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月光慘淡,樹影婆娑。洞中人麵從容,空氣局促。
“哈哈哈!……”“哼哼哼!……”
柵欄內外的人都在笑,不管是奸笑、嘲笑,或是爽笑、冷笑,他們都在笑對方死到臨頭還在笑。但是他們都不知道誰會死在前頭!
可是,有一個人知道,他就是飛鷹!
他不是閻王,他不能斷人生死,但是他出手比別人快!
吊臂醜鬼走上前來,手中握著個青梨大小的炸彈,嘴裏嘿嘿奸笑:“姓程的,程大俠!見識過這玩意嗎?等會兒我把它扔進去,你隻管跳腳就行,也許能保你不死!”
“嘿!你們那活閻王現在還不想讓我死呢,你敢嗎?”飛鷹調笑道。
“嘿嘿!他是想找什麼佛寶,可是,我們又分不到一小勺,我憑什麼要聽他的!”吊臂醜鬼不屑地說。
“噢!原來你們是獨自行動,你們就不怕活閻王要你們的命嗎?”飛鷹笑道。
“嘿嘿!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因為你將死在我們前頭!這樣你還能笑嗎?”吊臂醜鬼說。
“嗯!我好怕!你能快點嗎?”飛鷹笑道。
“好!我這就成全你!”吊臂醜鬼奸笑著點燃了手中的炸彈。
炸彈引線嗤嗤燃燒著。
“哈哈哈!”飛鷹大笑。
引線快燃到炸彈了,可吊臂醜鬼仍把他握在手中,隻是臉上的表情由猙獰變成了恐懼!
“快扔啊!”“快扔了它!”……
旁邊的四個歹人嚇得大叫,可那吊臂醜鬼卻仿佛在恐懼地欣賞炸彈引線的燃燒!
“啊!”驚叫聲中,炸彈“轟”的炸了,五個歹徒都倒在了地上。
炸彈爆炸的瞬間飛鷹把藍永撲倒壓在了身下,此刻他站起身把藍永拉了起來,哈哈大笑:“藍大哥,你沒嚇著吧!”
“格老子!嚇死我了!”藍永餘驚未消地說。“你,你怎麼做到的?”
飛鷹亮了亮手掌,他的掌上還有幾粒石子。
“哈哈哈!佩服!你這手看不到任何動作發射暗器的功夫,真是神鬼莫測!”藍永佩服地說。
“嗨,彼此彼此!”飛鷹笑著說。
“嘿嘿,我可比不上你!”藍永也笑著說。“可是,我們怎麼出去呢?”
“不急!你看有人來了!”飛鷹說。
“在哪兒?”藍永問。原來,飛鷹功力遠勝藍永,自然飛鷹聽得到的東西,藍永未必能聽見。
“喏!”飛鷹怒了努嘴。
藍永疑惑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二十多個歹徒手提大刀跑了過來。
“怎麼啦?這是怎麼啦?”望著躺了一地的黑衣人,一個嘍囉頭喝問道。
“麼哥!這是鬼臉殼,他死了!”一個歹徒指著吊臂醜鬼對嘍囉頭說。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殺的?”那麼哥指住飛鷹惡恨恨地問。
“哼!”飛鷹並不理他。
藍永見狀忙上前說:“這是他們想炸死我們,卻把自己炸死的!”
“胡說!你們是大王親自點名要活捉的牲口,他們怎麼敢私自殺你們呢?”麼哥說。
“呸!你爺爺才是牲口!”飛鷹罵道。他不知道土匪習慣把人質稱作牲口。
“找死!”麼哥提刀衝過來。
“哼!”飛鷹袖手迎上一步。
“別!別!”藍永一邊把飛鷹拉開,一邊衝麼哥裝著笑臉。“小哥。我說的都是真的!這位爺不懂你們行話,請不要見怪!”
“哼!你們別以為老子不敢殺你們。若你們逃跑了,老子還是可以先斬後奏的!”麼哥威脅道。
“那是,那是!不敢,不敢!”藍永繼續裝孫子。
“哼!”麼哥見狀有些得意。
“麼哥,這裏還有個活的!”一個察看倒在地上黑衣人的嘍囉叫道。
麼哥衝過去,搖著那沒死的黑衣人:“騷雞公!你們是怎麼回事?”
那個被叫作騷雞公的喘著氣說:“該死的鬼臉殼,他玩炸藥……”
“嗨!把他們都抬走,去回報大王!”麼哥指派道。“悶狗牯,你帶十個人守住這兩個……別讓他們跑了!”
“是!”眾歹徒應道。
“哼!”飛鷹見沒什麼熱鬧好看了,轉身靠著山洞壁坐下,閉上眼睛養神。他還不忘關照藍永:“藍大哥,你也歇歇吧,有人替我們站崗呢!”
“嘿嘿!你真是好心情!”藍永搖搖頭,隻好也無奈地找地方養神去了。
也許是累了,也許是真的很放心,飛鷹和藍永這一覺睡得真沉。
“嘿!起來!起來!”
直到有人拍著飛鷹的肩膀,飛鷹才揉著雙眼伸了個懶腰,睡眼朦朧地說:“吵什麼吵!我正與周公打卦呢!”
“嗨!太陽都三竿高了,你還睡?”悶狗牯說。
可不,看看外麵的太陽估計都快近午時了。可是,飛鷹根本沒有想起來的意思。
“嘿!你再不起來,燕姑娘就要成壓寨夫人了!”悶狗牯說。
“什麼!”飛鷹忽然跳了起來,瞪著悶狗牯。
悶狗牯退了兩步,有些害怕地說:“快走吧!我們大王等著你呢!”
“走!帶路!”飛鷹喝道。
“請!”悶狗牯哈著腰說。
飛鷹和藍永從容地走出了山洞,眾匪徒押著他們向柵欄走去。
走進柵欄,放眼看去裏麵有幾十丈方圓,說是通道倒不如說是個被圍著的鬥場。因為柵欄裏麵還有道柵欄,過了裏麵那道柵欄兩旁才是土匪的山寨,再過一道柵欄才能上得大路。這第一道柵欄裏,應該說隻是一個緩衝地帶。
這時柵欄那頭早已列著數十人。寥寥數十人,難道活閻王就這點兵力?或是真如兵家所說,兵不在多,貴於精?
飛鷹遠遠地就看見了被綁著的燕雨。燕雨身前站著一個身披長袍的漢子,該漢子白臉瘦削,長髯三綹,倒也有幾分道家仙骨的樣子。不用說,這就是人稱活閻王的霍岩旺!
“雨兒姑娘,我來救你了!”飛鷹喊道。
“鷹哥,不要管我!”燕雨急道。
“你還好嗎?”飛鷹問。
“我還好!放心!”燕雨說。
“嘿嘿!來人可是程飛鷹程大俠?”霍岩旺笑道,看來也有幾分禮貌,不像他的外號那樣嚇人。
“雲山樵夫程飛鷹!”飛鷹抱拳說。
“哦,不是笑月彎刀嗎?噢,用彎刀砍柴嗎?哈哈哈!”霍岩旺大笑。“本大王人稱活閻王,不斬山野小子,你隻要交出我想要的東西,本大王就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哈哈哈!你就是活閻王?我看你可不像爺們!”飛鷹說。
“哦,此話怎講?”霍岩旺問。
“哼!咱爺們辦事自然是找爺們說話,哪有拿娘們來要挾的?”飛鷹說。
“哈哈!你是說這娘們?”霍岩旺指了指燕雨說,“嗨!我還真看不上,呸!擦菜!嘿,那不是怕請不來你程大俠嗎!”
“哼,說得好聽!我這不是來了嗎!是爺們的,你就把她放了!”飛鷹說。
“放是自然要放的。但是你能保證我們之間的買賣能做嗎?”霍岩旺說。
“哈哈哈!大丈夫,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把她放了,咱倆的買賣咱倆說了算!如何?”飛鷹說。
“哈哈哈!你當我傻啊!等我把美人放了,你又反悔怎麼辦?”霍岩旺說。
“哼哼!如果我都沒悔好反,你又能拿我怎麼辦?”飛鷹不屑地說。
霍岩旺想了想說:“好!放了就放了!不過,有一句話你還是先知道的好!”
“你說!”飛鷹說。
“‘閻王要你三更死,你就別想活著到五更!’怎麼樣,聽說過嗎?”霍岩旺說。
“哈哈哈!好說,好說!”飛鷹笑了。
“哼!好!放人!”霍岩旺說。
他手下的嘍囉不敢違命,隻好把燕雨放了。
燕雨跑到飛鷹身邊,兩眼紅紅地說:“鷹哥,都是我不好,我害了你!”
飛鷹笑著說:“傻小妹!其實那本是我與活閻王之間的恩怨,與你無關。害你受苦了!你歇著去吧!”
飛鷹轉身對藍永說:“藍大哥,你帶燕姑娘躲遠一點,我要與那活閻王好好交談交談!”
“可是,你……”藍永猶豫著說,他真的替飛鷹擔心。
“去吧!放心!隻有你們離得遠一點,我才能真正放心一搏!”飛鷹笑著說。
“你要注意安全!”藍永和燕雨同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