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為了佛寶費盡了心機。他們先是用調虎離山之計,把我們懂武功的人都調到那邊後院佛堂,鬧得沸沸揚揚的。這邊前院卻趁機盜寶,雖然我們不知道是誰在高喊抓賊,驚動了他們從容作賊的好夢。但我們可以看到這確實是有組織有計劃的盜竊。”飛鷹繼續說,“他們的逃跑路線也安排得很有講究,在我將要抓住他們的時候,他們竟能從容的逃避。這些都說明他們有高人指點呢!”
“嗯,我們得分析一下,雲山都有哪些人有如此手段。”明真大師點著頭說。
“從目前來看,雲山鎮隻有賈府賈自珍賈鎮長家有如此能量。其他的小魚小蟹翻不起如此大浪!”沈老爺思忖著說,“不過,離雲山百裏的帽子峰,那裏有個黑風寨。那窩土匪無惡不作,勢力又大,過去官兵多次圍剿都沒能成功,那幫土匪能量大著呢!”
“如此看來,隻此兩家事情就好辦多了!”明真大師鬆了口氣,“我們一家一家的找過去,還怕找不著盜寶賊嗎?”
“哼!難道外來人中就沒有能人了嗎?”這時白納蘭卻看似玩笑的說了一句。
明真大師用很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鷹兒,你認為呢?”沈老爺子望住飛鷹。
“回義父,孩兒這些天幾乎天天在鎮上轉,並沒發現有什麼可疑之人!”飛鷹從容的說。“不過,我有個想法。從這些人殺人盜藏寶圖的手段看來,與黑風寨殺人越貨的土匪十分相像呢。”
“好!我看這樣,我們就先從帽子峰探起吧。大師您認為呢?”沈老爺子說。
“等等!”飛鷹忽然飛身而起,從書桌後的“勵精圖治”匾下摘下一枚匕首。
飛鷹把匕首捧到明真大師麵前。
明真大師接過匕首看了看說:“哼!這隻是一把江湖人士常用的匕首。不過,這種匕首出現在這盜竊現場,更說明這是一夥土匪所為。這就是所謂的土匪明搶,盜者暗偷!”
“哼!這正好給了我們懲治黑風寨土匪的機會!大師,下決心吧!”沈老爺子說。
“嗯,好吧!”明真大師好像心事重重,見大家都看著他,就說:“大家都回去歇著吧,明
天還要幹大事呢!鷹兒你留一下,為師還有話跟你說。”
大家這才分頭回去休息。
美麗的雲山,山清水秀,鳥語花香。走在林間小道上,清鮮的空氣,歡樂的鳥鳴,偶爾驚起的鹿兔,讓人心曠神怡。
“喔,嗬!”沈餘香突然亮開她銀鈴般略帶粗獷的歌喉,高興地唱起了雲山小調:“雲山高又高,清泉石上流。群雁高飛頭雁領,哥哥在妹前頭走。上山不怕風雨惡,入林不怕虎狼多,妹與哥哥心連心,哥是妹妹的主心骨!哎妹如鳥入林兒心喜歡,上天入地跟哥哥!”
“哎,沈姑娘!”白納蘭早就被沈餘香的美貌所傾倒,這會兒見她亮嗓高歌,他猶如饑渴的流浪漢忽見天仙下凡,心都醉了!他緊跑幾步,跑到沈餘香的前麵轉身討好的說,“沈姑娘,你歌唱得真好,教教我吧!”
“去!講過多少次了,叫四妹,叫四妹!什麼姑,姑奶奶啊?!”沈餘香生氣地說。
“對,對不起!四,四妹!”白納蘭訕訕的說,“你剛才唱得真是真是好極了,啊!那歌聲猶如天外之音,而美麗的四妹你就是那仙女下凡!我我都被你迷死了,現在我真想我就是那癩蛤蟆,你你願意嗎?”
“你你這該死的!”沈餘香紅著臉,其嬌羞之態勝過月中嫦娥。
“我說的都是真的,四四妹,嫁嫁給我吧!我會好好待你的!”白納蘭下了很大的決心,終於把這些天憋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心裏輕鬆了許多。
“你你找死!”沈餘香又羞又急的說,“我宰了你!”
說著,拔出劍刺向正不知如何是好的白納蘭。白納蘭“啊吔!”一聲拔腿就跑。
“啊呀!有狼!”追著追著,沈餘香突然尖叫起來。
“狼!呃,哪裏有狼!”白納蘭最怕的就是惡狼,那是因為那次他在塞北被群狼圍攻,險些丟了性命。俗話說,一朝被蛇咬三年怕草繩,所以狼成了他的最怕。他聞聲急忙停住身形,雙腿一蹲紮起馬步,一步一回頭左顧右盼的,邁著馬步轉起了圈圈。
“哈哈哈!”“嘻嘻嘻!”穆傑和沈餘香見白納蘭耍得滑稽,一個仰頭,一個掩口,哂笑不止。
白納蘭見他二人笑得輕鬆,情知上當。可是卻聽得自己身後窸窣聲響,急回頭卻又什麼也沒有,身上不禁漫起雞皮疙瘩,忙團身一個前空翻躍起一丈有餘,空中撒目四下張望並未發現異常,可放心落地後卻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他急轉幾個身,然後從自己屁股後麵扯出一根長長的東西,仔細一看竟是一根藤蔓吊著幾片樹葉!
“哈哈哈!三弟,你這尾巴長長的,到底是狼呀還是猴呀?”穆傑打趣道。
“是狼,色狼!”沈餘香狠聲說。
“嘿嘿嘿!”白納蘭訕訕地低頭傻笑,他知道自己被沈餘香捉弄了,心裏卻甜滋滋的。
“好了,大家別打鬧了!”程飛鷹回過頭來嚴肅的說,“眼看我們離帽子峰越來越近,大家還是安靜一點,別驚動了黑風寨的土匪!”
“是!”白納蘭等人不好意思的靜了下來。
“哈哈哈!都別動!”突然從樹林隱秘處走出個人來,此人身著黑衣,手提單刀,滿臉凶狠,一看就知道決非善類。隻見他紮步道中,橫刀於肩,衝飛鷹四人呲著嘴說:“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若敢道個不,嘿嘿!管殺不管埋!”
“哈哈!你這小小毛賊,哪個褲襠沒紮緊竟露出個你來!”白納蘭為了在自己心儀的人麵前表現自己,一馬當先的衝到了前麵,指住那匪徒說。“你也不打聽打聽站在你麵前的是誰,你白爺就是名聞黑白兩道的賊祖宗‘踏雪銀狐’!怕了吧?還不快滾!滾!”
“噢!他什麼的壺?哼!大爺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別是夜壺吧?哈哈哈!”劫道的匪徒根本沒把白納蘭放在眼裏。
“嘻嘻!嘿!那什麼的壺,人家叫你比我叫得好聽多了,你還不快感謝感謝人家?”沈餘香在一旁幸災樂禍的打趣道。
“呀!氣死我了!”白納蘭在心上人麵前遭人如此羞辱,不禁怒從心頭起,恨向膽邊生,唰地抽出銀蛇寶劍,劈頭蓋臉的刺向那匪徒。
那匪徒也不含糊,手掄單刀纏頭饒身,左劈右擋的與白納蘭鬥在一塊。白納蘭鬥得性起,冷笑一聲,手中銀蛇劍陡現耀眼光芒,輕輕一揮竟攜隱隱雷聲。那匪徒見狀大驚,忙手撮嘴邊吹起一聲尖銳的口哨。哨音中,二十多個土匪從樹叢中躍出,嗷嗷叫著把程飛鷹他們團團圍住。
“留下買路財!管殺不管埋!留下買路財!管殺不管埋!嗬!嗬!嗬!嗬!”眾土匪叫囂著。
“哈哈!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匪類,看來平日被你們所害的人一定不在少數!今日就讓我們代受害的人們討還公道!”飛鷹向穆傑他們一招手,率先衝進匪徒陣中,運起金剛神掌左衝右突,穆傑和沈餘香也仗劍衝入匪陣,片刻地上就躺滿了橫七豎八的匪類。
這邊白納蘭正使劍逗著那為首的土匪,一會兒劃破他一片衣袖,一會兒又削去他一縷頭發,那土匪頭目驚得蹦蹦跳跳嘰呀鬼叫,白納蘭卻嘻嘻哈哈開心得大呼小叫!
“三弟,留下活口!”飛鷹喊道。
“知道了!”白納蘭嘻笑著挽一朵劍花,隔空遙指那土匪,那土匪唉唷一聲左腿一曲跪倒在地。“哈哈哈!你小子現在知道大爺我的厲害了,想跪地求饒?哼,門都沒有!”
“饒命!好漢饒命!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請好漢像放屁一樣放了我吧!我來生變牛變馬也會孝敬你們!”那匪徒見飛鷹走了過來,趕忙磕頭如搗蒜的裝著可憐像。
“哼哼!你們是什麼來路,從實招來!”飛鷹不怒自威。
“我說,我全說!”那土匪可憐巴巴的說,“我們是黑風寨的暗哨,負責山寨的外部警戒。當然,也會順便撿一些外財。”
“你看我們像有錢的人嗎!哼!”沈餘香氣憤的說。
“不像,不像!隻是弟兄們都餓瘋了,見人就想榨一榨!”那土匪訥訥的說。
“嗯!你說你是黑風寨的,那你把黑風寨的情況詳細的說來聽聽,說得好時我再酌情放了你!”飛鷹微笑著說。
“放不得哎,哥哥!”沈餘香叫道。
飛鷹衝她搖了搖手。
“我說,我說!”那土匪一說到黑風寨,頓時來了精神。“要說黑風寨呀,那可是聚眾屯兵少有的風水寶地!光說這天險,別地就再也找不著第二處!那帽子峰四麵直上直下,隻有人工架設的絞車一條通道可以上得峰頂,如果不是鳥,誰也別想飛上峰去!”
“哼!別人上不去,不等於我們上不去!”穆傑豪邁的說。
“就是!”沈餘香附和說。
“哎!別說我沒勸你們啊!那帽子峰就是你上去了,也難保你能平安。聽說那峰上四周都布滿了機關,上得峰去要想全身而退,怕隻有做夢了!嘿嘿嘿!”那土匪一時得意竟彈起了腳尖。
“夢你姥姥的腿!給我放老實點!”白納蘭氣極踹了那土匪一腳。
那土匪這才想起自己還在人家手裏,頓時萎了下去:“是,是,我老實,老實!”
飛鷹拾起一把土匪丟棄的小刀,在手中掂了掂漫不經心的說:“那峰上共有幾處機關?”
土匪看住他手裏的刀,提心吊膽的說:“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們在山下,難得上一次峰。就是上了峰,我一個小嘍羅也不敢四處打聽呀!”
穆傑走上前逼視著那土匪:“你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了?”
土匪顫抖著:“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了。”
“哼!那你去死吧!”穆傑說著手一揮,刀光閃過,那土匪腿一蹬就此了賬。
“殺得好!”沈餘香大聲叫好。
“嗨!二弟,你也忒性急了!”飛鷹搖了搖頭。
“哼,這樣的壞蛋殺一個就少一個,這世界也就多一份清靜!”穆傑狠狠地說。
飛鷹聽他如此說隻好作罷,隻是轉頭多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