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樣,裏麵都沒有反應。
我等不住了,擰著把手閉著眼睛將門推開。
意外的是。
裏麵並沒有傳來老板娘的尖叫聲,隻有蒸騰的霧氣和嘩嘩的水聲。
我緩緩睜開眼睛。
便看到老板娘赤裸著躺在地上。
一動不動!
滿地的鮮血正隨著洗澡水流進下水道。
睜開眼就看到這一副景象,我頓時大驚失色。
不由自主的退了好幾步。
也顧不上男女授受不親什麼的,連忙衝上去。
在一旁的洗衣籃中隨手拿出一件衣服,斜著視線避開她的重要部位,將衣服蓋在了她的身上。
我輕輕拍打老板娘的臉:“老板娘?快醒醒。”
她沒有半點動靜,身子一直在被花灑噴出的熱水衝刷。
我也感受不了她的真實溫度,無法判斷她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態。
我一把關了花灑,找到掛在門背後的浴袍。
將她裹得緊緊的背出浴室。
從後院的石梯上了二樓的房間,將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我喘著粗氣坐在椅子上掏出手機,這老板娘看著並不胖,沒想到這麼沉。
難道是因為上圍太大的緣故?
正準備撥打急救電話。
我的眼角餘光突然看到老板娘耷拉在床邊的胳膊。
胳膊上有塊閃閃發亮像是純白色鱗片的東西。
我湊近一看。
居然是一片指甲!
而且是在胳膊上的皮膚中長出的指甲。
我又心驚又惡心。
人的皮膚上怎麼可能長指甲?
這種病我聽都沒聽說過。
那蔥白如玉的肌膚上長著一片堅硬寬大的指甲,簡直顛覆我的三觀。
我小心翼翼的拉開被子。
拉開睡袍一角,露出老板娘的脖子和鎖骨位置。
發現這裏也長了兩三片指甲。
突兀又詭異。
就連小腿上也是,而且更多。
腳後跟上已經長滿了指甲蓋,密密麻麻的挨在一起。
我連忙拉上被子。
老板娘那豐滿的身體上恐怕已經到處都是指甲蓋了。
我現在沒有一點男女之間的想法,有的隻是滿滿的震驚。
這種情況肯定是見不得光的,我不敢再叫救護車,想了想後給胖子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那頭就傳來了胖子的聲音。
聽上去他像是正在給老外介紹古董:“sir,你的眼光,非常good,這寶貝ha,ve,500!year曆史,buyis!”
“you,肯定血賺!”
隨後才和我說道:“怎麼了八月,我這邊正忙著呢,我一會再給你打過去。”
平常這些老外來這裏一坑一個準,隻要胖子誇得狠一點,他們就願意掏錢。
但現在這個情況我哪敢等,趁胖子沒掛電話連忙喊道:“等等,我到店裏的時候老板娘已經暈了!”
“而且她身上到處都是指甲。”
電話中傳來了胖子滿不在乎的聲音:“暈了就暈了唄,肯定是勾引男人的時候精疲力盡了,指甲就指甲唄……”
話說一半,胖子愣住了,對麵前的顧客說道:“不好意思,這個不賣了,你出去吧。”
緊接著我聽到了老外的抱怨聲和一聲響亮的關門聲。
胖子在電話中語氣急促問道:“她身上長指甲了?”
我嗯一聲說道:“她身上到處都是指甲,特別是腳後跟,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這什麼情況,我要叫救護車嗎?”
胖子沉默片刻後說道:“別叫救護車,你在那裏等著,我馬上過去。”
麵對老板娘身上這麼詭異的情況。
我沒敢在房間裏多待,等胖子掛掉電話後我就下了二樓。
拾起放在廁所門前的背包,放在院子中央的桌子上,坐下靜靜的等待。
匆忙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胖子氣喘籲籲的走進後院。
看到我後問道:“人呢?”
我指了指二樓:“樓上,但我剛剛檢查過了,已經沒有呼吸了,而且看樣子死了有一天了。”
胖子點點頭,跟著我進了二樓房間。
胖子的目光在老板娘胳膊上的指甲上停留片刻後,臉色突然大變:“奶奶的,這老板娘是北派的人!”
“我說這麼多年她的棺材鋪怎麼不咋營業呢。”
我一臉不解:“你怎麼知道她是北派的人?”
胖子拉過一旁的凳子,一屁股坐下:“北派的人啊,一旦背叛了組織,就會被抓住然後逼著服下這種毒藥,吃了後就會像這樣。”
“渾身長滿指甲,在痛苦中死亡。”
我暗暗心驚:“這北派居然這麼殘忍,我在朱雀堂的時候根本看不出來。”
胖子笑著說道:“哪有你看到的那麼簡單,這行本來就不光彩,那些能發揚光大的派係,誰背後沒點陰狠手段。”
我望著緊閉雙眼的老板娘,心中有點不忍。
雖然她有點不正經的樣子,但本質也不壞,沒想到第一麵也是最後一麵。
當真是世道無常。
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行了,走吧,我們回店鋪,這是他們北派的內部事情,咱插不了手,就這樣吧。”
我語氣低沉:“不用埋了嗎?這個樣子要是被別人發現了不好吧。”
胖子搖搖頭:“咱們不用管,北派自己會來處理。”
我提著背包問道:“那咱包裏的如意不出手了?”
胖子不耐煩了,拍我一把:“老子門路多著呢,趕緊走,一會讓別人撞上了根本解釋不清,到時候北派肯定要拿這事找麻煩。”
沒辦法,我隻好一步三回頭的跟在胖子後麵。
隨他走出棺材鋪。
朝著店鋪走去。
棺材鋪當真是棺材鋪。
整座房子,都成了老板娘的棺材。
回到店鋪之後的幾天,胖子都在忙著出手如意以及從德水哥那裏得到的貨物。
而我就百無聊賴的待在店鋪中,防止錯過貴客。
師父也像是有意躲著我一樣,從未露麵。
三天後。
“叮鈴鈴~”
店鋪裏像是擺設一樣的電話突然響起。
正趴在椅子上朝外望的我緩緩走到電話旁,接起電話有氣無力的問道:“你好,天霸古董店!”
那頭傳來了秦沐的聲音:“我是秦沐,你剛睡醒嗎?”
聽到她的聲音。
我一臉欣喜問道:“隻是太無聊了,是有羊皮凡書的線索了嗎?什麼時候出發?”
說實在的。
雖然才三天沒見,但我心裏還蠻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