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腥現場
高架橋上，一輛警車呼嘯而過。
接到小胡打來的電話，邢法立馬開車前往案發現場。
“邢叔叔，是誰死了？”看著邢法緊皺的雙眉，張一凡感覺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王梅”
“什麼？王梅？我們導員？”張一凡的震驚無以複加，先是李軍，然後是王梅。如果說李軍是自殺，王梅痛失親人之後想不開也選擇了自殺，這可以說得通。然而，王梅這個雷厲風行的女人，怎麼看也不像是經不起打擊的人。當年她的丈夫死了，她選擇自己把孩子拉扯大而不是再婚。可見，王梅是一個有主見，並且心理素質很高的人。
“難道真的是仇殺？”張一凡喃喃道
“邢叔叔，可能有點冒昧，不過我還是想問，李軍到底是怎麼死的？”
“我們有義務為死者家屬保守死者死亡的秘密，不過也不是強製，除非家屬主動提出來。所以也不算冒昧”，邢法淡淡地道：“經過法醫的檢驗，李軍，是自殺。”
“自殺？何以見得？”
“李軍死狀安詳，我們搜索了未央湖周圍所有的地方，都沒有發現打鬥以及掙紮的痕跡。”
“那如果未央湖不是案發第一現場，隻是拋屍現場呢？”
邢法臉上顯出讚賞地笑容，“李軍身上沒有任何傷痕，而且我們在未央湖發現一排延伸向湖底的腳印，經過驗證，那是李軍的，所以，不出意外，是李軍自己走到未央湖裏去的。”
“不出意外？那意外是什麼？”張一凡疑問道
“意外就是~”邢法變了一個自認為很恐怖的聲音說道：“有白衣女鬼引導他跳進湖裏。”
張一凡被這個老頑童弄的哭笑不得。
“一凡啊，你學的什麼專業？”
“工程學”
“哎，可惜”
“可惜？邢叔叔，可惜什麼？”
“我覺得你適合當一個警察或者偵探。”
“哈哈”
半個小時以後，邢法和張一凡終於達到七教樓下。
“一凡，十一點多了，你自己回宿舍吧！”
“這個，邢叔叔，我能不能跟著你進去看看案發現場，嘿嘿。”
“怎麼，小子，真感興趣？”
“嘿嘿，邢叔叔，給次機會吧！”
“好，走吧，不過不要亂動案發現場。”
“好”
邢法和張一凡走下車，隻見小胡迎麵走來，臉色蒼白，手中還拿著一包紙巾。張一凡仔細一看，這裏總共有七八個人，除了兩輛警車，還有一輛救護車，三名身穿白大褂的法醫正在忙碌著。隱約可以看到車內躺著一個人，旁邊兩位警察正在詢問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
“局長，您終於來了”小胡一臉難色，話剛說完，“哇”的一聲頭扭向一邊嘔吐起來。
邢法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同事們似乎人手一包紙巾，而且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邢法拍了拍小胡的背，等他穩定下來，問道：“小胡，這裏什麼情況？”
“咳咳”小胡清清嗓子，“這是我見過的最變態，最血腥，最惡心的案發現場，您還是自己去三樓看吧。”說到這，小胡跑向一般，看樣子，又要吐了。
邢法帶著張一凡走到三樓樓梯口，一陣血腥味撲鼻而來，邢法皺了皺眉頭，回頭道：“一凡，你真的要去看？”
“是啊，怎麼了？”
“我估計，有些血腥，你最好還是不要看，我怕對你的心理造成傷害，再不濟，一個星期以內，你恐怕吃不下飯去。”
“邢叔叔，沒這麼誇張吧！”
“聞到這股味道了吧，我相信你知道這是血腥味，而且，剛才小胡也說了，惡心、變態、血腥。”
“沒事，我還是去看看吧！”深吸一口氣，張一凡堅持道
“那走”
邢法帶著張一凡向走廊盡頭的房間走去，緊閉的房門前，一位二十七八左右的警察見到邢法，迅速跑過來打招呼
“局長，您來了”
“小王，怎麼樣？”
小王摘掉口罩，深深吸了一口氣
“古法醫帶著人正在裏麵檢查現場，我們的兄弟也在裏麵勘查。”
“好，我進去看看。”
“局長，您要帶著他？”小王指向張一凡問道
“哦，對，他是警察學校的實習生，我帶他來看看。”
張一凡心中樂道，“即使是局長要帶人進去，也要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啊。”
“可是，局長，這樣的場麵我看還是不要給未來的同事留下心理陰影吧。”
邢局長詢問地望向張一凡，“沒事，小王哥，幹咱們這一行的，將來什麼都要見到，就當提前見識了，以後還有個心理準備。”
小王崇敬地看著張一凡，但是那眼神，怎麼看都有點??????看好戲。
“好吧”，小王伸手掏出兩個一次性口罩，遞給邢法和張一凡。看著邢法疑惑的眼神，小王道：“局長，還是帶上吧，即使是您，恐怕也沒有見過這場麵。”
邢法點點頭，接過口罩。看著張一凡帶好了口罩，伸手就要打開房門。
“等等”
小王一臉玩味地看著說話的張一凡，似乎在說“小子，還是不敢進去啊！”
邢法也是一臉疑惑地看著張一凡，“一凡，怎麼了？”
“邢叔叔，我想先去個廁所。”
“去吧”
張一凡向廁所走去，留下相視而笑的邢法和小王。
五分鍾後，“邢叔叔，我們進去吧！”
張一凡走近邢法身邊，邢法不禁皺了皺鼻頭。
伸手拉開房門，一股更加刺鼻的血腥味向邢法和張一凡撲來，眼前的房間猶如修羅地獄般恐怖。首先映入二人眼簾的是一片血紅，鮮豔的紅色猶如潮水般湧向兩人，邢法和張一凡隻感覺到自己似乎陷入了鮮血的泥潭，難以動彈分毫。房間中一片淩亂，文件、照片散落一地，殘肢斷臂夾雜其中，曾經粉白的牆麵上此刻早已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饒是邢法見多識廣，見到這樣的場麵胃中也是一陣翻騰。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張一凡，隻見他神色從容，絲毫不受這血腥場景的影響，邢法不禁心中大感疑惑，同時也是暗暗讚歎一聲，後生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