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靜一靜!請認為在下是胡說的朋友們先說說你們的看法!”飛鷹笑著說。
“我們是山東屠龍幫的,到這兒來是為了參加武林觀寶盛會的。我們才不會關心是誰殺了誰呢!憑什麼說我們合夥陷害你?”一個粗獷的彪形大漢站出來說。
“是呀,是呀!我們先前都互不認識,憑什麼說我們合夥害你?”現場不少人附和著嚷起來。
“好,好!大夥都說不是合夥陷害在下,那麼我想請問,傳說武林觀寶盛會是定在今夜子時,可現在隻不過才剛入戌時,大家怎麼會同時提前這麼多來到這是非之地呢?”飛鷹環顧著這些赳赳武夫們,心裏充滿了憐憫。
“我們是接到了發帖人的通知,說觀寶盛會改時的!”屠龍幫那人說。
“我們也是接到改時通知的!”“我們也是!”現場一片嘈雜。
“那麼誰是發帖人呢?”飛鷹問。
“是泉州南少林!”眾人同聲說。
“可是現在代表南少林的東山寺的僧人們,上至方丈下至廚房夥夫全都被人殺了,有請人來觀看自己被殺的發帖人嗎?”飛鷹問。
“沒有!”大家齊聲說。
“所以現在問題又繞回來了,我們懷疑你程飛鷹就是殺人凶手!”那胖墩又來勁了。
“既然大家認為發帖人不會傻到讓人來觀看自己被殺,那麼我這所謂的殺人凶手,難道會傻到請人來觀看自己殺人嗎?”飛鷹不慌不忙的說,“所以我認為,我們應該首先找出這通知改時間的究竟是誰!”
“別說好聽的了!你說你沒殺人,你能拿出什麼來證明嗎?”人群中有人大聲說。
“我沒有!”飛鷹淡淡的說。
“你不能證明你沒有殺人,說明你就是殺了人!大家說對不對?”胖墩強詞奪理的大聲說。
“對!”人群中有人附和。
“聽見沒有?大家都認為你殺了人,我們就一定要把你這個殺人犯送官府查辦!”胖墩得意的說,“哼哼!姓程的,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我再問你一遍,你有證明你沒有殺人嗎?”
“我沒有!”飛鷹仍懶懶的說。
“可是我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後麵傳來。說著話,幾個人押著一個蒙麵黑衣人擠上前來。
“師妹,是你?”“哥!”飛鷹張開雙臂迎接撲過來的沈餘香,把她緊緊地擁在懷裏。他們幼年時常這樣,小餘香在外麵被人欺負了,隻有飛鷹哥能保護她,在飛鷹哥的懷裏她才會感到安全、溫暖!
“哥,還是我對你好吧!”沈餘香眼睛放著光。
“嗯!”飛鷹眼裏也放著光。
“好啦!我們不是來欣賞現代閨房戲的!”胖墩陰陽怪氣地說。
沈餘香放開抱住飛鷹的雙手,轉身怒指那胖墩:“混帳東西!你好好看看這個人就不會胡說八道了!”說著一把扯下身邊那黑衣人的蒙麵巾,一個凹眼鷹勾鼻的凶惡麵孔出現在大家眼前。
“他是誰?為什麼會蒙著臉?”現場眾人疑聲四起。
那胖墩見了此人卻大吃一驚,他趕緊低下頭,用手擋住臉一步一步的往後挪。當他正要往外逃走的時候,猛聽一聲暴喝:“站住!”一條人影從天而降,一把明晃晃的寶劍架在他脖子上,逼著他返回飛鷹麵前。
“跪下!”沈餘香把胖墩一腳踢翻。“哥!東山寺的和尚全是這些東洋狗殺的!”
“噢!原來如此!”飛鷹一把提起那黑衣人把他摔倒眾人麵前,厲聲說:“說!東山寺這些僧人是不是你們殺的?”
黑衣人不住的點頭。
“你們殺這些僧人的目的是什麼?”飛鷹進一步問。
那黑衣人嘰哩咕嚕的顫抖著,不知說了些什麼,惹得圍觀的武林眾好漢罵聲一片:“混帳東西,叫他說人話!問問他們到底是些什麼人!”
沈餘香把胖墩踢到前麵,指住他說:“這個就是會說我們話的東洋人,他們是一夥的!”說著手中寶劍抵在胖墩後心厲喝一聲,“說!你們是不是一夥的!”
“不,不是!”胖墩低聲說。
“不是?不是為什麼見了這黑衣人你就往外躲?”沈餘香冷笑道,“哼!可惜你的同伴已經指認了你!說,你們是不是一夥的!”沈餘香轉身問那黑衣人,黑衣人點頭說:“是!”沒想到關鍵時刻黑衣人這句中國話倒說得那樣清爽!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沈餘香威風凜凜地指問胖墩,“說!你們都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那些和尚?”沈餘香轉過身見飛鷹正讚許地微笑望著自己,不禁得意地從心裏笑起來。
“我……我!”胖墩猶豫著。沈餘香把手中劍挺前了幾分,劍尖刺入了胖墩的皮膚,血沁了出來,胖墩害怕了。“我,我說!我們都是黑木岡太郞的手下,神勇的黑豹先生是我們的總指揮,我們是受了大日本帝國東亞特高課鳥村將軍的指派……呃!……”胖墩說著話突然兩眼翻白栽倒在地下。
飛鷹趕上前,見胖墩後心插著一枚細小的飛鏢,已經死於非命。飛鷹把飛鏢拔了出來仔細地看了看,這種飛鏢在江湖上很少見!
飛鷹剛才因正關心的聽胖墩說話,所以或略了人質會被人暗算,這時他見胖墩已經被人害死,皺了皺眉頭說:“他已經死了!有人背後下毒手,這是殺人滅口!各位武林朋友們,大家都看到了,這家夥雖然話沒說完就被人暗殺了,但是我們已經很明白,這件事和東洋人有關,我們難道能看著東洋人在我們的土地上,殺害我們的同胞而無動於衷嗎?”
“不能!”“殺死狗日的東洋人!”人群激動起來,一些人竟撲向那黑衣人,飛鷹趕忙上前攔住那些衝動的人們,可是攔了這邊,那邊又衝過來,終於慢得一慢那黑衣人先是被人飛鏢射殺,後被圍上的人刺得千瘡百孔。
“唉!這下我們終於連一個證人活口也沒有了!”飛鷹無奈的說。
“不是已經證明這些和尚是被東洋人殺害的,而陷害你的當然也是這些畜牲嗎?”白納蘭不解的說,“我們還要什麼證人?”
“當然要!”一個震耳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還未見人影其聲音已經先聲奪人!
“是誰?”“不知道!”現場眾人被來人高強的功力所震攝,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少許,八個白衣人抬著一乘華輿飄飄飛來,身後百十餘個白衣人緊隨其後。那八抬大轎如馭輕風般飄到飛鷹身前一丈處落下,其身後隨行的白衣人排開圍觀人眾後,才有一人上前打開轎簾,轎中慢慢走出一個華服的人。
“啊!是梁王!”有認識的人驚叫起來。
“梁王駕到,眾武士還不跪下!”瘦竹竿上前高叫道。可是除了三兩個奴顏婢膝慣了的聞聲跪下外,其他人都假裝沒聽到。
“哈哈哈!這裏不是皇城,就不要講這些皇家派場了!”梁王見勢尷尬,趕忙打著哈哈自圓。
“程飛鷹,聽說你手裏握有馱日麒麟舍利塔的藏寶圖,還不快快把它獻給梁王陛下!”瘦竹竿突然轉身對飛鷹喝道。
“哈哈哈!來人好大的口氣!可知現在是民國多少年了,哪裏又冒出個什麼倒兜的王爺?”飛鷹朗聲笑著。
“大膽!我大清王朝雖然不再參政,但是我們皇上還健在,自然我們梁王也就還在!”瘦竹竿色厲內荏的說。
“膽大!民國朗朗乾坤下豈容你封建王朝妄圖複辟!你就不怕我等報告政府衙門,把你們通通抓起來打入大牢嗎?”飛鷹義正詞嚴的說。
“哈哈哈!程義士果然英雄了得!剛才隻是說笑了,請不必在意!本王爺府正是用人之際,如程英雄能投入本王麾下,本王保你這輩子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梁王望著飛鷹笑容滿麵的說。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我奉勸閣下還是老實回你老家種地去,或許可以保你壽終正寢,否則恐怕難保完屍歸土呢!”飛鷹厲聲說。
“哼!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難道你以為本王爺真的很好說話嗎?”梁王手一舉,從他身後衝出二十個手握長槍的白衣人,擺開一線長蛇陣槍口全瞄住飛鷹。“哼!哪怕你程飛鷹武功再高,隻要你敢動一動,恐怕就真的得魂歸故裏了!”
“哈哈哈!就這點漦水槍也敢拿出來現世!”飛鷹輕蔑的說。
“嘿嘿!不錯,我的是漦水槍,那就讓你見識見識這漦水槍的厲害!嗯!”梁王一揮手,一個白衣人得令把手中火把往空中一拋,那火把如流星般在夜空劃出條美麗的弧線。另一個白衣人越眾而出,突然舉槍“呯!”一聲巨響,那火把被槍彈擊得粉碎,化作無數火星飄落下來!
“好!好槍法!”眾人齊聲喝彩。
梁王鼻孔朝上得意的看住飛鷹。飛鷹則翹首望著天空的那彎新月,仿佛那裏才有他向往的真美麗。
“程飛鷹!把藏寶圖交出來,本王可以饒你一死!”梁王凶神惡煞般叫道,“否則,哼!”
“哼!”飛鷹鼻子輕哼一聲,仍專心看那美麗的月亮。
“長槍手,瞄準,預備!”梁王發出指令。
“飛鷹!哥!”駱雁平和沈餘香衝了上來護在飛鷹身前。穆傑和白納蘭也跳到飛鷹前麵擋住火槍手的視線。
“哈哈哈!”長笑聲中,飛鷹排開擋在身前的駱雁平和沈餘香,撥開穆傑和白納蘭的寶劍,朗聲笑道:“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他們能不能打中我!”
“你找死!瞄準,預備!”梁王厲叫道。
“慢!”一聲斷喝,聲音不大,但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梁王猶豫著做了一個停的手勢。
眾人回頭看去,隻見圈外數丈站著一僧一俗兩個白發老者,淡淡的月色下老人銀須飄飄,宛如天仙下凡,給這腥風血雨將臨的東山寺更增了幾分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