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女人說的話不能相信,男人說的話也不可以相信。
我嘴上答應的很快,但是我心裏完全是打著先穩住她,然後帶著念歌逃之夭夭的打算,我可沒有那個閑工夫牽扯到江湖裏去。
據狐的說法,江湖最近也是越來越不安穩了,牛鬼蛇神什麼的都出來的,很多比鎖藝還要古老的藝術也走了出來,其中還有不少已經滅絕的傳承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多了傳人。
這是一個百家並起的時代,這是一個璀璨奪目的時代,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
我隻是百家中毫不起眼的一個小角色,這輩子也就覺得我隻需要解開詛咒,陪著自己喜歡的女人過一輩子也就夠了。
我的心裏向往的還是安穩,但是冒險也像是一種鎖藝人特有的傳承一般根植在我的骨子裏,我還是想要留下來看看這件事情到底會往什麼地方發展。
文秀答應幫我找有能力製心紋鎖的鎖藝人,這件事情,我在一旁幹看著也不是事兒,我想的是萬一出了什麼岔子,我也可以盡量的幫忙挽救一下。
而且,就算我要離開,念歌怕是也不會同意,真是不知道念歌為什麼會相信那個女人。
“我答應幫你了。”我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也隻好答應幫文秀她們做一次假,雖然這次的主導不是我。
“謝謝。”文秀感激地說道。
“但是我想知道的一點就是,何領隊之前躲得地方究竟是在哪裏?”我之前和何領隊聊天結束後,何領隊在沒有離開大廳的情況下消失不見,這是讓我和念歌都比較疑惑的。
何領隊她們原本想的是讓我們作為目擊者看到鬼,然後通過我們的嘴將這件事傳播出去,盡可能的讓這件事情有著更大的影響力,最好可以讓這次的收購事件停止。
一旦出了鬼怪這種事情,收購是絕對沒有辦法進行下去的,肯定會有相關人士前來調查,而且對方的手段很不幹淨,最先被查出問題的也會是對方。
何領隊她們想的很好,但是她們沒有考慮到的是這世界上還有一個地方叫做江湖,這也是文秀沒有考慮到的。文秀和我一樣都算是初出茅廬的新人,我則是經曆了龍窟還有之前和狐的交流之後對這個世界有了更深入的了解,文秀卻是徹徹底底的小白,考慮的還是不夠周全。
“秘密。”文秀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我就知道,文秀肯定用了什麼隱藏的鎖來讓何領隊消失在我的感知中,這種鎖算是一種功能鎖,是我以前沒有接觸過的類型,而且鎖的氣息很弱,沒有使用心紋的鎖很容易就可以躲開我對鎖的感知。
最後我見到了何領隊,多少有點尷尬,沒有想到之前用來作為目標的人物現在卻變成了救星。
那個女人不知道做的什麼打算,我問過念歌以後才知道這個女人已經離開她的身體了,不知道去做什麼,得知這個消息的我第一反應就是離開,帶著念歌遠遠地離開,最後我還是沒有這樣做。
我怕那個因為這件事情永遠不理我,我突然發現念歌對這個女人好像很信任,我一度以為念歌是被洗腦了,或者是被控製了,但是我消耗了微小的一絲心紋對念歌進行了探查後發現念歌沒有任何問題。
或許是我多想了。
到了晚上,辦公樓還是有不少職員正在加班,那個女人選擇的時間就是在這個時候,我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要選這種時候,可能是收到了恐怖鬼電影的影響。
我對自己的大心髒感到無奈,這種時候還有時間吐槽,萬一被發現裝神弄鬼,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隻能期待這個女人別掉線了。
文秀看著我沒有絲毫要準備的樣子,還以為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眼中露出了崇拜的光芒。我狐假虎威,多少有點得意,後果就是腰間的肉又癢了,念歌對付我腰部的肉的時候從來沒有手下留情過。
我們需要達到的目的就是讓寫字樓有“鬼”這件事情傳出去,最好是傳到那些大人物的耳中,這樣一來寫字樓的收購就必然會受到影響,然後接下來的事情自然就是寫字樓被封起來,開始對所有人進行調查。
對方的手段不會幹淨,隻要被調查出來就勢必會被請去警局喝茶,然後接下去的事情就和我們沒有關係了,我們需要做的就隻是把“鬼”這個東西的尾巴給清理幹淨,我說的自然不是那個女人的尾巴,我說的是何領隊之前扮鬼的尾巴,這應該算是最有可能出破綻的一環,必須謹慎。
我說的也隻是我理想中的狀態,萬一對方和警局的關係好到不行,那我必要時也不會吝嗇搭上我和狐的交情讓特殊部門來調查這件事情,隻是事情到了這種時候,我也不好收尾。
還有另一種選擇,就是我讓師父介入這件事情,但是我不想這麼麻煩我師父。
不管怎麼樣,一切都還不是定數,或許事情沒有我想得那麼糟糕也說不定呢。
做最好的準備,做最壞的打算,未雨綢繆總不是壞事。
我們今天要做的準備就是“看戲”,看一場“鬼”的戲,一場鬼喊捉鬼的戲。
我和念歌還在AU的工作室沒有離開,這是為了後麵我們可以更好地插手這件事情做準備,我怕文秀她們出什麼差錯,到時候勢必還是讓我和念歌作為“鬼”的見證人來錄口供會比較好。
我和念歌的身份也不用做過多的修飾,來請設計師設計婚禮服飾就是一個最好的理由,更何況我和念歌還有著一個實習警察的身份。
寫字樓雖然有很多層都被買下,但是這些公司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合適的地方,所以這些公司的員工都還是在這裏工作,到了晚上,寫字樓裏還是燈火通明。
緊接著,樓下就傳來了驚恐的聲音,我就知道那個女人已經開始了行動。
“怎麼辦?”念歌聽到那個聲音,身體一縮,往我身上靠了一靠,我可以感受的到,念歌現在非常的緊張。
“穿好婚紗,然後多拍幾張婚紗照。”我想了想說道,“不然拍攝時間上會有疑點。”
我盡量把可以的地方都考慮進去,這樣可以減少很多威脅,念歌聽到這話,疑惑地看著我,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放心,一切有我。”
我知道,這種時候我必須站出來,把這些事情交給這群女人,我很不放心,我也是這時候才發現周圍好像找不到男人。
念歌看著我的眼睛,堅定地點了點頭。
那個女人,希望靠譜點兒,我想到了那個神經有點跳的女人,多少有點後悔答應這件事情,但是現在後悔也沒有用,我隻能祈禱萬事開頭難的開頭會完成的很好。
驚恐的聲音已經持續了有十分鍾了,念歌也穿上了婚紗陪我拍了很多照片,我們要盡量做到真實,還原白天拍婚紗的樣子。
“要不要報警?”文秀一邊拍著照,一邊問道。
“不用,有人會報警,我們要做的就是等他們來找我們錄口供。”我自信的說道,從聲音上聽起來,那個女人完成的還不錯。
“他們就一定回來找我們錄口供?”文秀疑惑地看著我。
“一定。”對於這一點,我同樣自信。
當那個女人頂著何領隊的臉出現在我的眼前的時候,我也是被嚇了一跳,但是那個女人卻隻是笑笑,說這種易容的手段在她家族中隻能算是入門,我也不由得開始想這個女人的背景。
江湖上我所知道的會易容手段的手藝人就不下五個派別,首先要排除的就是靠易容吃飯的盜家,這一家的易容可絕算不上入門一說。剩下秦淮的歌妓、苗疆的巫蠱、湘西的趕屍、鹹陽的陰陽,這四家中,趕屍人也可以排除,那女人身上可沒有那種古怪的氣息。
我想的腦袋疼,但是沒有想到結果,覺得自己有點在做無用功,那女人是哪一家的又和我沒有什麼關係。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警笛聲才緩緩傳過來,這效率是在是不怎麼樣,當然並不排除在來的路上又或者是來之前被什麼事情給耽擱了。
畢竟,何領隊之前做的事情雖然沒有讓“鬼”的事情傳的多遠,但是收購方的大老板絕對是得到消息了,這棟寫字樓中絕對有不少是他的眼線,有鬼出沒這種事情一出來,第一個知道的絕對是他。
天時地利人和,首先我們就占不了地利,人和還是在我們這裏,但是天時這種東西很不好說。
半斤八兩,五五開。
“嗯?”所有人都聽到了警笛的聲音,文秀停下了手中的快門,看著我。
“放心吧,一切都讓我來。”我站了出來,這種時候也實在不好讓一群女人站出去說些什麼,有很多時候,男人還是要有男人的擔當。
“秋堂。”念歌突然說話了,眼睛對著我眨了幾下。
“我知道了,沒關係的。”我知道那個女人回來了,一回來就進入了念歌的身體之中沉睡,我知道這個女人消耗了太多的力量,這種時候其實是把這個女人趕出念歌身體的最好時機,但是我沒有動手,先不說念歌會不會同意,但是這件事情,說起來也是我欠她的。
十點多的時候,我們一行人被帶到了警察局,理由是那個女鬼和失蹤的AU領隊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