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到尼古拉斯的這麼煞費苦心讓我加入他的目的是什麼?培養一個可以打敗他的人嗎?這種時候豈不是應該響起《無敵是多麼寂寞》的bgm?
培養一個打敗自己的人,這聽上去就像是武俠小說一樣的那麼不可信,但是我現在沒有理由不加入尼古拉斯,想要解決詛咒,我隻能加入這裏。
不得不說,真正吸引我的是這個研究區,是這個研究區中鎖藝人。
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我就不相信這麼多的勘稱鎖藝中的天才的存在就沒有辦法解決詛咒,哪怕是緩解、壓製也是可以的。
“想明白了嗎?”尼古拉斯的聲音再次傳來,語氣讓我很不爽,他這語氣就是篤定我一定會加入他這一邊,但是不爽歸不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我會加入的。”我冷冷地說道,“你最好別打念歌的主意。”
“想要保護自己喜歡的人,首先你得有這樣的能力。”尼古拉斯絲毫不在意我的語氣,這種略帶嘲諷的垃圾話也不會影響尼古拉斯的風度。
我分明地聽出尼古拉斯語氣中的一絲失落,這是經曆過的人才會懂的,我不是八卦的人,但是我還是記得秋說過的她和尼古拉斯之間的事情,如果說秋在那其中擔任的小三一般的角色,那麼正主呢?
我不太能想的明白,畢竟我沒有一顆八卦的心,這也是為什麼我之前沒有問尼古拉斯關於秋的消息,這已經是他們的私人問題,我犯不著去自討沒趣。
由於時刻維持著和念歌的永結同心鎖的聯絡,我的心紋多少還是消耗了不少,現在得到了尼古拉斯的肯定,念歌隻是短時間內是沒有什麼事了,我中斷了和念歌的聯係。
我收回了心神,睜開眼睛就看到陳光先生在一旁等著我,他還以為我是想到了什麼事情突然停下不動了,一般來說,苦心鑽研的人都會有這種毛病,神經刀一般的思路是一種職業病。
陳光先生沒有問我剛才在想什麼的,看到我醒來就隻是笑笑,什麼也不問,帶著我往鎖紋開發區走過去,整個研究區是一個非常大的地方,這裏也同樣有著外界沒有的鎖紋,巨大的展覽室中有著曆代的鎖紋,李青之前用過的那一把千機傘上的鎖紋,還有那種安眠鎖紋都在其中。
甚至我還看到了一些不一般的東西,《鎖紋大全》、《鎖紋解析》、《鎖紋的組合方程式》……一本本看上去和《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差不多性質的書擺放在展覽室一邊的書架上。
“那些書是?”我疑惑地看著陳光先生,我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書,但是無疑這種書是對鎖紋發展的一項重要貢獻。
“是我們這群老頭子沒事的時候弄出來的,很多鎖藝人的孩子從小就出生在這裏,我們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教,而且不是每一個孩子都會擁有心紋的,在我們的培養下,鎖藝人的後代擁有心紋的已經有十分之一了。”陳光先生解釋道,走過去拿了一本書給我看,“無聊是打發時間也不錯,對於我們來說,這些東西隻是入門。”
我知道,陳光先生口中的我們是把我也歸在裏麵了,我也不好意思說我自己是野路子出門,怕抹了他的麵子,隻好嘿嘿的笑笑。
手中將這本書拽的更緊了,小時候,我爺爺並沒有對我進行過係統的教學,純粹是看我喜不喜歡,我也就那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性子,能走到這個地步,除了說我天賦好,還真沒別的解釋了。
“這裏有沒有一本書是把鎖紋分隔成許許多多理紋和祝文的結合的,就像是拚盤一樣。”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文秀沒有和我說過那本書的名字,但是我想這裏有這麼多的書,肯定有我想要的那本。
說實話,我心中對那本將鎖紋以理紋和祝文結合重組的理念感興趣很久了,可以想出這種天馬行空的思維的人,絕對是一個奇才。
“那本啊,就是《鎖紋的組合方程式》,是組織的那位大人寫的。”陳光先生回答道,語氣中沒有崇拜,但是卻有著尊敬,任何一個鎖藝天才都值得尊敬。
雖然早就有一種猜測,但是我還是想說一句,尼瑪賣批。
陳光先生將那本《鎖藝的組合方程式》拿給我,翻開扉頁就看到了一串鎖紋,這是祝文,我以前說過,祝文其實是一種古代的文字,這串祝文是什麼意思?我看得出,這串祝文是有人手寫上去的,字體很好看。
“這串祝文是什麼意思?”我覺得這樣寫在扉頁的祝文應該會有一個特殊的含義,至少從筆記上來看不像是一個隨筆寫的東西。
“是那位大人的名字,這本書就是那位大人創作的。”陳光先生這樣說道,“那位大人發現祝文都有著自己特定的含義,然後從中找到了自己名字,我其實也不知道那位大人叫什麼名字。”
我就知道,尼古拉斯應該不是他的本名,一個國人如何會有一個外國人的名字呢。
“有一位佛學鎖藝人,他的名字用祝文來體現就是一個佛印,其實用祝文來作為名字的在鎖藝人中並不少見。”陳光先生解釋道。
“嗯,我們看點別的吧。”我不想再去聊關於這個話題,心中卻暗暗將這個祝文記了下來,我想去找找看這個祝文到底是什麼意思,祝文在曆史長河中消失了很多,我知道的怕是不多。
聽陳光先生說,現在至少在組織中所用的都是鎖紋的拆解組合來修複以及創造鎖紋,我如果想要了解這種新的思維理念的話,最好的辦法還是近距離的參觀一下這種教學模式。
說白了就是讓我和這些鎖藝人的後代一起上一節課,我得想想我有多久沒有和一群人在一起上過課了,現在居然要和一群小孩子在一起上課,這種感覺還是蠻有趣的。
因為這是基礎指導科,所以不管有沒有心紋的小孩子都可以去上課,這些小孩中,有心紋的以後會是偉大的鎖藝人,沒有心紋的孩子以後也會是一個偉大的鎖藝人。
在這裏,心紋好像還在其次,並沒有像外界一樣,將心紋的有無作為一個判定未來的標準,可以說,在這裏的孩子都是幸運的,我對這種一視同仁的教學模式很喜歡。
我來的時候,正好是課剛開始的時候,孩子們都以為我們隻是過來聽課的,事實上我是過來上課的,很認真的那種。
給我們上課的是一個年輕的女生,看年紀也和我差不多大,陳光先生告訴我,這個女生的父母都有心紋,但是都在一次意外中喪生了,她雖然沒有心紋,但是選擇作為老師來培養下一代的孩子,事實上很多沒有心紋的鎖藝人都會選擇教導後輩來實現自己的價值。
從陳光先生的口中我知道這個女生名字叫做蘇映雪,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會覺得這個蘇映雪在眉眼之間和文秀有那麼幾分相像。
“鎖紋分為理紋和祝文,大多數的鎖紋其實是都隻是由理紋構成,理紋和祝文的單獨組建方程,我們已經學過,今天我們講一下理紋和祝文的組合構建方式。”蘇映雪開門見山。
我努力去理解蘇映雪講的知識,但是無濟於事,沒有之前的知識積累,現在我隻能盡量的去記憶蘇映雪講的話,不然就完全聽不懂了。
一節課上下來,我覺得很累,鎖紋這種東西本來就不是一種簡單的東西,想要去理解記憶它,沒有任何捷徑可以走,隻有依靠天賦,天賦差一點都不行。
這世界上很多東西都需要依靠天賦,所以因材施教一直會成為一種話題。
下了課,蘇映雪向我們走來,我以為她是來找陳光先生的,但是我沒有想到蘇映雪的眼神很奇怪,一種很模糊不清的眼神。
作為經常可以看見的兩人,見麵的氣氛怎麼這麼奇怪呢?
“你來幹什麼?”蘇映雪看著陳光先生,語氣很不客氣,但是我感覺其中還有著一絲感激,這是一種矛盾的情緒。
“……”陳光先生沒有說話,隻是歎了口氣,很愧疚的看著蘇映雪,想說什麼,但是還是放棄了。
“這是你徒弟?”蘇映雪見陳光先生不說話,便將話題轉到了我身上,我有點躺槍的感覺。
“這是新加入的鎖藝人。”陳光先生立刻解釋道,生怕蘇映雪誤會,然後不給我好顏色看。
“你好,我叫蘇映雪。”蘇映雪自我介紹道,其實隻要我和陳光先生沒有什麼關係,蘇映雪對我的態度一下子就變好了,我突然很有興趣知道陳光先生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會把蘇映雪惹成這樣。
“你好,我叫楚秋堂。”我也不好意思不回答她,說話時,我還抽空看了一下陳光先生的臉色,看上去沒什麼變化。
“你以後最好離這個殺人犯遠一點。”蘇映雪說這話的時候很不客氣,而且這話就是衝著陳光先生去的,我夾在中間就有點尷尬了,這話可不怎麼好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