們都嚇了一跳。
胖子快速的轉頭去看手底下的這根巨大的木頭，上麵還浮著雪，看不出來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但就是敲打以後格外的響亮。
那種富有節奏感的砍柴的聲音猛然停止，老人轉過頭，放下了手中的斧頭。
但是我注意到，即使是到了這個時候，他的左手仍然穩穩地指著天空。
“誰？”
老人側目，語氣有些含混不清的問道。
那聲音就好像是嗓子眼裏麵卡了什麼東西一樣。
胖子尷尬的搓了搓手，實在不想承認，自己剛剛也被嚇到了。
“大爺，我們是路過來旅遊的，覺得這個天氣的常白山特別的美，所以想要找您當導遊，帶我們去山上轉一轉。”胖子反應過來之後，立馬一臉堆笑的說道。
老人徹底的轉了過來，我也終於是看清了他整個臉。
整張左臉就好像是被什麼猛獸給抓了一爪子一樣，有三條巨大的傷口，那側的眼珠子也沒有了，隻剩下一個黑漆漆的窟窿。
而右眼看起來也並不是正常的樣子，在這種雪地的照耀下，有些微微的泛著白，總感覺有些像是白內障。
這樣的一個老人，真的確定能夠帶我們上山嗎？
我有些疑惑起來。
但是想到那個大娘信誓旦旦說的話，她應該沒有什麼理由要騙我們，而且她從一開始就特別的照顧我們。
“進山？你們是去找死嗎？”
老人突然咧了咧嘴，嘴角微微揚起，然後把臉上的傷口牽扯成了一種怪異的樣子。
胖子冷不丁打了個哆嗦，“媽的，我怎麼感覺越來越冷了？”
我一看胖子靠譜沒兩秒，連忙也走上前了一些。
“不是，大爺，我們沒有什麼別的意思，我們就是想要隨便去看一看，不是都說冬天的時候那些動物都冬眠了嗎？”
我臉上露出了一個有些討好的笑，試圖感動老爺子。
秦沐跟柳飄飄有學有樣的湊了過來。
老人目光轉動，猛然的盯上了我。
那一瞬間，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我也說不清楚那種目光到底是什麼，但是就是冷的厲害。
他看了我兩眼之後，突然發出了幾聲莫名其妙的笑，然後點了點頭。
“進來吧。”
隨後他自顧自的用行動如常的右手，以一個扭曲的姿態在左手的肩膀處揉了好幾下。
那隻手才緩慢的被放了下來。
老人的姿態感覺就像是一幀一幀剪輯在一起的一樣，動作多少有些僵硬。
胖子完全就是大大咧咧的，直接就推開了那個柵欄門，走了進去。
我們也跟了上去。
這整個茅草屋的院子都被圈了一個圈，地方不大，也就四五十平的大小。
裏麵擺放了很多的木柴，把茅草屋的周圍都堆積的滿滿的，隻留下了一個門。
看起來有些像那種動物界的一種鳥，整個窩隻留下一個小洞。
大多數的木頭上都沒什麼雪，就好像是因為溫度原因化掉了一樣。
老人自顧自的往房子裏麵走，胖子跟柳飄飄都有些興奮的緊隨其後。
我卻停駐了一瞬，望向了老人剛剛劈柴的地方。
按道理來說，這些木頭之類的東西吸收了水分之後肯定會變重。
而且這些完整的沒有被劈開的木柴都很粗，個個都有人腰部粗細。
正常情況下一個成年人最起碼都得要用雙手才能抬得起來。
更別說這麼一個看起來年齡如此之大的老人。
但是，他剛剛那隻手根本就沒有動過，僅僅隻是用另外一隻手來進行搬挪，劈柴。
那個斧頭也大的驚人，比我腦袋都大。
這老頭竟然還是一個隱藏的大力士？
“你在看什麼？”
秦沐本來都已經差點進去了，在發現我沒有跟上來之後也湊了過來。
“沒事，走吧。”
我搖了搖頭。
現在好歹也是在別人家裏，而且還有求於別人，在背後議論別人很不好。
秦沐皺了皺眉，但是還是相信我。
我們兩個進入被黑漆漆東西給蓋住的門後。
裏麵有些明亮起來。
房間裏意外的很暖和，如果說外麵的溫度已經達到了零下的話，房子的溫度就給人的感覺是才初秋。
房子側麵有個很大的火爐，裏麵架著很多柴，唯一的光亮就來自於這裏。
屋子裏麵也沒有什麼東西，就一張床，一個桌子，一個凳子。
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老人進門之後就直接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唯一的凳子上，然後從桌子上麵拿出了一個大水缸，抱著就開始喝水。
水杯沒冒熱氣，應該不是熱水。
胖子站在屋裏望了半天，有心想要去床上坐一下，但是瞅見床上亂七八糟的情況之後，最後還是把這個想法給抹去了。
柳飄飄目光一陣的亂轉，正在四處打量著。
在我進來的那一瞬間，不知道老人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你們想要進山的話，我能有什麼好處？”
眾人都是一愣。
一瞬間這老人在大家心裏麵，楞是從一個高人變成了一個普通人了。
不過，也讓我們這一群人有些放心了，畢竟多少有些接地氣了。
胖子一樂嗬，馬上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