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一直都不像我想象的那麼簡單,我很早就知道了。
徐教授一直都是一個人住,幾盤子小炒菜,就可以度過一天,和很多老教授一樣,徐教授也有著小喝幾杯的習慣,“喝酒嗎?”
“喝。”我爽快的答應,我沒有喝過白的,但是白的和啤的應該差不多吧。
“爽快,不知道你是哪家鎖藝人?”徐教授拿出一瓶白酒,不知道什麼牌子,估計是什麼節假日裏有人送的,當教授就是爽,我有點羨慕。
“楚家。”我倒是沒有隱藏身份的意思,楚家沒有滅絕的消息肯定會傳出去,倒不如大大方方地說出來。
“楚家?當初果然沒有滅絕,也算是少數幾個有魄力直麵詛咒的鎖藝家族。”徐教授沒有任何表情,隻是不鹹不淡地點評了幾句。
“徐教授知道鎖藝家族?”我反倒是有些在意徐教授對於鎖藝家族的看法,因為我不清楚楚家的做法的和魯家的做法,誰對誰錯。
“還好,知道一點東西,楚家當年的事情我也有聽說,原本以為楚家是抱著和魯家他們一樣的想法,現在看來又不是了。”徐教授看著我,緩緩地說道,“你爺爺比我想象的更執著,你父親比我想象的更頑固。”
徐教授用了兩個不同的詞來評論我的爺爺和父親,或許很中肯,但又不是絕對的中肯,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我認識的爺爺和他們認識到的不同,我也沒有見過我的父親,“徐教授,您見過我的父親?”
“見過,難道你沒有見過?”徐教授反問道。
“我不知道,我好像沒有了十年前的記憶,在這十年中我也沒見過我父親。”我老實回答,說實話,我對於我父親的消失很耿耿於懷,我相信我父親沒有死。
“十年前啊,我記得當時你爺爺和你父親準備去找積陰地,但是無功而返,後來就傳出楚家滅絕的消息。”徐教授明顯知道著相當一部分的事情,這些事情是我從來沒有接觸過的。
“積陰地?在什麼地方?”我心中狂喜,爺爺找的就是積陰地的陰沉木,是不是能夠通過徐教授知道積陰地的位置。
“積陰地多著呢,你爺爺他們去的是山東,具體什麼地方就不知道了。”徐教授可能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秋堂,你就不用想了,積陰地哪怕是你爺爺都不敢一個人進去。”
“我知道了。”徐教授的話無疑是給我潑了一盆冷水,但是也讓我清醒了很多,積陰地這種地方不是現在的我可以去的,想到積陰地,我就想到了爺爺那把枷鎖的材料。
“行了,吃飯吧。”徐教授板起了臉,不想再多聊了,我乖乖吃飯,今天來的很值,我知道了很多有用的東西。
離開了徐教授的家,我回到了自己的狗窩,亂糟糟的,讓我不想去打掃它,反正十月一號之後我就不租了,麻煩就留給房東吧。
山東?這是一個和鎖藝有著很大關係的地方,因為山東又有一個名字叫魯,公輸先生的故地就是山東,積陰地在這裏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曾近將鎖藝發展到一個巔峰的公輸先生絕對知道積陰地的用處,雖然有危險,但是也有可能保留下來。
公輸先生當初讓鎖藝崛起好像就是借了采木人的能力,或許,采木人的滅亡也和公輸先生有關,想到這裏,我不禁為自己的腦袋感到自豪,這絕對是寫小說的天賦。
我幾乎都可以腦補出一段鎖藝人和采木人之間的恩怨情仇了,就是不知道周方會不會認同我的腦洞。
放開這些不談,僅僅是我爺爺有可能在山東這一條,就值得我去一趟山東,而且山東和營口之間隻有隔了一個渤海,不管再怎麼危險,我都想要去看一看。
手機的震動打亂了我的思緒,拿起一看卻是念歌,這個時候打電話來,難道是任務結束了?我想到了念歌之前就是出警局的任務了。
“小秋秋,你怎麼這麼慢呢?”念歌開頭的一句話就帶著撒嬌的味道,讓我有點懷念。
“有什麼事嗎?”我寵溺地問道,但是連我自己也沒有發現我的語氣有著一絲冰冷。
自從知道我被某個組織盯上之後,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不是我想象的那麼簡單,我突然感到了害怕。
“你國慶去哪裏玩,我陪你吧。”秦念歌的第一句話就讓我有了想要掛電話的衝動,唔,我倒是很想讓你陪我,但是估計你爸會想殺了我。
“不玩,學習呢。”我很誠懇地說道。
“學習不如玩耍。”秦念歌笑嘻嘻的反駁道。
“我愛學習,學習使我快樂,學習使我的人生變得有意義。”我不會被秦念歌的表象所迷惑的,我一直在堅守自己的陣地,不為外物所動。
“楚秋堂,別給你臉不要臉,我就在你家樓下,滾下來接駕。”秦念歌依舊是笑眯眯地回答我,但是話風完全不同了好嗎?
“馬上來。”我立刻回答到,這就對了嘛,這才是真正的秦念歌啊,我突然覺得自己有抖m的傾向,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其實我對秦念歌陪我去杭州沒有多大的抵觸,但是我怕秦念歌最後又要和我去營口,這就麻煩了,而且我想把我的詛咒解決了。
我從來沒有什麼時候這麼迫切地想要解決詛咒,可能是徐教授的話讓我感到危機。
“小秋秋,你假期去哪裏玩?”秦念歌一見麵就問道。
額,我有點尷尬,那啥,你能不能把拳頭先放下,這是文明社會,咱是文明人,別動手,好漢,女俠……
我在腦海裏腦補了一大段片段,看了看秦念歌的拳頭,想了想我這小身板,“我們去杭州玩吧!”
“成交。”秦念歌愉快地說道,然後就離開了,離開了。
臥槽,你來我家嚇我,就是為了讓我帶你出去玩,你這樣會沒男朋友的,不對,貌似我就是念歌的男朋友,雖然我們都沒有承認過。
看著秦念歌的背影,我無可奈何,隻能希望秦念歌不要再惹出什麼麻煩了,如果是在杭州,我還是能解決一些麻煩的,至於營口,我是決計不會帶上秦念歌的,除非我活的不耐煩了。
狐那裏特意給我安排的飛機票,從小到大第一次坐飛機,我有點小期待,但是現在我還得打電話讓狐再安排一張機票。
“在不在?”我怕狐在忙,所以隻是給她發了一個短消息過去,很快狐就回我了。
“還有什麼事嗎?”狐回複的很快,估計是閑的無聊在看手機,她這個職務估計也是閑職。
“在買一張機票,去杭州的,我有朋友也要去。”我看到了狐發過來的問號。
“行啊,我安排一下在相鄰的兩個座位。”狐沒有多問。
我剛想說不要相鄰的座位,但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吧,命中該有此一劫,逃也逃不掉,人生就是這麼的無奈。
不知道是不是假前抑鬱症的緣故,國慶之前就有老師請假了,這就很尷尬了,我機票都買好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老師,你要不要多請幾天假,或者換到國慶之後請?
當然,我也就這麼想想,機票我也懶得去改,假期很快就到了,我已經在抓緊時間準備去營口要帶的東西,我又去了幾次徐教授的家,多少還是打聽了點東西的。
有關營口,我知道了不少東西,也查到了不少東西,大抵都是一些國家想要隱藏但是最後被暴露出來的消息,營口或許和傳說中的龍有關係,這也難怪這次的任務代號是“尋龍”。
營口在1934年有過報道,說是發現一條死去的龍,當時的營口有專業人士確認為蛟類,後來的中央電視台也有過專題報道,但是最終確定是鯨魚的骨骸,其中的東西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我不想多說,也找不到更多的資料,1934年的事情也和我沒有什麼關係,最多就是一個無聊時打發時間的話題。
倒是和營口墜龍在一起被我找出了另一件和我有關的事情,或者說是和鎖藝有關的事情——羅布泊雙魚玉佩,我依稀記得爺爺以前給我講鎖藝的故事的時候講到過一把和雙魚玉佩相似的陰陽魚龍鎖,我不知道這二者有什麼關係,但是陰陽魚龍鎖的能力就是自化陰陽。
不得不說,很多事情都被掩蓋了真相,可能徐教授的目的就是找出這些真相吧,但是會被那些想要掩蓋真相的人阻止,這或許就是這次任務的阻礙吧。
不再去想這些,我第一次感覺到了累為何物,想到那些我沒有解開的謎團,想到那些越來越厚重的迷霧,我突然有種一了百了的想法。
可惜了,我怕疼,我嘲笑自己的懦弱,卻又感謝自己的懦弱,因為怕死,所以才會更加努力地去為了活著而努力啊,我還不想死。
國慶是出行的日子,所以機場的人還是很多的,念歌穿的很清新脫俗,我看得有點呆,念歌這個樣子恰好是我最喜歡的模樣。
杭州我來了
狐安排的機票,念歌就坐在我的身邊,我的另一邊則是窗,話說,這還是我第一次坐飛機,心裏還是很興奮了,不停地張望著窗外。
“小秋秋,你不會是第一次坐飛機吧?”念歌好奇的看著我,難得這麼有空閑時間坐在一起。
“對呀,畢竟我是農村人,不比你們城裏人啦。”我一點也不在乎念歌的問題,我和念歌其實需要一個進一步的了解。
“農村好玩嗎?”秦念歌很認真地問道。
“額……”這倒是一個問題,“對我來說很好玩的,夏天還能去浮水炸魚,秋天去撿果子,總之就是很有趣,但是你應該不會習慣的。”
“不一定誒,小秋秋,你說你你爺爺會不會喜歡我?”念歌說這話的時候,難得的臉紅了,我家裏隻有我爺爺的事情,念歌是知道的。
“咳咳,咳,這個嘛?”我故弄玄虛,這根本就不能回答好嗎,而且,你這是要見父母的節奏欸,劇情是不是發展的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