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安平鎮黑店(二)

門外唯唯諾諾地挪進一個人來,原來是店小二。

“客官,你們要吃飯嗎?本店有川菜名師,炒得一手好菜。”小二陪著笑臉說,“若是客官需要,你們點好,在下馬上送來,包你們滿意!”

望著小二那似笑非笑的嘴臉,飛鷹忽然覺得此人有些麵熟,在哪兒見過?

噢!鳳山鎮!飛鷹想起來了,對,就是在鳳山鎮那客棧,聽得自己報出名號後,有兩個神色詭異的人,這就是其中的一個。

剛剛是不是他在門外偷聽,不得而知!這裏果然是黑店!這人來者不善!飛鷹站了起來,正要說話。藍永走過來,按住了飛鷹。

“哎!老弟請坐,到了四川你就得客隨主便,都聽我的吧!”藍永說,“今天我請客,我們到外麵吃去。好嗎?”

飛鷹正是此意,忙點頭同意。

“你走吧!”藍永對店小二揮手說。

店小二不高興地走了。飛鷹卻高興地站起身,對燕雨說:“走,打牙祭去!”

“嗯!”燕雨也高興得很。

三人走過兩條街,來到一個行人較少的路口,正好路邊有一個麵挑。藍永提議說:“飛鷹老弟,四川的擔擔麵可是聞名的很嘞,我們就吃擔擔麵如何?”

“要得!”飛鷹學著川語說。

“不要!不要!”燕雨卻跳著腳說,“不是說到外麵來吃好的嗎?誰稀罕擔擔麵了!”

“燕姑娘,你聽我說。”飛鷹正想解釋。燕雨卻跳著說“不聽!不聽!”

“雨兒姑娘!”飛鷹溫聲說。

“哎哎!”燕雨聽飛鷹這樣稱呼自己,很是高興,忙說,“你說,你說!我聽你的!”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要到外麵來吃嗎?”飛鷹問。燕雨搖頭。

“那可能是一家黑店!”飛鷹說。

“真的?”燕雨舌頭吐出來老長。

“嗯!”飛鷹把自己的發現輕輕地對兩人說了。“多虧藍大哥機警,不愧是老江湖!”

“嗯,是得謝謝藍叔!”燕雨滿麵崇拜地望著藍永。

“哪裏!我不過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全憑了一些江湖常識而已!”藍永謙虛地說。

“那,我們要不要換家客棧住?”燕雨問。

“不!”藍永說。飛鷹點頭。

“為什麼?”燕雨問。

“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這可能是一句套話,但誰又能保證下一家客棧就安全呢?”飛鷹說。“我們既然知道這是一家黑店,就有了提防之心,這不更好嗎?”

“嗯!這就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對吧!”燕雨揮著拳頭說。

“哈哈哈!雨兒姑娘就是聰明,就這樣也能說出酸話來!”飛鷹大笑,看來心情輕鬆了許多。

“哼!瓜兮兮的!”藍永撇著嘴輕聲說。

飛鷹聽在耳中,看在眼裏,心中卻多了一絲憂慮,他不知道這兩人究竟有什麼隔閡,但終歸會對完成護寶任務不利。唉!慢慢調解吧!

可是,燕雨卻好像並不知道藍永暗中在罵他。她隻知道飛鷹那是在誇她呢,所以開心得哈哈大笑。

笑聲中,三人各捧了一大碗擔擔麵,蹲在路邊稀裏呼嚕地吃起來,吃得是那樣地開心,全不顧身份和麵子。是因了這擔擔麵確實好吃,還是因了各自心中的那份自得,不得而知!

回到客棧,店裏的人都睡了,隻有另一個沒見過的小二守在櫃台前。見他們回來就送了一暖壺的開水過來,盡顯殷勤本色。

燕雨大概吃麵吃鹹了,見有熱水忙拿了杯子過來要喝水。飛鷹忙擋在她前麵,衝她使了個眼色。燕雨隻好假裝倒水,卻沒有喝。

店小二見了,隻是不露聲色地暗中笑了笑。可他的這絲不易覺察的奸笑,還是被飛鷹捕捉到了,他越發堅信自己的判斷是對的。

“客官,還有什麼吩咐麼?”小二討好地問。

“沒了!爬去!”藍永沒好氣地說。

“哎,哎!”店小二退著下去了。

藍永待小二走後,才從隨身行李中取出一個悶葫蘆遞給飛鷹。飛鷹知道這是老江湖自備的水,就接過轉遞給了燕雨。燕雨也不說話,接過水猛喝了一氣。

“雨兒姑娘。”飛鷹說,“我看你今晚就在我這床上睡吧,別回去了!”

“你!胡說!”燕雨生氣地說。“我真看錯你了!”

沒想到這丫頭平時嘻嘻哈哈的,卻也懂廉恥。飛鷹不覺點了點頭,心中笑了。

“噓!”飛鷹示意輕聲。“別誤會!我是說你一個姑娘家單獨住一間屋,容易出事!藍大哥你也別回去,我們三人勉強對付他一宿,勝過在外露宿!”

“嗯!我們輪流睡覺,這樣就不會給壞人以可趁之機!”藍永點頭說。

“噢!原來如此!”燕雨偷偷地笑了,她可把好心人給誤會了!

三人正說著話,忽聽敲門聲,藍永打開門,見那店小二端著個火盆站在門外。藍永生氣地說:“爬爬爬!你朗格又來了!”

小二陪著笑臉說:“客官,別生氣!天冷,起個火盆放在屋裏,暖和些!”

“爬爬爬!誰要你朗格巴結!”藍永沒好氣地說。

“藍叔,讓他進來吧!”燕雨擔心夜晚會冷,所以還是希望有個火盆。

藍永這才側身讓小二進來。

小二把火盆端在房間中間放好,笑著直起身,搓著手說:“客官,沒什麼事就好好歇著吧!”

燕雨摸出塊銅板扔給小二,說道:“小二哥,謝了!你走吧!”

小二千恩萬謝地出去了。

火盆是剛加的炭,還冒著縷縷青煙呢。藍永端來個水杯擱在炭盆邊,紅紅的炭火舔著水杯,杯中水很快就冒出了絲絲熱氣,房裏慢慢地暖和了起來。

啊!舒服啊!飯飽後的溫暖,讓人的每一個毫毛孔都透著舒適!巴適!

燕雨第一個挺不住,蜷到床上睡去了。

藍永也不含糊,坐著坐著就閉眼睡著了。

飛鷹也感覺很困,但他不敢睡。他知道今夜必定有事,那些盯住自己的家夥,此刻必定正虎視眈眈地在暗中磨刀霍霍。

一個時辰過去了。炭火仍散放著溫暖,杯中水卻早已燒幹。飛鷹也挺不過去了,兩隻眼睛此刻如有千斤,再也無法抬起。這可有些不對!練武之人,再累再困也不至於如此!

是不是有人下了迷藥?飛鷹腦中清醒地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想把藍永叫醒,可是,嘴裏喊不出聲音。他想用腳踢醒藍永,可是手腳好像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要糟!飛鷹在自責中昏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熟悉的彎刀碰擊的悅耳之聲,把飛鷹從昏迷中喚醒。

“這是我的彎刀!”飛鷹睜開了雙眼。

可他看見的卻是一個彪悍的大絡腮胡子,蹲在一張八仙桌旁的太師椅上他,手裏正拿了自己的彎刀把玩,那把榆林閉月寶劍也在一旁放著。飛鷹動了動,感覺自己被捆綁著。試著運了運氣,感覺督脈被封。

糟!被歹人綁架了!飛鷹一陣心驚。

綁架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穴位被封!任你武功多高,穴位一旦被封,有勁使不出來,一樣白板一塊!隻能任人宰割。

飛鷹試著用笑月搜穴神功在全身走了走,發現自己的懸樞、筋縮、神道三大主穴都被點了。這三大穴是人體動作的主要通道,一處不通全身受阻,且若封得時間長了,還有癱瘓的可能!

哼!這幫歹人也太過歹毒了!

飛鷹心中發誓,隻要自己還活著,一定要把這些歹徒斬盡殺絕!

飛鷹不敢多想,靜下心慢慢凝聚起丹田之氣向懸樞穴衝去。由於點穴之人用的是重手法,所以飛鷹衝開懸樞穴用了近一頓飯的時間。接下來,衝開筋縮穴也用了近一頓飯的時間。就在飛鷹準備衝開神道穴的時候,被綁在一旁的燕雨醒來了。

“嗯!我怎麼啦?”燕雨呻吟著。

“嘿嘿!大小姐醒啦?”絡腮胡奸笑著走到了燕雨的身邊,用手擰了擰燕雨的粉臉。“哈哈哈!我的美人,睡得美嗎?”

“啊!”燕雨看清了自己的危險境地,嚇得鬼叫。

“嘿嘿!美人,你真粉!”絡腮胡摸著燕雨的臉,滿臉的諂笑,“美人,隻要你從了我,我一定放了你,還給你吃香的喝辣的!如何?”

“啊!……呸!……啊!”因為動彈不得,燕雨唯有大叫。

“哈哈哈!”絡腮胡得意地哈哈大笑。他一邊欣賞著燕雨因激動漲得通紅的粉臉,一邊把手慢慢地伸到了燕雨的胸前。“哈!這兩個乳泡泡可是粉得不得了呀!”

“啊!救命啊!”燕雨驚懼地大叫。

“嘿嘿!叫吧!這兒是地下室,任你叫破天,叫破地,外麵根本聽不到!”絡腮胡得意地說,並沒有停止手上的下流動作。隨著衣裂的聲音,燕雨那兩個漂亮泡泡盡顯眼前。絡腮胡哇地大叫一聲撲了上去,兩隻髒手在那漂亮泡泡上猛捏。燕雨穴位被封,躲也無處躲,隻得眼淚汪汪地把兩隻泡泡挺著,任他胡捏。

“住手!”忽然一聲嗬斥如響雷在耳邊響起。絡腮胡驚得手猛地抖了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