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轉身的時候晃動了煤油燈映出我們自己的影子造成了我視覺的錯誤。
我詢問背上的阿童剛才有沒有看到前麵跑過去一個小孩,他搖了搖頭說什麼都沒有看到。
估計真的是我看錯了。
繼續往前走,洞頂越來越高,空間也越來越大,完全可以兩個人並排走了。
本來以為這一路會順暢,但是很快我們就遇到了第一個問題,分岔口。
向左還是向右,我和百事通麵麵相覷,他也不知道走哪邊,隻是聽別人說這洞能出去,可他自己又沒有進來過。
“走哪邊?”我和他兩個人都是一副你問我我問誰的樣子。
的確穿過山洞的時候,最不願意遇到的就是這種事情,人多的話還可以分開走,但這才兩個人加上阿童一小孩,分開走萬一遇到什麼危險,風險太大了。
我將阿童交給了百事通,朝右洞口看去,裏麵似乎能夠聽到輕微的落水聲,地麵上並沒有腳印之類的東西,倒是有老鼠突然竄過。
左洞口和右洞口沒差別,但我站在洞口能夠感到裏麵有風吹出。
向百事通說完,他想都沒想就說走左邊,因為裏麵有風,風肯定是從外麵吹進來的。
兩人走入了左洞口,不知道怎麼的沒走多久,這道路就變得越來越窄,直到手臂觸碰著洞壁前行。
我走在前麵,提醒百事通小心點,這條道路太窄了,這種情況無論是前麵遇到危險或者後麵來人都無處可逃。
就像是一個陷阱。
繼續向前道路始終沒有變寬,我總是時不時覺得背上有什麼東西掛著,有些重量。
這種感覺一陣一陣的,尋思著難道是這百事通背著阿童想要偷懶,但不對勁啊,他一般開這種玩笑也應該說話才對。
太安靜了反而讓人有些不適應。
我喊了兩聲他的名字,他應了我一句,但是令我沒想到的是,我轉頭過去,看到的並不是他。
我的身後沒有一個人,就是一條窄長的通道!
人消失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前一秒剛喊了他的名字,下一秒就消失了,這未免也太奇怪了。
這種玩笑開得有些過分了,我提著煤油燈往回走。
“阿童!劉思國!”無人應答。
感覺走回去了一半,依舊沒有看到他們的身影。
我突然覺得有東西趴在我的肩膀上,一轉頭,那感覺又消失了,衣服上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
我詢問周玲有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她沒有任何感覺。
難道剛才是我的錯覺?
我想起之前百事通說的話,他也覺得有人好像趴在他的背上,那感覺很真實。
我抬頭看向了洞頂,本來以為會有東西藏在上麵。
什麼都沒有,隻有一滴水落下來打在了我的臉上。
繼續往前走,這次的路比來時長了很多,我明明沒有走出去那麼遠,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有走出去。
似乎就像是走不到盡頭,難道又遇到鬼打牆了?
不,不是,這個地方狹窄而且我清楚地知道兩邊的牆壁都在變化,我肯定在前進,隻是還沒走出去罷了。
思忖之餘,希望阿童和百事通不要遇到什麼事情。
“阿良”有人喊我,是誰在耳邊喚我的名字,前後觀望都沒有人。
“噠噠噠”是誰的腳步聲,從後方還是前方傳來,感覺對方再快速向我逼近,難道是百事通他們。
喊了名字,依舊無人應答,腳步聲還停止了。
沒等我喘息幾聲,卻又響起了一連串腳步聲,踩在水上特別淩亂,這次似乎從前後同時響起,沒有節奏,雜亂無章地向我逼近。
逃,向哪裏逃,前後有人左右是牆,我其實還有點好奇黑暗中的來者到底是誰。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提著煤油燈還是沒有看到人影。
已經感覺到對方就在眼前了,我還是什麼都沒有看到,隨後聲音越來越遠。
直到我完全聽不到了為止。
我鬆了一口氣,手心已經全是冷汗了,這個時候遇到危險真的就是必死無疑。
我已經分不清自己從哪個方向來的了,憑著直覺一路小跑,因為我通道太窄連動作幅度都不能很大。
不過幸好跑了沒多久,我就從通道裏到了一個陌生的空間。
洞呈圓形,就如同是一個小房間一般,眼前就是通往另一個地方的洞口。
不知道裏麵還有什麼東西存在。
“來陪我玩,來陪我玩。”我猛地一驚,抬頭轉了一圈什麼都沒有,聲音明明從頭頂傳來的。
“你是誰!你是人是鬼。”我衝洞頂吼道。
“來陪我玩,來陪我玩,嘻嘻嘻。”他沒有理會我的問題,那笑聲刺骨的寒冷。
“你出來!出來我跟你玩!”
無人應答,四周全是笑聲在腦子裏不斷地吵鬧。
不久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我全身是汗地站在中間,煤油燈的火光漸漸變得微軟,有那麼一刹那火苗晃了一下又亮了些許。
這次我可以確定有個影子突然跑了過去,在我盯著前麵的時候,又竄到了另一邊。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個小孩出現在我麵前,臉貼得特別近我嚇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他看著我又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來陪我玩,來陪我玩。
他的身影若隱若現,摔在一旁的煤油燈照出他的樣子。
我伸手去觸碰,直接穿過了他的身體。
他是個鬼。
我站起來,小孩穿著一身藍衣服是那種上好的布料,從他的樣子看應該隻有五歲左右,和阿童差不多。
他張開雙手,似乎想要抱抱的樣子,我撿起了煤油燈靠近他。
我隻伸出了一隻手,看上去他像是抓住了,但其實我什麼感覺都沒有。
他虛幻的手“拉”著我往前走,我問他要帶我去哪裏,他沒有回頭,就一直往前跑。
進了那個洞口,又是一條通道,不過比起前麵要寬許多,他跑得很快,我也一路小跑跟過去。
出了通道又到了另外一個洞室,這次的洞室不一樣,裏麵充斥著一股腐朽的味道,整個空間就像是一座山的裏麵被掏空了一般。
我木訥地站在原地,他衝我招了招手讓我過去。
我剛跨出第一步,腳下不知踩到了什麼東西,俯下身子一看——屍骨。
人的屍骨,我一腳踩下去把他的手臂踩斷了。
我連忙抬腳,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才發現這一塊地方完全沒有空地下腳。
這是一個屍坑,裏麵堆積著上百具的屍骨殘骸。
小孩站在中間,我寸步難行,踏在死人的屍體上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踩著屍骨發出陣陣骨頭斷裂的聲音,一邊走一邊求他們饒恕。
這個屍坑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上百人,還散亂著許多條麻繩,可以想象他們並不是自願的,而是被捆綁然後扔到了屍坑裏,慢慢地等死。
終於穿過了屍坑,不清楚自己到底踩到了多少具屍骨。
那孩子最後在一個棺材下停下,那口棺材很小,但是特別奢華,棺材板上鑲了一顆金子。
小孩突然鑽進了棺材裏消失了,我在棺材周圍繞了一圈,這棺材的價格肯定特別昂貴,一口棺材是由上等木材做成的。
我試著推了一下棺材板,意外的居然挪動了,棺材板沒有被釘上。
不應該啊,這種棺材怎麼可能不封死。
我把煤油燈放在了地上,用力推開了之後,棺材板摔在地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我往裏麵看了一眼。
我後悔自己推開了棺材板,裏麵躺著那個小孩,,身體完好無損,臉上還帶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