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駱一直站在村長的旁邊煽風點火說這次怕是真的得罪上天了,雨連續下了兩天沒帶停的,而且感覺越來越大,這樣下去村子這上半年的收成就全完了。
老村長一直嘴裏念叨著什麼,張駱沒有再說什麼,其實他最擔心地就是自己的那片魚塘。
上次魚已經死了一半,這兩天雨下得河水都漫出來了,他這幾天還在旁邊加了護欄,不然魚都跑光了。
我有些納悶那些手印到底是誰弄的,看向了百事通,他說沒有任何消息,不知道是誰弄的。
難道又是鬼在捉怪?寺廟是個神聖的地方,敢有鬼在這地方作祟嗎。
不知道是鬼還是人作怪,這樣難度就更大了,這雨再下下去不隻是毀壞莊稼那麼簡單了,還有可能會直接造成河水流入村中,難以想象。
我想了想事情難度還是太大,幹脆就不去管這件事了,而百事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老村長旁邊。
人家跪著他站著,對著佛像就是一通亂拜。
他一副站著說話不腰疼地樣子,拉起了村長說一定能把犯人給揪出來。
最主要的是本來他自己要一查到底也就算了,偏偏說是我倆一定會把事情給查出來...
誰跟他倆了。
但是他在村長麵前打了保票,老村長那一副跟看到希望似的眼神看著我,我很無奈隻好點了點頭。
老村長的臉立馬就笑開了,親切地稱為小陳,百事通叫小劉。
“小陳、小劉啊,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們了,如果查清楚了,我定當重重賞你們!”老村長拍了拍我倆的肩膀。
我很無奈地扯出一抹苦笑,如果說這事情簡單的話,接下來還沒事,但這事怎麼看都是吃力不討好的,我真不明白這平時機靈的百事通,現在是怎麼想的。
送走了老村長之後,被大雨包圍的寺廟,一具無頭的佛像,還有兩個活人。
我一把拽過百事通問他是不是這兩天下雨,他的腦子也進水了,這種事情居然還攬過來,更重要的是還帶上了我。
他一把甩開了我的手說,這有啥難的,不就是有人在裝神弄鬼嘛,你說這鬼要沒事誰弄壞個佛像幹嘛?
我也做了個猜測,因為佛頭損壞的時間太過蹊蹺,前天晚上剛是七月半,大家都相信那晚鬼門關會打開,很多鬼都會來人間遊蕩,而第二天就發生了佛像損壞的事情,而且佛頭的位置人為難度有些大,除非多人犯事。
百事通攤了攤手“不管是人是鬼,反正揪出來就行了,到時候我這個劉爺的名號在村裏可就響當當的了。”
我不想淌這趟渾水,我很清楚老村長的意思,如果犯人抓到了我們兩個肯定會受到褒獎,但是如果沒抓到,按照這情況,我們兩個肯定免不了被他人指責。
我擺了擺手,大晚上的不想再逗留在這裏,就假借犯困為理由準備開脫。
結果百事通死不讓我走:算我劉爺求求你,陳哥你說我都在村長麵前誇下海口了,這受罰的肯定是咱倆一起,誰都躲不掉。
我攥緊拳頭真想一拳打在這家夥臉上,倒黴催的怎麼交了這麼個朋友。
百事通向我交代了晚上的計劃之後,這才使得我心裏有個底,我立馬就回了趟家跟梨叔打了個麵照,今天晚上不回去休息了,應該是留在寺廟內。
他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把所有的情況都和他說了一遍,阿童也想跟我一起去“探險”。
但是他一個五歲的孩子,總覺得會給我添麻煩,幸好梨嫂的一句晚上夜宵豬耳湯,這才把他留下了。
我回到了寺廟內,百事通正在和七八個小孩商絡著什麼東西,給了他們每人一點錢,小孩就立馬散去了。
“你找了那麼多小孩幹什麼?”我拿了一把他手中的瓜子塞進了自己的口袋。
他還跟我裝神秘似的,說這我就不懂了,晚上等著看他的好戲就行了。
後來我才知道,那些小孩就是他說的重要“蜘蛛網”,隻要他們知道些什麼,他就能夠立馬得到消息。
而這次他不是讓那些孩子去打聽消息,就類似於逆其作用而行。
他是讓這些孩子每個人回家,都去跟父母傳播關於寺廟佛像的假消息,隻要傳給了父母,父母的圈子裏再互相傳播,總有人會開始慌的,一旦有人慌了,那麼他一定就會露出馬腳。
百事通為他的計劃沾沾自喜,一個勁地誇自己簡直是一個天才。
在這種小聰明上我不得不承認他的確特別有天賦。
我問他現在除了等他拋下去的魚鉤被人咬住以外還要幹什麼,他四處亂翻,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就躲了起來。
我站在原地,四周的佛像越看越覺得奇怪,我不知道我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看著四隻不會轉動的眼睛感覺魂都已經飛了出去。
百事通喊了我一聲,傻站在那裏幹什麼,趕快藏起來,和佛傳情啊!
我立馬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中的瓜子早就已經嗑完了,真有些後悔沒有多帶一些。
其實最後悔的還是我居然相信了百事通的鬼話,什麼到處散播謠言就能夠把犯人給逼出來,這似乎想的有些太簡單。
我靠在牆上昏昏欲睡,感覺眼睛比那佛頭還重,上眼皮和下眼皮一直在打架。
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到百事通不停地對我打手勢,要不是他提前和我說過這手勢是什麼意思,我還真看不懂。
有人來了,外麵下著瓢潑大雨,但是他聽到有人來了,腳步聲很輕。
大魚上鉤了,我盡量保持清醒,黑暗中我看不太清楚那人的模樣,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對方肯定戴著一頂帽子。
進來了,我大氣不敢喘,生怕會驚動那人。
人影晃進來之後給每個佛像都磕頭,像是在認罪。
這麼晚了,除了我和百事通兩個吃飽了撐著的人,還會有誰在這個時候來寺廟。
我打手勢,但是百事通那家夥眼睛沒有往我這邊看。
等到他衝上去的時候,我也就立馬跟了上去,那人聽到了動靜從地上站起來連滾帶爬地就是跑,我站在他的後麵,百事通堵在了前麵。
無路可逃。
百事通立馬就擺出了一副得意的樣子說,陳兄,我跟你說吧,我這主意可以,你看吧被我抓了個現行。
我拍了拍手叫絕,但後來總覺得不對勁,還沒有確認對方的身份還是不要先妄下定論。
那人立馬就跪了下去,我上前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將他的帽子脫下之後,確定百分之百抓錯人了,計劃也就這樣泡湯了。
那張臉我還算熟悉,就是每天跟在老村長後麵哀求的張駱。
百事通一見他,本來得瑟的臉瞬間暗淡了下去。
“張叔,我們在抓犯人呢,你三更半夜來這裏拜啥佛啊,求子找送子觀音啊。”百事通一臉無奈,計劃泡湯不說,這犯人肯定就已經有警惕了。
他看清楚了我們之後也就沒有剛才那麼慫了:我還以為誰呢,原來是你倆啊,搞得跟搶劫似的嚇唬誰呢。
我們問他這麼晚到這裏來幹嘛,他說是聽到了犯人晚上會落網的消息,所以來看看哪個缺德貨幹的好事。
畢竟是來寺廟所以就打算給每個佛都拜一下,誰知道我們會從裏麵衝出來。
魚沒釣到,倒是把人連帶魚竿一起拽到了河裏去。
今晚不可能再抓到犯人了,已經打草驚蛇了,所以就此三人打道回府。
“誰!”
剛出門我看到一個黑影刻意躲避著我們,躲到了另一麵牆後。