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搜蠱大探情(二)

“酸菜牛肉麵!酸菜牛肉麵……!”飛鷹昏昏沉沉地,隻覺得很長很長的時間與女人纏在一起,那女人是誰,是雁平嗎?不知道!他隻覺得被纏著的那種感覺很新鮮,很古怪,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體驗。不能這樣!他的潛意識裏很明白。他拚命地掙紮著,可是女人卻如蛇一樣地纏著不放。

不知過了多久,女人終於放棄了糾纏。飛鷹也累了,很舒心地睡了個安穩覺。

“酸菜牛肉麵!酸菜牛肉麵!酸菜……酸菜……”飛鷹終於還是被惡夢驚醒了。

“啊!”飛鷹驚叫著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睜開眼,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這是在哪裏?自己怎麼會在這裏?他的腦中一片空白!

屋內淡淡的異香,十分好聞,讓人猶如身處仙鄉。可是飛鷹卻覺得十分地恐怖。

忽然他感覺自己上身赤膊著,下身也涼涼的,低頭一看,自己下身竟也光溜溜的!他隻覺得“轟!”地一聲,腦袋暈了:夢中的東西都是真的!

他刺溜一聲鑽進被子裏,許久才試探著探出腦袋,偷眼四處張望。

門外傳來輕碎的腳步聲。飛鷹慌忙鑽進被子裏裝睡。

“你醒啦?”一個女人的聲音,柔柔的,甜甜的,宛如仙音。

糟!就是這個女人糟蹋了自己?飛鷹心中一陣顫栗,他不敢吭聲,惟有裝睡!

“哈哈哈!你不用裝啦,多累啊!”女人吃吃地笑著,把手放到了飛鷹的額頭上。

“別!別這樣!”飛鷹驚叫著避開女人溫柔的手。

他這才看清了站在眼前的竟是一位美如天仙的年輕女子。他懵了!

“哈哈哈!還害羞呢!”女人取笑道,“如此溫柔鄉,你覺得還受用麼?”

飛鷹羞得又鑽進了被窩。

“哈哈哈!不開玩笑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藍茶花,玉華門的門主。”藍茶花笑著說。

啊!玉華門!飛鷹記起了在紅茶穀裏發生的一切,自己被玉麵羅刹下了蠱,好像還已經死了。那麼眼前的女人是救了我,還是害了我?玉華門到底是邪門,還是正派?現在這種狀況看來必是邪門無疑!飛鷹玉碎的心都有了!

“哈哈哈!我知道你姓程,叫程飛鷹!我還知道你的身邊還有兩個貌美如花的美女,一個叫沈餘香,一個叫燕雨。對嗎?”藍茶花柔聲說。

飛鷹死也不會吭聲了。

“哈哈哈!如此天天美女在側,怕是你早已摟美抱玉了吧?”藍茶花逗道。

“呸!不識羞恥!”飛鷹終於說話了。

“哈哈哈!我知道,沈餘香是你的義妹,又是你把弟的相好的,你是不會偷腥的!”藍茶花笑道,“但是對燕姑娘,你就不會那樣仁慈了吧?怕已是青果早嚐了吧!”

“呸!”飛鷹扭頭不再理她。

“嘿嘿!我是不會吃醋的,你放心!”藍茶花笑道,“我隻是想問你,你的心裏到底有沒有燕姑娘?”

“呸!燕姑娘冰清玉潔,不許你侮辱她!我與燕姑娘隻是兄妹,你再亂潑髒水,小心我殺了你!”飛鷹喝道。

“呦!不識耍!”藍茶花笑了。“哎!我漂亮嗎?”

“哼!”飛鷹都想吃了她!

“喂!人家都給你了,你還矯情?”藍茶花嬌嬌地說。

“什麼給了我?你說什麼?”飛鷹說。

“裝吧!你就裝吧!”藍茶花戳了下飛鷹的額頭。“哎,說真的!隻要你娶了我,我就把門主的寶座讓給你,讓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看不盡的如花美女!怎麼樣,動心了嗎?”

“呸!恬不知恥!”飛鷹啐道。“與你這樣的妖女在一起,是我最大的恥辱!”

“妖女?小心我殺了你!”藍茶花咬牙切齒地威脅道。

“哼!來吧!”飛鷹說。

藍茶花揮起手,作勢欲砍殺飛鷹。飛鷹竟安詳地閉上了雙眼。

“哈哈哈!我還舍不得殺你呢!”藍茶花竟嬌笑起來。

飛鷹眼見得求生不能,求死不成,遂起了自殺的念頭。

“師父,弟子不孝,不能完成您的遺願了,請原諒!”飛鷹閉上雙眼,眼裏流下淚來。說著張開嘴,竟欲咬舌自盡。

藍茶花一直在關注著飛鷹的舉動,此刻見他意欲自盡,忙彈出一指封了飛鷹的麻穴。

嗨!這個玩笑開大了,要出人命的!

“對不起!我這隻是玩笑,請程大俠看在本座不是有意的份上,繞了我吧!”藍茶花行下禮去。

“哎哎!怎麼回事?”飛鷹惘然地說。

“哈哈哈!”藍茶花笑著順手解了飛鷹的穴道,又擊掌三聲。笑道:“出來吧!再不出來你的心上人就要舍你而去了!我可吃罪不起哈!”

飛鷹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忽見屏風後緩緩轉出一個人來,飛鷹的眼睛都瞪直了。

“雁平?雁平!真的是你嗎?”飛鷹忽地坐了起來。

藍茶花呀了一聲,捂著臉出去了。飛鷹這才想起自己光著呢,忙鑽進了被子裏。

“傻相!給!”駱雁平笑著遞過來飛鷹的衣服。

“嘿嘿!你背過身去!”飛鷹不好意思地說。

“死相!”駱雁平紅了臉,背過身去。

飛鷹急忙穿好衣服,跳下床來,一把抱住駱雁平,激動地說:“雁平!我想死你了!”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駱雁平卻對飛鷹一頓猛捶。

“原諒我!我是做得太過分了,但我是真心愛你的,我是真心為你!你能原諒我嗎?噢,你原諒我了嗎?哦,你笑了!”飛鷹想起對雁平的種種不是,心中十分內疚,隻好死皮賴臉,試探著又去抱雁平。

“討厭!”駱雁平終於半推半就的笑了。

“真的!我連做夢都想著你呢!”飛鷹說。

“你原諒我啦?”駱雁平問。

“早就在心裏原諒你了!”飛鷹笑道。

“你不怪我啦?”駱雁平問。

“怪!怪你這樣久也不回來看我!”飛鷹笑著說。

“哼!我不回來你不是還有別的女人嗎?”駱雁平笑道。

飛鷹怔了下,笑道:“噢!你吃醋了?”

“去!鬼才吃你的醋呢!”駱雁平笑了。“對了,你不怪我這國民政府的身份了?”

“國民政府隻要是為了對付東洋人,不出賣佛寶,那還是好政府的!”飛鷹說。

“你不恨當官的啦?”駱雁平說。

“當官的當然沒好人啦,可是,我的雁平例外!”飛鷹說。

“這次蔣總司令重新出山,南京政府又占了上風,我才又受令出來。可是,你怎麼知道我們在對付東洋人呢?”駱雁平說。

“我知道!你一直就在我的身後看著我,護著我呢。對不對?”飛鷹盯著駱雁平。

“你說說!”駱雁平說。

飛鷹放開手,走了兩圈,說:“應該說,你們國民政府從來就沒有間斷過對東洋人的監視。當東洋人在榆林寺逼虛性偷菩提蘭花經的時候,你就知道了。你還把虛直的屍身送回榆林寺,那是為了給我們示警。對不對?”

“嗯,說下去!”駱雁平笑著點頭。

“在鳳山鎮的客棧,你看見了我和燕雨的狼狽相。在無風寨,你設計破了活閻王的紙人陣,殺了霍岩旺,救了我。在滇池大觀樓,你偷聽了我們的說話,又給我指路來苗山。我說得對不對?”飛鷹說。

“嗯,還有嗎?”駱雁平仍笑著。

“還有?嗯,酸菜牛肉麵的故事你是如何知道的?”飛鷹問。

“那天虛性一家死的時候,我就在寺裏暗中看著。”駱雁平說。

“這就對了!”飛鷹說,“一路上給我示警的紙條,果然是你送的!我說元弘大師一個出家人,怎麼會管這些事?還有,那些送信的都是你的手下,對嗎?”

“嗯,也有元弘大師派的俗家弟子。”駱雁平說。

“啊!大師果然是關心我的!”飛鷹感動的說。

“哼!你一直以為你很孤單嗎?”駱雁平冷笑道。

“不!我知道雁平會想著我的!”飛鷹笑著說。

“哼!美得你!”駱雁平似笑非笑地說。

“隻是我不明白,這次你怎麼會這麼湊巧救了我?”飛鷹說。

“因為你沒問我,在滇池我怎麼就知道有個舟山在苗山?”駱雁平說。

“對了!我也疑惑呢,你怎麼對這些這麼清楚?”飛鷹說。

“你知道我是做情報工作的。”駱雁平說。飛鷹點點頭。

“早年我來過這一帶,所以我知道。”駱雁平說,“我還知道這紅茶穀裏有一正一邪兩個幫派。我知道東洋狗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擋你前行的步子,他們必定會挑唆五毒門來對付你。而真正能對付五毒門的隻有玉華門,於是我就來到了這裏。”

“這玉華門是怎麼回事?”飛鷹問。

“玉華門的門主是藍茶花。她年輕時愛上了一個小夥,兩人真心的愛著。後來,小夥的父母反對這門親事,小夥也變了心拋棄了她。她因此流浪江湖,她恨世上所有的男人,浪跡江湖殺了不少的負心男人,混了個‘黑麵判官’的外號。後來,遇上幾個同病相憐的女人,就搞起了這個玉華門。玉華門專門收留那些被拋棄和無助的女人,懲治她們知道的所有壞蛋。玉華門漸漸地就壯大起來了。”駱雁平說。

“可是,今天她們怎麼就願意救我們這些男人呢?”飛鷹問。

“因為她知道你是個好男人!”

“你告訴她的?”

“嗯!”

“她怎麼就那麼相信你?”

“因為,我們幾年前就是好朋友!”

“噢,我無話好說了!”

“那該我來問你了!”

“你說!”

“你知道你身邊有內鬼嗎?”

“不知道,是誰?”

“我也不知道!”駱雁平說,“隻是,東洋人每次都搶在你我的前頭,他們知道的中國的事情會比你我還多?有太多的事情也太湊巧了!你不覺得嗎?”

“我也有過懷疑,隻是沒有任何線索!”飛鷹說。

“嗯,別說你,就是我躲在暗處,也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太讓人費解了,也許我們都是多疑了?”駱雁平說。

“等等!”飛鷹忽走過去拿起了桌上的榆林閉月寶劍,吃驚地說:“啊!果然有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