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死了
南部山區某廢棄的小作坊裏此時聚集滿了人,有來看熱鬧的,也有來處理這次事件的。
“來來來,大家沒事都散了吧!”一名警察對周圍圍觀的群眾喊道,但是回應他的人卻寥寥無幾,中國人愛看熱鬧的劣性此刻展露無疑。
“我說哥們,這是怎麼回事啊?”一名剛剛趕到的男子問身邊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一邊踮起腳尖向人群中張望,一邊對問自己的男子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我就在附近居住,這個地方早就荒廢好久了,聽說政府要在這裏重建什麼東西,不過卻一直沒有準確的消息。這不,這裏一直充當公共廁所,很多來旅遊的遊客時常光顧。今天估計是哪個遊客來方便吧,突然大叫一聲跌跌撞撞地就跑出來了,然後就報了警,原來是在裏麵發現了一具屍體,誰知道怎麼回事呢?”
另一邊,一個女人看到人群中的屍體,突然“咦”了一聲。
“怎麼了?”女人身邊的男子問道,一看就是女人的男友或者丈夫。
女人疑惑地皺著眉頭,小聲對男人說道:“你還記得剛才有人大喊抓賊嗎?”
“記得啊。”男人肯定地回答道。
女人點點頭,說道:“這個死了的很像是那個後來衝出來去追搶包賊的那個人。”
“啊?你看見了?我怎麼沒注意?”男子驚訝道。
“切,誰知道你當時看哪個美女呢,就是別人偷了你的錢包你都不一定注意,更何況是和你沒關係的事情呢。”女人說罷,白了男人一眼。
“呃,親愛的,哪有。”接下來,自然是一番甜言蜜語、打情罵俏。
“讓開讓開,大家都讓開!”正在這時,東北角上三四個人風風火火地分開眾人,向裏麵趕去。
“你們是?”負責看護隔離帶,防止群眾破壞現場的一名警察問道。
“我們是天橋區分局的,這是我的證件。”
劉海正要掏證件,隻聽遠處有人喊道:“小黃,讓他們進來。”
“是,隊長。”
小黃歉意地一笑,將隔離帶打開一角,將劉海、王華、小胡等人讓進來。
劉海點點頭,向剛才說話的被小黃稱為隊長的人那邊走去。
“石隊長,你好。”劉海與石濤兩手相握,說道。
“老劉啊,去看看吧,但是一定要堅持住。”石濤臉色不是太好看,眉頭緊皺地說道。
話剛說完,小胡快步走到屍體旁邊,伸手想要揭開蓋在屍體身上的白布,但是又不敢,生怕白布下麵的那張臉是自己認識的人的。
看護屍體的年輕小幹警看到小胡跑過來伸手就要揭白布,本想出聲詢問,但是看到隊長對自己擺擺手,也就退到一邊。
劉海、王華輕輕地走到屍體旁邊,王華伸手拍了拍小胡的肩膀。隻見小胡臉上早已流下兩行熱淚。
劉海什麼話都沒說,走上前去輕輕揭開白布。
屍體的臉露出的刹那,小胡終於忍不住出聲叫道:“邢局??????”剩下的就是嗚嗚的哭泣聲。
王華緊了緊拳頭,劉海依然一臉的平淡。
看到眼前三人的反應,石濤也是一聲歎息,死者的身份,已經確定了!
“老劉,節哀吧!”
“節哀,節他媽的哀,你們自己試試。”
“小胡,閉嘴!”王華出聲喝止小胡。
“石隊長,不好意思,我的兄弟情緒有些激動。”劉海說道。
石濤淡笑道:“無妨,我們能理解。”
劉海將石濤拉到另一邊,問道:“對於死者???對於死者的死因,有什麼結論嗎?”昔日的戰友如今隻剩下冰冷的軀體,以死者相稱,劉海心中不是滋味。
石濤拍拍劉海的肩膀,說道:“毆打致死,頭部遭受重擊,肋骨斷裂數根,目前為止隻能知道這些,具體的要等回去之後才能確定。”
“哎,沒想到辦了無數的案子,最後卻輪到為自己的兄弟收屍。”劉海歎息道。
“老劉,咱們不是認識一天兩天的,你可要挺住,老邢留下的攤子,還要靠你撐起來。”
石濤與劉海曾經因為一起辦一個案子而合作,是以比較熟悉。
劉海點點頭:“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有事通知我。”
“好。”
邢家,送走了張一凡,邢母疲憊地癱倒在沙發上,兩行清淚自眼角滑落。
但是她不知道,另一個晴天霹靂,就要打響了。
車站站牌下,張一凡怔怔地望著邢佳旭房間的窗簾出神,突然間一個慌張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出來。
“阿姨?”
張一凡先是一陣疑惑,但是立即快步跑到馬路對麵,對邢母說道:“阿姨,您這是怎麼了?”
話剛出口,張一凡心中一驚,邢母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慌與無助,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臉色更加蒼白。
看到張一凡,邢母就像看到救星一樣,拉著他說道:“快,跟我走,跟我走。”
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是張一凡知道肯定出大事了。
伸手攔下一輛車,張一凡扶著邢母上車,然後自己也坐上去,問道:“阿姨,咱去哪?”
“天橋區分局。”
張一凡心中咯噔一聲,難道是邢叔叔,出事了?
十五分鍾後,出租車停在天橋區分局門口。等到張一凡交完錢,已經看到邢母匆忙地向裏麵跑去了。
“人呢?人呢?在哪?在哪?”
一進辦公大廳,邢母就大聲喊道。
張一凡緊隨其後,伸手扶住邢母因為激動而顫抖的身體。
“嫂子。”劉海叫道。
“小劉,你們局長呢?老邢呢?你說啊。”邢母哭喊道。
邢母這一說,坐在一邊的小胡、王華、古濤等人都流下了熱淚,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在一起經曆生死之後的戰友情,又豈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看到眼前的一切,張一凡心中的猜測變得更加清晰了。
“嫂子,您節哀吧。”劉海淡淡地說道。
聽到“節哀”兩個字,張一凡臉上一滯,死了?
而邢母則是兩眼一黑,直接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