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黑暗之子
告別了舍友、同學,張一凡拿著一包衣服走出了J大學的校園。被子、床鋪的鋪蓋,張一凡都留給了張偉傑、於川、楊陽等人。
回頭望了一眼J大學宏偉的圖書館,張一凡眼中一陣迷離。那裏,曾經自己和心愛的女人一起讀書、學習、玩鬧,可是如今,佳人已逝,紅顏何在?
“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隻道是尋常。”
張一凡不禁吟起清朝納蘭容若的詞句,心中感慨萬千。
“滿懷憂傷卻流不出淚,極度的疲憊卻不能入睡······”
“喂?”張一凡接起手機。
“我在重慶火鍋店等你,還是老地方,快點過來吧。”
“馬上到。”張一凡掛斷手機,長歎一聲,眼神中的迷離變得陰冷,因為他還有大仇要報。
張一凡沒有跟自己的父母說退學的事情,即使是對劉梅,張一凡也沒有說自己要幹什麼,因為他接下來做的事情,必須瞞著所有人。
伸手攔下一輛車,張一凡對司機說道:“去經十路的重慶火鍋,知道嗎?”
“嗨,您放心,濟南這地兒,就沒有咱不知道的,您做好了,十五分鍾保準到。”司機是一名中年男子,一團和氣,說話帶著濟南老腔,很有趣。
但是這一切在張一凡的心中,蕩不起絲毫的漣漪。
“麻煩您了!”張一凡客氣地說道,隨即坐在後麵的位置,閉上了眼睛。
司機看到張一凡沒有搭茬的興趣,訕訕地一笑,專心開車。
雙眼一閉,張一凡所在的整個世界陷入了黑暗。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回頭看不到過去,向前望不到未來。在這黑暗的世界中,張一凡找不到路,分不清東西南北。
“一凡!”一個甜美的聲音突然出現,充斥了張一凡坐在的黑暗。
“小旭,小旭,你在哪,你知道我多想你嗎,你在哪裏?”張一凡看不到周圍的情況,隻是伸出雙手到處摸。
“一凡!”
“小旭,你在哪?”
“一凡,我在這。”
身後麵?
張一凡突然意識到聲音來自身後,急忙轉身看去。
“小旭?是你?”張一凡因驚恐而睜大的雙眼猶如龍眼般,直直地看著眼前的,勉強可以算作“人”的東西。
白色的連衣裙沾染了層層的鮮血,一股血腥的味道猶如潮水般湧向張一凡的鼻孔。黑色的長發因血色的浸染已經變成了棕色,那張臉,那還是自己心愛的女孩兒的臉嗎?
曾經的絕美,如今已經被仇怨填滿,空洞的眼神中兩行血淚流下,猙獰、恐怖。
“一凡,是我!”邢佳旭張口說道,那聲音,猶如來自九幽地獄般空洞,帶著絲絲誘惑之音。
“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張一凡眼中兩行熱淚早已流出,不管邢佳旭變成什麼樣,她始終是張一凡心愛的女孩兒,過去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伸手想要將眼前的邢佳旭攬入懷中,但是撲到的卻隻是空氣,邢佳旭的形象瞬間被湮滅,消失無蹤。
“小旭,小旭,不要離開我,你出來。”張一凡打量著自己的周圍,驚慌失措地喊道,就像離開母親無助的嬰孩兒。
“一凡,我已經死了,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了。”四麵八方同時傳來邢佳旭的聲音。
“不,隻要我們彼此相愛,我們就會在一起的,我相信,我堅信!”張一凡啜泣著說道。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男人,從來不會在人前展現出自己柔弱的一麵,又有誰知道,夜深人靜的時候,有多少鐵血男兒躲在無人的角落裏,流下了或屈辱、或慚愧、或悲傷、或無助的眼淚。然後,當新的一天再次來臨的時候,他們背負起心中的種種傷痛,再次踏上征程。
這就是男人,再辛苦也不會說,心中的傷痛,隻有自己慢慢撫平!
“我要讓害死你的人血債血償!”
“我要讓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間!”
“我要讓他們後悔對你所做的一切!”
“我要讓他們知道這個世界還有不要命的人存在!”
“我要讓那些肆意踐踏別人尊嚴、生命、愛情的人死無葬身之地!”
“我,張一凡在此立誓,身融黑暗之中,替天行道。”
“我就是黑暗之子!”
“我就是地獄的冥神!”
“我就是行走在世間的閻羅王!”
“我就是終結他們生命的死神!”
······
身處黑暗中,張一凡許下這樣的誓言,從此,世間又多了因仇恨而生的複仇者!
“小哥兒,到地方了!”司機的聲音響起,叫醒了張一凡。
“錢給你。”張一凡將車錢遞給司機,下車向重慶火鍋走去。
車裏,司機不禁喃喃自語:“怎麼這個人上車時候和下車時候的眼神完全不一樣呢,突然變的好陰冷。”
重慶火鍋一共三層,一層是大廳,二層是包間,最多可以容納八人,要是再多,隻能到三層的特大包間。而張一凡此刻已經站在二層名為“老地方”的包間門口。
“凡哥您老了,坤哥長在裏麵等您呢!”門口站著的兩個身著黑色西裝的小弟恭敬地對張一凡說道。
“開門!”張一凡淡淡地開口。
這兩個小弟是剛跟隨黨坤,知道今天黨坤要見的是自己的好兄弟張一凡,但是對於張一凡的身份卻完全不知道。
“吱呀”一聲,門打開,張一凡走進一看,隻見黨坤正坐在圓桌旁自顧自地吃飯,房間內別無他人。
“來了,過來坐!”黨坤沒抬頭,將筷子放到火鍋中夾到一塊羊肉放到自己的碗中。
張一凡將肩上的包放到一邊的椅子上,坐在黨坤身邊,黨坤為他倒上一杯二鍋頭,張一凡端起一飲而盡。
“坤哥,我現在已經什麼都沒了,你收不收留我,一句話?”張一凡說道。
“咱倆是初中同學,我能夠有今天的所作所為,少不了你給我出主意,如果說這些產業是我的,那麼至少有你的一半,既然是自己的東西,又何談什麼收留不收留的。”黨坤說道。
“好,我讓你幫我查的事情,結果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